林云一时无法接受柳如眉和自己形同陌路,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能撒手不管,立志要帮助她恢复记忆。
因为救人的缘故,狄公远的挑战也推迟到了第二天。
当日晚上,在天下敬仰的名山之巅,春风浮动,明月高悬。
“林云,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如眉姐她会好起来的。”孟瑶柔声劝解他道。
要她一个公主称呼一个费伊的手下为姐姐,换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可她现在就真如此做了。
林云看了眼躲在孟瑶身后,眼神清澈,像个小姑娘一样纯真的柳如眉,不由唉声叹气,自责不已。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
“狄大哥,你真的要闯通天阁吗?”林云替他担心道。
狄公远为自己和林云填满酒水,感慨道:“试一试这天下奇阁,是我从小以来的梦想。你不知道,自从我听过萧放的事迹后,这个想法就再也挥散不去了。如果不去,我都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
看着他踌躇满志,林云很是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孟瑶要兴国,狄公远要证我,而自己呢,更要将天门的声威延续下去。
“闯通天阁,你有把握吗?”孟瑶问狄公远,她有心让他来助自己,自然舍不得他失败身陨。
“不知道。”狄公远很干脆的摇摇头,“在没来这里之前,我幻想过今时今日无数次,可来到这里后,我反而有些想退却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像如今这样紧张,我还是第一次。”
通天阁共有七层,每一层皆布设机关,而且一层比一层强。而萧放之所以被称为公认的天下第一人,就是因为他闯到第七层拿到了天,而且还在四个掌教的眼下安然离去。
“可惜我功力尚浅,不然一定和大哥一起去看看。”林云心中也是羡慕不已,会当临绝顶,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也因为这件事的缘故,让他的师傅灵虚子几乎是抱憾终身。
“小子,你想去就去看看嘛。”
他们三人一回头,看到天地尊者也走了过来,而刚才发话的就是地暗。
天明也深表同意,提点他道:“通天阁不一定非要闯到第七层,你去试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里有不少闯关的人明心开悟的。”
“可是仙师,那为何外面传言,闯过者都身首异处了呢?”孟瑶柳眉轻皱道。
“哎!”天明长叹一声,“他们当中却有失败的,有的当场横死,有的被虚名所累,有的因参悟不了,耗尽心血而亡,终归一句话,为有德有贤者得之。”
这番话太深奥了,没有经历过通天阁的人,根本没法尽解其中的真意。
天明地暗对视一眼,天明笑道:“你们皆听闻萧放闯关成功,可只他出来后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狄某愿闻其详。”狄公远站起身来,躬身就是一礼,林云孟瑶也是有样学样。
“他言道,天外有天,阁中有阁,天地之妙,存乎其中,天下第一阁当之无愧。”地暗接话道。
好大的一顶帽子!孟瑶自是不服,说天门武功如何厉害,她自然相信,因为孙聪的功力确实已经出神入化。可若说天门自比天地,这恐怕有点自吹自擂了吧。
“此话有我们说出,不过是一句虚言,尔等需切身体会过方知其中玄妙。”天明抚须而笑,眼中很是得意。
“多谢二位仙师了。”狄公远再次拜谢,心生豪气道:“既是如此,狄某对明日之行便更加期待,纵使闯关不过,我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原来如此!林云和孟瑶同时想到了天地二人说这话的意思,这是让狄公远放下心中的负担,去求一分平静。放下心中的执着,去顺其自然。
话到这里,林云突然开始犹豫起来。自己的境界真的够吗?不计得失,不计成败,自己真的可以吗?可是,如果错过了这一个机会,那自己以后恐怕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勇气了。
“小哥哥,你也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