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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曦没有犹豫，直接爬上车：“谢谢。”
梁越踩油门退出野营地出口，瞥过去一眼：“你是兽医？救的是什么品种的狸猫。”
浣熊颤巍巍伸出了爪子。
“……小浣熊。这是浣熊。”池曦抱着，按住了浣熊的小爪子，“不是狸猫。”
梁越“哦”了一声。
他认不出来完全是因为他缺乏一定野生动物常识，以及无法分辨动物们身上皮毛的颜色来确认他们的品种。
池曦看着车窗旁的景色在黑暗中倒退：“我现在还不是兽医，我念的动物科学。”
梁越分过去一点眼神，又收回来，说：“那你会成为很好的兽医。”
池曦愣了愣，随即感激地说：“谢谢你，len。”
其实他好像不太适合做这行，因为他多余的善心太浓厚了些，总是反过来把自己伤害。
车上，两人不再对话，直到梁越把车开到森林救助站。
这里的员工有丰富的处理野生动物的经验，告诉池曦：“帮它处理好，等它回归山林就好了，要是喂养它太久了，就会赖着不走，尤其是这种浣熊类，不要脸的。”
池曦申请的住家，他实在不可能饲养这种野生动物，他留下联系方式：“等放回山林后，你们可以给我一条信息么？”
救助站员工爽快地答应。池曦松口气，去一旁冲洗手臂，再用碘伏消毒伤口。
他在灯光下观察了下自己胳膊上的抓痕，并购买了一些抗生素。
今晚回营地的话，他觉得吃个药会相对安全。
从卫生间出去，池曦看见梁越低声和救助站员工在说话，说些什么听不清，但他看见梁越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现金。池曦没好意思询问，等梁越勾手让他跟过去，池曦轻声：“我们回去吗？”
“不回去。”梁越跟着那个换了衣服的救助站员工走，池曦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池曦忐忑地问：“那……去哪里。”
梁越说：“车没油了，我去镇上买烟和汽油，你可以去医院打个狂犬针。”
浣熊是狂犬病的潜在携带者，因此接触后通常需要进行狂犬病暴露后预防治疗。梁越当然不知道这些，他看池曦买抗生素才起疑，问了救助站员工一嘴。
池曦迟疑地停下脚步，看梁越走远，连忙追上去，从背后望着他的下颌，默不吭声地跟着他一起上了车后座。
这辆皮卡后座硬邦邦的，远没有梁越开过来的那辆车那么舒适。开车的是收了梁越一笔看起来挺多小费的员工。
池曦望着梁越闭目倚靠着座椅的侧脸，收回目光，忍不住再看一眼，他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眼神。
“有话说？”梁越掀起冷淡的眼皮，眼瞳漆黑，声音有些倦，“你看我很久了。”
池曦缩回目光，也不敢靠他太近：“对不起，因为我害得你没法休息，车也没油了。”他很自责地低头。
“没事。”梁越说完再次合眼，仰头靠着头枕休息，池曦更懊恼，坐在一旁搓自己的脸，然后无声地垂头丧气。
一旁的梁越睫毛垂得很深，轻轻抖动地掀起，在视线的余光里注视池曦。
半小时后，救助站员工开车到了一家紧急动物医院门口停下，并召唤他们下车：“开着门的，我认识医生，你可以去打狂犬疫苗。”
池曦不知道直接开到了医院，他愣着望向一旁睁开眼眸的梁越：“不是去买烟么。”
“等下去，你先打针。”梁越示意他下车，池曦紧张地摇头说：“我身上现金不太够。”
一剂三百多刀，他知道这得打四次，尽管他的学生保险可以报销大部分，但现在身上的现金是一定不够的。
梁越从口袋里抽出钱包给他：“用多少自己拿。”
池曦直接摇头：“我不能要你的钱。”
“借给你。”梁越说，“回去还给我。”
池曦看着他的钱包，抬首看他的脸，外面漆黑一片，连灯都没有，所有的光源集中在车前大灯上，看得清他过于冷淡的深邃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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