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去两天,菩蛮城边境上依然是阴雨绵绵,就连陈唐国与新北国之间的北江之水也漫出了岸来。

而此时,新北国果真率兵进攻了陈唐国边军营地,上将北肆骑马走在前头,手中握着一柄钢戟,驾着一匹黑棕宝马,后方军队缓缓前进,虽是上万军队,却是异常的安静。

而在两边山崖之上,隐藏着一道道黑漆漆的人影,或藏于树后,或隐在草中,都是昊阳门南院的人,手中弓弩已然是箭在弦上,有的又各自抱着石头,或是二三人一组,扶住砍下的巨树。

北肆虽然也有所警觉,时不时会往两边山上看,可每次望去,都未能看见任何身影,那山崖又如此之高,自然是察觉不到陈唐国的军队。更何况山中又无任何飞禽走兽被吓出,更是让他松懈了下来,确定陈唐国的军队再无胆子出关迎战。

此时陈唐国大军已然压境,加快了行军速度,步入了菩蛮城外,菩蛮城边军只需再撑上半日,大军必然支援而来。

而就在新北国要踏过万慈山这道隘口时,突然北肆勒马停住,往上抬手,对身后军队叫道:“停下!”

军队前排的人都抬头往前方看了过去,只见前方高地上,赫然是由李蓦然统领的昊阳门北院军队,拦住了关口。

虽然高地之上站满的士卒,可往后望去,却只是空荡荡的一片,人数也不过两三千人,而北肆此次通统领进攻的军队,足有三万余人。

渐渐的,雨越来越大,虽未成滂沱之势,但已然很难睁得开眼,李扶倾看着下方那黑压压望不到尽头的军队,即使是在雨天,依然是能感觉到银光闪闪,雨滴落到冷兵之上所发出的叮叮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以他们寥寥三千人不到的军队,要抵挡住这几万大军,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过也好在他们处在关隘高地之处,倒是能拖延不少时间,至少这上万大军不能一同涌上。

只是李扶倾不知道大军何时能到来,不然单靠南北两院的军队,想要抵挡住新北国的进攻,似乎是痴人说梦了。

李蓦然从高往下看去,目光锁在骑马停在雨中的北肆身上,大声叫道:“北肆,你也算是一代猛将,又何必如此卖命,我们的大军最多明日便到,你们新北国又为何如此冥顽不顾,这场战事本可不用发起,何必让两国百姓为此遭殃?”

李扶倾听他这一说,也将目光移到了北肆身上,只见这人长得虎背熊腰,又高又壮,满脸挂满络腮胡,眼睛眯得像是一条发丝,两道浓眉合成一条,毛发十分旺盛,就连那握住钢戟的手上,也是长满了汗毛。

北肆那一身玄铁盔甲,也不知有多重,要是将其胯下宝马换成普通的马匹,恐怕早已经负重而死。

由此,李扶倾不由得暗惊道:“没想到天下竟有生得如此可怖之人,这和野人又有何差别!”

而那北肆在听得李蓦然的话之后,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抬起手中钢戟,指向李蓦然,轻蔑的道:“李蓦然,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看你身后不过两三千人,如若真有大军,你恐怕早就率兵进攻了,又何必拦在这关隘之上,何必要自欺欺人,用后方大军这等谎话来恐吓人?”

李蓦然也笑道:“北将军,没想到你勇猛过人,脑袋却是不好使,如若没有大军支援,我区区几千人,还会到这里来抵挡你那几万大军吗?我不是傻子,想必你也不是吧?”

他这一说,北肆心中已然有了疑虑,只是大军已然行至此处,蓄势待发,又何来撤退之理,他仔细观察了李蓦然后方军队,突然又失声笑了出来,道:“李蓦然,别再装腔作势了,你们大势已去,待我率兵攻占了菩蛮城,你们大军支援到了又如何?你们陈唐国有大军,莫非我新北国就没有,别废话了,还请派将领下来迎战吧!”

李蓦然听他这口气,想必也是拖不了多久时间了,可还是又强行说了几句话,最后北肆忍无可忍,大骂道:“难不成你们陈唐国没有将才,要磨嘴皮子不成?还是说你们都是懦夫,无人敢下来迎战!”

李蓦然正思索间,忽然身后站出一人,身穿着将军盔甲,对李蓦然拱手道:“副统领,这斯辱我陈唐太甚,不如我下去与他战上一番,也好多拖延一些时间!”

李蓦然担心的看着这人,只见这人圆头圆脑,身材矮小,长一搓山羊胡,立马便认出此人乃是副将邢道容,他又看了一眼北肆,道:“可那北肆乃是接近玄清境巅峰的高手,你不过刚入玄清境不久,我不能白白让你送命!”

邢道容有些急躁,忙说道:“副统领请放心,那北肆虽然勇猛,但我邢道容也不是吃素的,定然将他斩于马下!”

李蓦然对邢道容的实力也颇有了解,对其勇猛略有佩服,只是此人与北肆实力相差甚大,不免还是担忧,可无奈,要等到大军支援,也只好出此下策拖延时间,当下只得点头,道:“既然如此,邢将军就与他一战!”

随后转头大声说道:“来人,拿酒来,替邢将军壮行!”

这时有人提着两个酒壶走了上来,递到邢道容和李蓦然手里,邢道容接过酒壶,与李蓦然狂饮了一口。

邢道容喝过了酒,便将酒壶砸在地上,随后便骑上了马,提着两把巨斧,出了关口,奔到了那北肆身前,用斧子指着北肆骂道:“新北小儿,快快过来受死!”

北肆也将手中钢戟往前者一指,骂道:“哪来的杂碎,报上名来,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

邢道容哈哈大笑道:“说出吾名,下汝一跳,吾乃副将邢道容!”

李扶倾听得这名字时,不由得皱了皱眉,这邢道容的名字,怎么和三国里那位如此相似,而且说话语气似乎也无甚大差距,只是看这人似乎勇猛无比,倒是与三国里的邢道荣有些差距。

于此,李扶倾也只是默默祈祷,希望此邢道容非彼邢道荣,当真能胜得过那新北国的上将。

这时北肆冷笑一声,大叫道:“无名之辈,从未听过,且吃我一戟吧!”

随即北肆踏马而至,奔到了邢道容面前,手中钢戟猛然举过了头顶,顺势一变,已然转至另外一只手,横了过来,径直朝着邢道容刺了去。

邢道容见状,心底大叫了一声不好,急忙将两斧一架,挡住了这一戟,可才刚挡下,那北肆已然骑马奔至邢道容后方,邢道容正要调转马头往后抵挡,可还未反应过来,那北肆的钢戟已然再次挥出,砸在了邢道容头上。

邢道容登时跌下了马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他没想到,自己还未召唤出元灵,就已经落了马,此时再召唤元灵,使出全身元力抵抗的话,已然是徒劳了。

而北肆没有一丝犹豫,见其落马,又将钢戟往下一压,胯下宝马突然从地上跃起,飞过邢道容身体,邢道容见状,却只看见马匹腹部,当下瞳孔猛一骤缩,钢戟戟头已然迎面而来,只是眨眼间,便已经穿过了邢道容的胸膛,穿射出去。

北肆将元力汇于右手,将钢戟抬起,那邢道容的身体横穿在戟头之上,此时雨水冲刷下来,就只见道一股股的血水顺着钢戟奔流而下,邢道容虽然体重,但被北肆插在钢戟上时,就如同一只死去的小型牲畜一般,高高的架在了空中,已然死去。

李蓦然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邢道容的下场,他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竟如此之快,才于北肆过了两招,竟已经当场殒命。

而在他后方的士卒们见状,也是默默叹气,李扶倾虽为那邢道容感到可惜,但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虽然这邢道容与北肆都是玄清境的高手,可实力毕竟是差了好几重,如若没有更多的手段,自然是修为高者获胜。

北肆这一战胜了,倒是使得起身后的士卒们士气猛涨,吼叫声响彻天际,每人手中的冷兵都是往地上雨水中猛击,仿佛激流涌起,要将关隘一冲而散。

在军队吼声收住之后,北肆将邢道容的尸体往后一抛,落在地上,随后抬起钢戟指着李蓦然哈哈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副将?不堪一击!还是你李蓦然亲自下来与我一战吧!”

李蓦然大半天没有回话,气氛登时便冷了下来。

这时一个副将骑着马走到北肆身旁,小声说道:“将军,我看那邢道容就是个拖延时间的替死鬼,你看上方只有李蓦然,却是没见李春风和其他人,想来他们是要拖到李春风带着大军支援,再与我们一战了,那时我们再派军冲关的话,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别上他们的当才是!”

北肆一听,略微点了点头,道:“说的是,那我们这就冲杀,可别放走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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