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冒牌货。”
阿银察觉到路仁内心的怒火和复仇的冲动,警告道:“你这是去送死。”
路仁的脚步猛然停住,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声音变得沙哑:“哑巴,这次算我求你的,帮帮我。”
“尸体怎么办?”
路仁明白阿银的言外之意,他是想先妥善处理陈兰芝的遗体。
九月底的气温不冷不热,但遗体仍需尽快处理,否则很快就会散发出异味。
路仁住的地方环境本来就不太好,陈兰芝遗体周围已经聚集了几只苍蝇。
他猛地挥动手臂,驱赶那些令人厌恶的苍蝇。
两天后。
路仁听了哑巴的劝,先处理了陈兰芝的遗体。
火化完,他捧着骨灰回了白衣巷。
“妈,等儿子我把事情解决后,我就带您回雾岛和老爸安葬在一起。”路仁轻抚着骨灰坛子,语气坚定:“哑巴。”
“嗯。”
这段时间,路仁和哑巴之间似乎建立了一种无声的默契,无需多言,便能心领神会。
两人一同前往老徐的出租屋,计划在那里守株待兔。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八点。
路仁看着时间,说:“上下班通勤时间半个小时,冒牌货这个点应该差不多到家了。”
阿银点头,两人一左一右藏在门后。
——啪嗒。
冒牌货刚进门就被阿银控制住。
正要拧下冒牌货脑袋之际,这次被路仁拦了下来:“先别杀他,捆起来!”
阿银瞥了路仁一眼,手上的动作停下来。
路仁找不到绳子只好用皮带。
冒牌货被押着靠在床尾半坐在地上,两只手分别被固定在床脚,这张床是铁架子焊的,牢固的很。
屋内仅开了一盏台灯,投射出昏黄的光线,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出扭曲的形状,气氛说不出来的压抑。
“路仁,我的朋友,祝你生日快乐。”冒牌货突然开口。
他身穿一件灰色连帽卫衣,当他说话时,卫衣下的皮肤上,一层黑色由内向外扩散,紧接着是那诡异的青色纹路。
不一会儿。
他的双臂便被黑色和青色纹路所覆盖,原本的手掌也变成了锐利而灵活的触手,仿佛随时都能挣脱皮带的束缚。
尽管明知眼前的是杀母仇人。
但路仁再次看到那触手和那双流出黑色液体的黑洞般的瞳孔时,还是紧张了。
肾上腺素的激增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问题要问这个冒牌货。
路仁投给阿银一个眼光,阿银则回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让他心中稍微有了些安全感。
他缓缓开口:“自从我爸车祸去世后,我就再没过过生日,而你我相识也是在那之后。”
“前天的确是我的生日。”
“但...冒牌货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姨——短信,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让——我——来——吃蛋糕——。”冒牌货在暴露后,说话断断续续的,就像电量快耗尽的老式收音机。
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他的话语显得极为诡异,令人感到不适。
他继续说:“我——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你TM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路仁声音颤抖着。
如果说生离死别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那么它所留下的遗憾,就如同一根尖刺,深深扎入心中,让人的痛苦放大百倍、千倍。
阿银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锁。
他回想起前天离开时,陈兰芝似乎欲言又止,那未说出口的话,如今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