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为了活命。”
他举着胶囊张开嘴巴，正欲送进去。
原本躺在地上的路仁缓慢站了起来，痛苦道：“老徐…我从来没想过你会为了这颗胶囊对我下死手。”
徐家栋的手在空中凝结两秒钟，旋即他不顾路仁阻拦毫不犹豫的吞下那颗胶囊。
咽下后。
他眼里有得到胶囊的快感也有震惊：“你没死？我分明砸到了……”
路仁无力地看着徐家栋吞下那颗胶囊，他退了几步，靠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上，缓缓坐下来。
他用手按在后脑的伤口上。
那里传来的痛感让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你挥下石头的那一刻，我本能地侧了侧身，致命的一击只是擦过我的头皮。”
徐家栋面对着路仁，也靠着同一棵树坐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亮灯的时候…或许更早。”
路仁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刚到鬼市，你假装不熟路，带我在鬼市里转悠，多少有点刻意了。鬼市不让进车，也没有地图，但去过的人不少，你既然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消息，他又怎么会不告诉你怎么走？”
“准确来说，这并不是你第一次去鬼市，对吧？”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如过堂风从两人中间穿过。
路仁苦笑。
他和徐家栋认识快五年了。他对他的情绪和表情了如指掌，自从得到那颗胶囊后，徐家栋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那贪恋的眼神，分明是在为他自己高兴……
“路仁，你果然聪明。”徐家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叹。
“我不聪明，我只是太了解你了。”路仁回答。
“你聪明啊，高考差两分就是状元，别谦虚了路仁。”
“我得了癌症。”徐家栋忽然说。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我比陈姨更需要这颗胶囊。她虽然失去了双腿，但至少还能活下去，而我……”
既然已经撕破脸，就没什么好隐瞒得了，徐家栋继续说：“一开始，我单独去了重川面馆，结果并不如意，我和其他人一样，没有得到胶囊。”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于是我换了个法子，就是抢！”
“可是我又想我得了癌症啊！我根本没什么力气，我拿什么跟人家抢？”
夜色下，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能依稀看见身形。
徐家栋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生命的渴望，这让路仁的心不禁一软。
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冷声道：“所以你计划找熟人陪你去鬼市，如果幸运得到胶囊，因为是熟人，对方也不会设防，而你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轻易的手。”
“我并不是你带去的第一个人，但只有我拿到了胶囊，对吗？”
徐家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回答：“是。”
难怪在餐馆点餐时那个女人会用那种眼神打量徐家栋，路仁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老徐，我从来就不相信有什么能救命的胶囊…”
路仁话说到一半，温热的液体溅到他的脸上，浓重的血腥味在周围蔓延，他意识到有些不对：“老徐？！”
夜色深沉。
得不到回应的路仁在极度敏感中听到了枯枝被踩断的轻微声响。
他很确定那不是老徐！
“谁在那！你把我朋友怎么样了？！”
女人被发现后不急不慢的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丝毫没有因为刚才杀了一个人而受到影响。
她缓缓开口：“你的朋友已是将死之人。”
“你把老徐杀了？”路仁着急道。
他看不清对方的身位，更别说容貌了。
他现在能联想到的只有刚才在鬼市追赶他们的那拨人。
水仙花的自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