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和白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好好吃了一顿早饭,从别墅地下室的入口进入训练场,就近搭车去程庄教授的研究所。
在门口的卫兵那里出示了证件又通过了核准,苏长安领着白墨来到了程庄的工作室。
和苏长安常常跟着程庄打混不同,白墨还是第一次来到程庄这间大到离谱的工作室。各种器械分区域摆放着,有些器械又大又复杂,且不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用,起码唬人就是真的,整个大厅都是开放的,连办公室也不过是在大厅一角隔出了一个个格子间,只有程庄在大厅的隔壁有个十来平米的单独办公室,不过这个办公室面向工作室的两面墙都是全透明的,程庄无论坐在哪儿,都能一眼看见工作室里的情景。
“你们来了。”程庄从一堆数据中探出头,神色疲倦地对他们笑了笑。
“老爷子,现在是一大早啊,你怎么回事儿,该不会是通宵了吧?”苏长安问,熟门熟路地从办公区的一角挖出了热水壶,烧开水给他冲了杯咖啡。
程庄结果咖啡,抿了一口,说:“没,老人家睡不着,不到五点就起来了。”
“教授,今天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儿啊?”白墨问,他跟程庄教授并不像苏长安那么亲密,本心里,他还是很敬畏这个被组织誉为传奇的眼。
程庄从一堆件中抽出两张纸,又喝了一大口咖啡,站起身来示意两人跟着,说:“先做一个身体机能测试。”
程庄说着,把他们俩带到两台并排的仪器边,指着两台倾斜的床面说:“上去。”然后一挥手,招来两个技术员开始给他们身上连上各种各样的线。
白墨没经过这阵仗,颇有些无措,苏长安在隔壁仪器上小声说:“没啥,老爷子这里也就是仪器长得比较唬人,跟医院体检没什么不同。”
苏长安“不同”两字尾音还没断,就猛地打了个激灵。
最后一根线接上之后,一股强劲的电流从四肢同时蹿了上来。苏长安猝不及防,差点失声尖叫。
白墨只见苏长安猛然变得面色古怪,还来不及说什么,就也感觉到了。
他四肢本能地弹了一下,然后转过头问苏长安:“这叫没什么不同?你家开的医院这样体检?”
苏长安无语:老爷子,白墨可不一定有我经操。
事实证明苏长安错了,白墨十分经艹。
这一次,程庄也不知道给他们上的什么仪器,苏长安感到电流的10秒中之内,浑身就没有知觉了,所有感官全部开始麻木,舌头发硬,连话都说不了。一分钟之后,之前麻木的地方开始疼。
每个人都经历过,如果腿或者手臂压麻了,这个时候仍然能感觉到疼痛,但是那种疼好像是隔了一层,给人的与其说是痛感,更接近于一种单纯的难受。你知道你这里很痛,但是你不知道有多痛,你的感觉给你的信息是错误的。
10分钟后,程庄教授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苏长安咬着牙坚持,白墨的额头也开始见汗了。
他们的五感都开始模糊,声音影像全部开始失真。白墨隐约还能听见器械发出吱吱咔咔的声音,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晃动,而苏长安,几乎已经是满眼的雪花点儿了。
不知过了多久,猛地又是一阵电流窜过,这一次比最开始的那次还要狠,白墨都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苏长安觉得他的感觉在一瞬间回来了,可惜他们不是慢慢归位的,他们是被人用锤子砸进来的。
穿着白大褂的技术员把他们从仪器上解了下来,苏长安一个站不稳,晃了晃,一头栽到了白墨身上,然后他发现白墨虽然也脚下虚浮,但是仍然站得很□。苏长安心里鄙视白墨开外挂,于是索性不自己站直,就黏在白墨身上。
白墨于是很好脾气地挂着苏长安,跟着技术员到边上的沙发里休息。
“你觉得怎么样?”苏长安坐了一会儿,觉得力气恢复了一些,凑过去意意思思地关心白墨,收到白墨一个戏谑的眼神。
“我还好,倒是你,你前段时间老是到教授这里,每次都要来这么一道?我看你在家还是活蹦乱跳的嘛,不容易~”白墨说。
“我也不知道啊,平时的测试确实是挺正常的,有时候要带点电极在身上,但这也就撑天了,真没这么折腾过。”
“咦,不是还有出事故的那次?”白墨说着,特别把“出事故”几个字重重地咬了出来,唇边浮出一层淡淡的笑意。
苏长安被白墨的笑容晃花了眼,默默地脸红了。白墨的笑容又扩大了些,pikika的简直是在闪着光,苏长安愣愣地看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狠狠地红着脸骂了句:“死冰山,乱放电。”
程庄拿着两张数据表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