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1/3页)
“美术馆抢劫案”的后续是降谷零处理的。
无论是压下报道、要求获救人质签署保密协议,还是操纵检方从快从严起诉罪犯,再有关于那位“普通路过的假面骑士”真实身份的模糊化。
尽管非常不情愿,但他还是把埃琳娜和幼驯染安排到了同一间病房。
……毕竟他愿意为Hir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挚友醒来的时候,第一眼最想看到的是谁。
肯定是他吧?不可能是那个坏女人吧?
坏女人的一侧面颊高高肿起,头上包着纱布,靠着枕头,半坐在病床上,拿着笔在她的帽子上画画。
抢劫犯全部落网、案件平息、环境回归安全后,埃琳娜在降谷零的授权下,被一并送去公安的内部医院,接受了头部伤情的检查。
第二辆平车推到她面前时,她还有些不情愿,挣扎着出言拒绝,精通英语的急救员和她说什么她都装作听不懂,以意大利语的“我拒绝”回答一切对话。
直到降谷零同样用意大利语开口呛声,表示她涉密了,现在是属地管辖的场合,她作为身在日本境内的游客,有义务接受日本公安的调查。
埃琳娜金色的眼睛如同盯上鳟鱼的白头海雕,凶狠地盯着降谷零凝视了十来秒,忽然散去敌意,聚起雾气,看起来像一位真的二十出头、初来日本就遇到恶性案件、柔弱无助的留学女子大学生,事后还在受强权逼迫。
降谷零不为所动,维持着刚才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继续以意大利语要求她配合医务人员上救护车。
意大利语是在他知道幼驯染谈了个意大利女友后新学的,就知道早晚有用上的时候。
刚才时间紧迫,为了解救Hir,埃琳娜与降谷零谁都没多想什么就在通力合作。此刻危机解除,埃琳娜并不乐意于进入特种医院。
——想也知道,点头答应进去容易,出来可没那么容易,她的身体数据各种资料肯定会被记录留存。
拿着各种“真实的”但是名字身份全部不一样的证件打扑克的愉快生活,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降谷零的告知听起来很有道理,可实际上与事实不符:她是抢劫案的受害者,不是犯罪团伙相关人,他无权对她采取强制措施。去哪家医院、去不去医院是她的自由。
涉密云云,听听就好——非要说的话,从她与诸伏景光初识并预见他的名字身份那一天起,就可以算她涉密。
世界上的灵媒多了去了,谁占卜出某一任美国总统或日本首相会脑洞大开或心眼开阔,算不算涉密?
她那么通情达理,可这只北极狐明明可以好好说话非要吓唬她。
既然他是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呢,埃琳娜也就拿出对等的冷淡。
她对“日本境内的治安水平”提出了“极大疑虑”,“无法相信我的安全能够得到足够的保障”,要求见她的律师、保镖、生活助理、代理人和使馆人员。美意两国使馆。
那就要从一般的恶性犯罪案件,演变成外交事件了。
降谷零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不是个如外表一样柔弱无害的年轻姑娘。
她是康费图家族正式成员的亲属,实际年龄远超过“二十出头的女子大学生”,能独自环球旅行,有美意双国籍。美国人在日本总有一些没必要的、多余的、令人厌恶的特权。
……在意大利也有。
那不勒斯有个美军的司令部,围绕它周边的治安案件也频频发生。
他们对彼此的话术心知肚明。对彼此的互相看不顺眼也是。
所以如果他打算拿上升定性来恐吓她服软,她只会态度强硬地奉陪,吓得住普通人的话吓不住她。
下马威选错了角度,没镇住她,失策。公事公办不行,攀私人交情试试。
“我是他……”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出于关心,想让我一起去不用排队、水平出色、效率极高的‘特别医院’接受检查和治疗?”
埃琳娜和他同时开口,她语速稍慢一线,但是根本不在乎他在说什么,更不在乎是不是打断了他,抢先并坚持说完自己想说的话。
这样的行为方式,丝毫不像日本社会分配给女性的角色一样,会下意识维护“男人的面子”。
而且她说的恰好就是降谷零临时改口、将将讲出的台词。
……她真的不会欺负Hir吗?Hir脾气那么好,会被她欺负到死的吧?
“埃琳娜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