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斯的强烈要求下,芙黎不得不带着戎邃住进皇庭的小别墅。
至于她的“新风格”,别说其他人了,就是温斯这个掌握着至高权力的一国陛下,活了几十年历经大小战役见过的人比吃过的米还多的,都被她结结实实惊得一愣。
“这位……这位是……?”
温斯发出这样的疑惑时,芙黎正侧着身,在和单侍官商量将戎邃连带治疗舱放置在哪个房间。
她微微垂首,脸侧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大半的侧脸。
帝都虽是阴天,但也没到让人连颜色都分辨不清的地步。
温斯反复看了好几眼,他确定,他没有看错。
那些垂落在脸侧和肩上的头发,在天光下如银丝一般,竟然都是白色。
可这不对啊。
他并不记得,这群小辈里有谁是染了白发的啊。
正疑惑时,芙黎和单侍官已经商议完毕。
单侍官立刻着手调来机器人将治疗舱搬进小别墅,她则大大方方转过身,看向温斯叫了一声:“舅舅。”
温斯反应了好几秒:“……芙黎?”
芙黎微微一笑,在他诧异的目光里点头:“是我。”
进了小别墅,按照芙黎的要求,戎邃被安置在一楼的小客房。
小客房只有一张窄窄小小的单人床,治疗舱就放在床边,紧挨着床的一侧,这样的放置,不难看出这里接下来是谁要住在这里。
在戎邃恢复自主意识之前,芙黎无论做什么,只要不危及自身,旁人都无可置喙。
等温斯看过戎邃,众人才移步到客厅,将戎邃休养需要的安静还给他。
芙黎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她顺手将房门掩上,转身要走时,忽然被一左一右挽住手臂,再一抬眼,对上了好几双眼眸。
“新风格?”
白屿摩挲着下颚,将她上下打量:“小芙黎,你该不会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吧?”
芙黎:“……”
不是,她就是开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不用这么较真吧?
被按着在沙发正中间坐下,芙黎瞄了一眼左侧蹙眉看她的温斯,又瞟了一眼右侧以白屿为首的一众好友,除了叹息她什么也做不了。
气氛实在过于微妙,她假意轻咳一声,打破道:“我其实……”
话头刚起就被打断。
“打住。”
白屿抬起手掌对她做了一个禁止的示意动作,“小芙黎你现在信用值太低,我们先不听你狡辩。”
芙黎扬起眉睁大双眼作震惊状:“?”
什么狡辩!
她不是!
然而白屿已经无情移开视线,他看了眼温斯,见对方下巴轻点一下,立刻会意,转头点名:“单叔,您来说。”
行走的记录仪,单侍官当仁不让。
他毕竟是作为随行侍官跟在戎邃和芙黎身边的,他们身上发生了多少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也没有人比他更能让众人信任。
戎邃的情况自不必再多说,主要还是围绕芙黎。
什么新风格?
戎邃躺在那半死不活,她能有闲心跑去换个发色?
这话说出来,怕是她自己都不信。
可单侍官对此却也无从多言,只能实话实说:“芙黎小姐的发色是她睡了一觉起来就变成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治疗的事他一个侍官帮不上忙,芙黎又没有特意解释,他当然就什么都不知道。
“睡了一觉?”
白屿带着狐疑转过视线,看向芙黎连环发问:“在哪睡的?睡了多久?睡前做了什么?”
查户口也不是这么个查法呐。
芙黎扶额无奈,看来今天不把她这个发色怎么来的说明白,怕是过不去了。
只好一五一十,老实交代。
听完回答,满客厅十几号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芙黎满脸写着“我很无辜是你们非要我说的我什么错都没有”。
对于治疗上的事情,白屿是最有发言权的。
但他几次深呼吸,提起了气要开口,却在话音出口前又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