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熠没在意萧言策的话,看他心情平静下来,目光掠了一眼案上的奏折,无感。
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这些年来,岳父大人弹劾他的奏折垒起来怕是比他还高。
“你近日把黑虎营遗留的问题处理了,静候五月初三吉日。”
萧言策的话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你这几日别去镇北王府了!
“行。”萧瑾熠就知道会有这档子事情。
——倾兰院——
昨夜萧瑾熠的行径确实将姜云曦吓着了,人在凉水里泡了很久,体质再好也得出问题。
本来今早醒来时都只简单觉得头晕,不算严重,但用完早膳去院中静坐一会儿后,头越发疼了。
回床上休息,慢慢的,看青婳都带着重影,把一众侍女吓得紧,赶忙跑去请府医过来瞧瞧。
发高热了,昨夜萧瑾熠熬的药她没喝两口,现在想想,有些后悔。
久久没有这样生病,姜云曦觉得身子不舒服的同时,还有些郁闷,盖紧被子侧躺在床上,自顾自摸了摸额头。
凭什么萧瑾熠就不生病?
南衣把此事传回摄政王府,但没有见到萧瑾熠,暗卫说他去军营处理军务了,冗杂的事情堆在一起,可能得日才能回来。
传话的暗卫是从南诏那边调回来的,暂时不太清楚京城情况,自认为军营要事肯定比一女子的生病要紧的多,所以南衣嘱咐去传话的事情,后脚就忘了。
在他心里,王爷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冷漠如斯的人,怎么可能被儿女情长束缚。
暗七等人一同与萧瑾熠去军营辅助,对于此事也毫不知情。
“郡主,王爷他去军营了,陛下扔了一堆杂事,恐会晚些才过来。”南衣心底清楚郡主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岂是那些军务能够比拟的?所以他知道此事,肯定会赶来。
“嗯。”姜云曦没太在意,因为知晓他无论怎么都会过来陪着她。
端过药碗,玉手捏着勺子轻轻搅动热腾腾的褐色药汁,浅浅抿了一口,蹙眉,紧接着放下。
时隔几月,还是不喜欢喝药。
“郡主,大夫说放了糖药效就不好了,您要不忍忍,一口气喝了?”青婳把一碟甜糖放在旁侧。
姜云曦发现自己对萧瑾熠的依赖度提高了很多,忽地想起他给自己喂药的场面。
“你们先出去吧,我倦了,药我知道喝。”她摇了摇头,身子往下挪,盖上被子,睡眼惺忪。
总有人生病的时候觉得睡一觉就好了,姜云曦也是如此。
“那郡主先休息,我去把药温着。”青婳拿她没法,也不能打扰郡主休息,端起托盘往外走去,关上门窗。
屋内光线黯淡下来,姜云曦总觉得少了些东西,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很舒服,雪白藕臂从被窝探出,摸到枕头下的黑色暗纹鎏金玉佩。
明明昨晚还在生他的气,如今又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