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云霞想见齐玉峰的时候,齐玉峰已经到了北京火车站。齐玉峰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家,最远到过家乡县城,现在来到人山人海的北京,已经辨别不出东南西北了,有一点齐玉峰心里十分清楚,到北京找孩子,好比是大海捞针,可是针掉到了海里,想捞,就得到海里去捞,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况且这个针,是他给丢到海里的,这个时候的他,就应该去海里,而不是在岸上,恰好玉峰还有个亲戚在北京朝阳区,是亲叔伯哥哥,名叫玉石,,他们已经多年不见了,还在玉石上小学时,一放暑假,玉石就来玉峰家玩,玉石到了山村,什么都新鲜,玉峰带找他到山上捉鸟,到河里摸鱼,还会到田里拔几棵毛豆秧,给玉石烤着吃,一次,玉峰偷偷给玉石薅生产队地里的花生,让看生产队长发现了,说要罚他家的公分,玉峰向看生产队长求情,说是给北京来的叔伯哥哥尝尝新花生的滋味,生产队长的竟然弯下腰,又给他们薅了几棵,笑着拍玉峰的头说,:“去,拿家里吃去吧,见了人,别说我给你的”,当时玉石吓的腿都发抖了,生产队长的恩赐玉峰一直记得,玉石肯定也记得。这次来北京之前,给玉石写信,还提到了这件有趣的事,信中告诉了来京的具体时间,玉石哥会来接站,所以,玉峰下车后,就在接站的人群中着寻找玉石哥的身影,一波又一波的接站人群,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是不见玉石,是不是玉石哥还没接到信儿?或者是把接站时间记错了?还是腾不出时间来接战?无论什么原因,看来是没人来接自己了,玉峰怅然所失地离开了火车站,他问清楚了汽车站点,便向汽车站点走去,玉峰突然想起临走时妈妈对他说的话:“小峰,在北京,你若是迷了路,你就打出租车,出粗车司机那都能找到,别舍不得花钱,缺钱了就给家里写信。”对!就打出租车。

齐玉峰坐上了出租车,把要去的具体地址告诉了司机,司机淡淡地说了声:“知道”,玉峰头一次坐出租车,以前看见村里人打车,那样子,牛透了。坐在出租车里的人,故意把头探到车窗外,见到村里的人就摇晃着手臂打招呼,如同领导检阅一般,这回轮到自己打车了,反倒觉得浑身不自在,一点都牛不起来,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玉峰感觉有点拘谨,怯生生地问司机:“师傅,到地方要多少钱?”出租车司机声音淡淡地说:“二十元”,“二十元?”玉峰差点喊起来,二十元是他一个月劳动的工分,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二十元就二十元吧。汽车行进在宽敞平坦的公路上,公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路两旁高楼林立,,齐玉峰倒吸了一口凉气,原以为找孩子如同大海捞针,没想到北京如此之大,他想到司云霞,她看到北京这么多人也一定很失望吧。“到了”出租车依旧淡淡地说:“这里就是朝阳区三委,具体的楼号你自己下去问吧吧”,玉峰下车后,看看一栋栋的楼房,还是有点发懵,好在鼻子底下有嘴,玉峰左打听右打听,终于找到了玉石哥的家。玉峰给玉石家带来了半口袋花生,两大串儿松树蘑菇,是他亲自在小东山松树林里采的。玉石并没有接到玉峰的来信,对玉峰的突然到来感到惊喜。玉石中学毕业后,并没有上山下乡,而是留在了城里,在工厂当了工人,那以后,就再没有时间去玉峰家了,虽然他们俩好几年没见面了,但他和玉峰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每一件都记得,特别是偷生产队花生的事,更是难忘。在玉石的心里,叔伯兄弟的关系和亲兄弟差不多,尤其是久别重逢,回忆起小时候在一起的故事,仿佛又回到了童年,两个人推杯换盏,酒助话兴,话是越唠越多,唠着唠着,玉峰忽然埋头哭了起来,弄得玉石一头雾水,玉峰抬起头说:“你要是接到我给你写的信,就明白了,我这次来是找孩子的。你说我这人是啥命啊?娶了个一等一的好媳妇,是城里的知青,化人,村里年轻人可羡慕我了,孩子现在已经三岁了,一直是自己妈妈带着,她回家办事,才我带几天孩子,可我却把孩子给弄丢了,当时就看到北京的一辆车,在丢孩子的地方从山上下来,所以,我媳妇就跑到北京找那辆车来了,我能不来吗?现在,我得先找到媳妇,然后和她一起找孩子”,玉峰边说边哭,听得玉石泪流满面,连玉石媳妇也跟着掉眼泪。玉峰说完后,趴在桌子上又埋头呜呜的哭起来,玉石劝慰说:“玉峰啊,你别哭了,你到北京奔哥来了,你就在哥家住,需要哥做啥?你说一声就行,哥一定帮你办”,玉石媳妇也过来劝慰玉峰:“玉峰啊,要我看,孩子丢不了,要是车上车上的人捡去了,找到孩子是迟早的事,”,玉石和玉石媳妇不断地劝慰玉峰,玉峰也不做声,只是趴在饭桌上埋头哭,过一会不哭了,玉石和玉石媳妇,以为劝慰起效果了,不想玉峰忽然鼾声大做睡着了。玉石媳妇在厅里铺好了被褥,玉石帮助玉峰脱掉鞋袜,盖上被子,此时已是深夜。

玉石媳妇上班去了,玉石一觉醒来,来不及吃饭也上班走了走了,临走时把门钥匙留给了玉峰。屋里只剩下玉峰一个人了,玉峰一觉醒来,已近中午,看看玉石哥的房屋,这屋也太狭窄了,全部大小也不超过三十几平米,还没有自己家的外屋地宽敞,只有一间睡觉的地方,自己在这住,只能在厅里打地铺了。打地铺对玉峰来说倒也没什么,在后山大队秋天看青的时候,常常睡在野地里,四周还不时地传来野狼的嚎叫声,那样的环境玉峰也能迷糊一觉,玉峰只是担心给玉石哥家生活带来不便,地铺的所在地,紧挨着厕所门,嫂子晚间上厕所都会显得尴尬。玉峰突然感到饿了,昨晚光喝酒唠嗑了,饭菜都没吃几口,玉峰到北京原打算住在玉石哥家,然后找云霞,再和云霞一起找家城,母亲给司云霞带来五百块钱,一定要交到云霞手里,他还要告诉云霞,那辆吉普车后面保险杠有个坑,好像被刮碰过,同时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他对吉普车车牌号顺序记得似乎有模糊,不一定准确。可是,偌大个北京,怎样才能找到司云霞?,妈妈帮他想了个好主意,就是张贴小纸条。妈妈的想法是:司云霞找车牌号,一定会到去马路旁边,那就把小纸条贴在马路旁边的墙上,这样,司云霞就可能看见。虽说这原本是碰巧的事,多贴几个地方就有可能碰上。妈妈还帮他想好了纸条上的该写的字:“云霞,我现在已经到了北京,想和你一起找孩子,我在朝阳区三委五号楼三单元齐玉石家,请你见到字条后,务必来找我。----齐玉峰”。齐玉峰在家整整写了一夜,只嫌其少,不嫌其多。目前最重要的是需要粘贴纸条的浆糊,想到去商店买浆糊,齐玉峰有些忐忑,他深怕走出玉石哥的家门,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可是他总得走出去,齐玉峰又想起了妈妈的话:“实在找不到家,就打出租车,别怕花钱”,花钱就花钱吧,齐玉峰还是走出来玉石哥的家门,当然能不打出租车更好,他带上了笔和纸,拐个弯,就记一下标志,不一会就来到了繁华的大街,看得齐玉峰缭乱眼花,他终于找到了一家商店,齐玉峰看了看身上背的兜子,也就能装下五瓶浆糊,那就买五瓶吧。齐玉峰知道,在北京大街上张贴纸条,说不好可能被警察抓走,他原想趁没人的时候,钻空子贴几张,哪想到。北京大街的马路两旁人挨人,人挤人,齐玉峰东张西望,找不到贴纸条的机会,他沿着马路向前走,从上午走到了下午,从下午走到黄昏,已经走了好远好远,他早就辨不清方向了,还好他记住了买浆糊的商店,玉峰是一直顺着马路走的,一个叉口都没敢拐,他也可以再顺着马路往回走,找到那个商店,这样,他就可以找到家了。但是玉峰实在是心有不甘,怎么也得想办法贴出几张。玉峰突然觉得路上的人群比白天少多了,同时天色也暗了许多,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反正纸条也不大,先把纸条抹上浆糊,放在手心,用这身体遮挡住手,找准机会,迅速把纸条按在墙上,这个方法果然奏效,第一张纸条就这样贴出去了,玉峰长长地出了口气,第二张、第三张也这样贴出去了,玉峰心里真是畅快无比,这时他发现张贴纸条的机会多了起来,正当玉峰贴的越来越顺手时,一个人的手按住了他,厉声喝道:“把纸条撕下来,走!跟我上街道”,玉峰扭头一看,一位胳膊上带红袖标的妇女,正对他怒目以对,玉峰知道这是碰到执法人员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有生以来也没有经过这种阵势,千万别把自己送到派出所。玉峰像战场上的俘虏,低着头,乖乖地被红袖标吆喝着往前走,走到胡同中一个个挂的地方,红袖标又大喝一声:“到了!进去!”,玉峰进了屋,屋里坐着三个人,看上去都有五十上下的妇女,屋内四周墙上挂满了奖状和锦旗。红袖标坐了下来,告诉屋里的同事说:“这个人,公开在大马路上张贴纸条,让我抓了个正着”接着,她杨起头,对玉峰说:“说吧,和谁联系,你要说谎,马上给你送公安局去!”玉峰一听说要送公安局,腿已发软,跪了下来:“大姨,别送公安局,我全说”屋里哪三个人,看玉峰害怕的样子,憋不住想笑,其中一个人扶起玉峰,你不用怕,说实话就行了。玉峰边哭边诉说丢孩子、找孩子的经过,直说得屋里的人全都泪水涟涟。红袖标说:“\t孩子,别说了,你就说兜子里还有多少纸条吧,明天,我们什么都不干了,都帮你贴纸条去!”其中一个身穿红色毛衣的阿姨,站了起来说:“还等明天干啥?现在就帮他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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