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琅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时, 路介明就已然附身将她抵在床榻之上,他的手横在她的脖颈之下,另一只手按在腰间。
天旋地转之间, 身体被他密密实实压在了身下。
男人用手撑着身体的重量,生怕压疼她,但那双凤眸却是又湿又沉,呼吸烫的吓人。
他的吻急风骤雨般落下,许连琅被他牵引着所有的感官。
她在亲吻的间隙朦朦胧胧的想, 她的小皇子是忍了多久,这吻能凶成这样。
唇舌最是柔软,柔软之下, 像是蓄着无尽的力气, 在她的身上滚上一层又一层的战栗。
发间的梨簪子被扯掉,墨发铺散在枕间,搭盖住她一半雪白的肩头。
“介明,那个……”她吸了口气,话还未出口, 又陷入到他蘸满了温柔情丝的眉眼之中,一时语塞。
路介明的指尖放到了自己的脑后,发冠跌落在床榻, 与此同时, 他的长发尽数披散了下来, 与她的纠缠到了一处。
他真真是在对待这种恋人相处方面颇为单纯可爱了。
非要揪起两撮发丝,缠绕在一起,打成个结不可。
虽说结发为夫妻, 倒也不用这样频繁。
他的行为幼稚又可笑, 他却偏偏乐此不疲。
他将那两缕发缠绕好, 又目光灼灼望过来,“阿琅,我们这样,不行吗?”
他脸颊泛起淡淡的绯色,一声轻呢般的声音含混不清,撒娇撒痴的很。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精力充沛,强硬且不容拒绝的,但路介明显然不同一般的男人,或者说,这个男人面前的女人并不是一般人,可以让他做出无条件的妥协,情爱这档子事,他的感受在许连琅面前不值一提。
于是,在许连琅犹豫之后,他便迅速爬起了身,那一身纵火焚身的渴望顷刻间被压制下了。
他撑起手臂,先是帮许连琅将凌乱了的衣衫重新拢好,甚至于妥帖到了衣衫上的每一道折痕。
他背对着许连琅坐在床榻边缘,修长的手指将自己松散的衣衫又重新系好,在这过程中,他又往下看了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他身边美人无数,不是没有胆大者爬上他的床,更有甚者,已做出取悦之举,但无一例外,他都起不了丝毫兴趣。
他这六年寡淡的厉害,这几日,像是要将那寡淡之下隐藏的烈火岩浆一并补回来。
他背对着许连琅坐了好一会儿才稍微不那么明显,他一向不是过于急切的性子,更是不急于这一时一刻。
他唇角的笑意依然挂着,他道:“我们慢慢来,是我心急了。”
他自嘲了一声,二十有二了,怎么在她面前还跟小孩子一样,火急火燎的模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招惹她厌倦。
他们在一起还没多久,他就已经开始患得患失,怕他厌了自己,倦了自己。
“阿琅”,他喉结滚了一滚,手指在唇上摸了一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这样的场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
他的嗓音很哑,字句之间,毫不隐藏的笑意慢慢荡开。
背后的女人久久没有回声,他诧异回头,看到许连琅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她从白日开始小腹就隐隐作痛,她隐约觉得是月信,她重生不过两月余,第一个月时月信并没来,她便就算不准日子了。
今日这种感觉太过于明显了,刚刚亲昵之间,又察觉出了些许湿黏,所以在路介明千钧一发之际喊了停,她当然看到了男人因强力克制而泛红的眼角,她正欲解释时,一阵猛烈的疼痛从小腹中涌来,像是腹间被人生生插了一剑,剑在伤口处搅动,五脏六腑都在极速往下坠。
她闷哼了一声,咬住唇,才被暖好的手脚又凉了下来,她本就体寒,先前月信来时,也是疼的,但从未像今日这般,疼成这副模样。
她肩膀颤抖着,裙衫上的红色血迹扎眼极了。
她唇上瞬间没了血色,她的手死死的按在小腹上,看着面前男人的靠近,她还是咬牙说了一句,“你别担心,就那个,女人每月的那个,太正常了。”
“我不是不想与你……只是这种情况实在是没办法,”她眼中显出浓浓的歉意,手捂在小腹上急急喘了一会儿。
路介明当即明白过来了是什么,他撩起被子小心的盖在她身上,“等我一下。”
他连一瞬的慌神都没有,有条不紊的吩咐守在殿外的太监去叫御医,他话语压得很低,许连琅在疼痛中昏昏沉沉,耳朵里嗡嗡的,听不清他到底跟太监说了什么。
等到他再次来到许连琅床边时,已经挽起了袖子,端了一盆热水,又重新掀起被子,往她小腹间放了一个汤婆子。
汤婆子被用绢帕小心的包好,直接落在皮肤上,温度正合宜,他的手搓热了才又重新伸过去,为她揉着小腹。
很奇怪,他竟然对此事颇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