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宅,专门招待贵客的正厅里。
宾主尽欢。
“侯夫人,我家小七是个病秧子,担不起侯府嫡媳的重责。老身觉得这门婚事,还是解除为好。”沈老夫人诚恳道。
南信侯夫人听的非常满意。
这沈家还算是有一个懂事人。
但表面上自然要反对几次,再“无可奈何”的应下。
正在此时,婢女来报:
“老夫人,七小姐到了。”
沈老夫人从没想过让沈槿卿过问她自己的婚事。
要不是侯夫人非要见她一面,沈老夫人根本不打算接她回来,早已经把婚事退了。
“快请槿丫头进来,会见客人。”沈老夫人道。
时至盛春。
少女穿着一袭薄绿色束腰流仙裙,戴着白纱帷帽,遮住了容颜,只堪堪见那亭亭玉立的窈窕身姿,袅袅娉娉,入门而来。
“孙女拜见祖母,请祖母安。”少女规规矩矩给长辈行过大礼,又向客人见礼:
“沈七见过侯夫人。”
南信侯夫人的视线在她身上略略停顿,听说这沈家丫头寄养在山上,没得到好的教养,怎么落落大方的礼仪姿态,丝毫不比京中的名门贵女差。
她一把拉住沈槿卿的手,语气格外温柔,“槿丫头,子盛胡作非为,连累你的名声。我心底真是难受至极,不过你放心,这一趟我来江南,除了道歉,便是要和你祖母商议你们的婚期。”
“槿丫头,祖母觉得你和世子的婚事,不合适。白云观的观主说过,你气虚体弱,需养在道观积福,否则恐有性命之忧。”沈老夫人接过话。
所谓积福,不过是以前将她撵出家门的借口。
沈槿卿一句也不反驳,低垂下眉眼:
“槿儿多谢祖母的心疼。但这门婚事,是父亲与南信侯定下,槿儿不能忤逆父亲。且当年南信侯将传家之物作为信物,赠予槿儿,如此厚重情谊,槿儿又岂能为了顾念自己的身体,便毁约负信?”
“槿儿身体大抵是养好了。若真有不好,便是死,槿儿也必然埋在顾家祖坟里。绝不做出背信弃义有辱家门之事,祖母尽管放心。”
此言一出,满座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老夫人不可思议地瞅了一眼这个从不被她放在眼中的孙女,听出了一句重点。
原来……
南信侯府的传家之物,竟然在沈槿卿手中。
难怪侯夫人非要见到她不可。
当年南信侯府为表重视,以传家信物为聘,结两姓之好,极尽诚意。
而这如今这也成了最棘手的难题。
如何名正言顺取回传家之物?
南信侯夫人听见这番话,一口气闷在胸口,异常憋屈。
此女……
不是一个善茬!
瞧这小姑娘乖巧听话的样子,原来却是一个执迷不悟的。以为拿捏着一件信物,就能攀上高枝?
你是在做梦!
她故意纵容儿子带着花魁私奔,不就是为了让沈槿卿丢尽颜面,知难而退吗?
如今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南信侯世子,宁肯要个花魁,都不肯要未婚妻。
她还有什么脸面嫁入侯府?
“槿儿多谢祖母的心疼。但这门婚事,是父亲与南信侯定下,槿儿不能忤逆父亲。且当年南信侯将传家之物作为信物,赠予槿儿,如此厚重情谊,槿儿又岂能为了顾念自己的身体,便毁约负信?”
“槿儿身体大抵是养好了。若真有不好,便是死,槿儿也必然埋在顾家祖坟里。绝不做出背信弃义有辱家门之事,祖母尽管放心。”
此言一出,满座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老夫人不可思议地瞅了一眼这个从不被她放在眼中的孙女,听出了一句重点。
原来……
南信侯府的传家之物,竟然在沈槿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