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摇了摇蒲扇,眼神有点萧索。
“风水师,嘿嘿,人前光鲜罢了,其实都被五弊三缺限制了命格,没有几个能善终的。”
我点点头,心想这是句大实话。
所谓的五弊,就是鳏、寡、孤、独、残,三缺就是财、命、权。
但凡是风水师,都会被五弊三缺的命格诅咒,至少在这八种里占了一两种。
吴桐继续说道:“中州五魁,家家都占了个残,而且没有一家香火旺盛的,都是一线单传。陶瞎子命中无子,夏疯子只有一个孙女,那丫头没剩几天阳寿,眼看他夏家就要绝了香火了。”
我心里一动,难道吴桐所说的夏疯子
就是那个我在火车上见过的老疯子?
这么说来,那个老疯子也是中州五魁之一,我暗自吃惊。
在火车上,我竟然没看出他身负道行,要是老疯子暗地里对我下手,我的小命早就没了。
吴桐叹了口气,“风水师也是凡夫俗子,都想着打破天命,延续香火。但是一家的力量毕竟有限,除非是五魁联手,这才有可能破了五弊三缺的天命。”
“哦,那前辈是想让我师父和你们联手了?”
吴桐点点头,“没错,但是陶瞎子那老东西本来就没有后代,他不愿掺和我们的事,道爷求了他几十年,他都不答应。”
我有点明白了,“那前辈是想抓我做人质,去要挟我师父?”
吴桐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摇了摇蒲扇。
“对喽,道爷就是这个打算,为了引出你,道爷损失了一百万和一具阴尸小鬼,你也算够值钱的了。行了,事都掰扯清楚了,要是没有什么问题,这就跟道爷走吧。”
我咬咬牙,“恐怕我不能从命,我还有事要办。”
吴桐眯细着眼睛看着我,“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指了指二楼:“我和任叔有约在先,要帮婶子收服煞物,不然她活不过两天了。”
吴桐嗤笑了一声:“这还叫个事?”
他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摸出五支小小的令旗和一个只有巴掌心大小的陶罐。
吴桐随手拿过桌子上的几块点心,把令旗插在点心上,按照五个方位摆好,把陶罐放在中间。
“搬山移海,鸿飞冥冥,妖魔邪祟,无所遁形!”
吴桐眼睛里突然精光暴盛,“敕!”
一道浓黑的煞气从二楼“嗖”的飞了下来,一下钻进了桌子上的陶罐里。
吴桐蒲扇一翻,朝陶罐拍了下去。
“灭!”
一股凌厉的罡风把陶罐打成了一堆粉末,我耳膜一鼓,有点头晕。
一道黑气腾起,随后淡了下去,吴桐挥起蒲扇朝黑气扇了扇,那股黑气就消散了。
本来有点阴冷的屋子顿时暖和了起来,我抬头向二楼西南角看去,煞气竟然完全不见了。
我都看傻了,“这这就完事了?”
吴桐得意地扇掉陶罐的残渣,“可不呗,完事了。走吧?”
我张着嘴傻站了半天,本来我都做好准备要和那煞物血战一场了,没想到吴桐只挥了几下蒲扇,就这么轻描淡写把它解决了。
甚至他连楼都没上,看来应该是用了搬山移海的法术,把这一段空间给忽略掉了。
看我半天不说话,吴桐有点不耐烦起来,朝我冷笑了一声。
“小子,道爷看在陶瞎子的面子上,不想为难你,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我脸色一变,正在暗自着急,突然门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吴瘸子,你好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