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慎郎,慎郎……”
见房门处虽然早已是芳踪全无,但他却犹自盯着那处愣神发呆,如诗顿时颇为不满的小声嘀咕起来。
秦慎收回思索的心绪,看向她状若诧异道:“咦!前两日不还是顾姊姊长顾姊姊短的叫唤吗?怎地此刻又是这般不耐烦模样?”
如诗一急,没好气道:“那又怎地相同?她……”
“诺!不就一个称呼吗?”秦慎将其打断,笑眯眯的有意无意道:“慎郎人人叫得,可官人却只有你俩才能称呼,难道如此还不好?那要不你俩亦改称慎郎便是。”
“当真?”如诗眉梢一喜,想了想又偷瞟他一眼,状若不屑道:“还是算哩。婢子似乎还是叫官人顺口些。”
秦慎会然于心的淡淡一笑,吩咐道:“去将曹进等人唤来。”
“诺!官人!”如诗拿声嗲气的回了一句,冲他嫣媚一笑,拉上如画一起去了,却又被耳尖的他听到两人渐渐远去的小声议论:“官人到底甚么意思?”
“为何官人每次一听到神色就会显得格外振奋?特别是当你声音娇柔……”
躺在榻上的秦慎不由哑然,心道有至于这么明显吗?
“如何?”曹进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迫不及待,甫一踏入房内便开口问道。
秦慎摇了摇头,思索着沉吟道:“应该不是卢芳,或许亦非柳光,你派人暗暗打探一番这几日卢芳有否一直遣人照顾柳光,如若不假,便将我们的人撤回来。”
“不是?那还会是谁呢?”曹进顿时搔着头狐疑起来。
秦慎也没什么头绪的叹了口气,看向瞿寒道:“瞿兄昨日前去可有意外发现?”
瞿寒耸了耸肩,解释道:“昨日当我赶至时,林中尸体早已尽皆不见,不知究竟是王睦所为,还是及后又有刺客前来销毁痕迹。”
“这样?”曹进诧异的看向他,担忧道:“若是王睦带回查验尚好,倘若属于后者,那岂非意味着刺客还有后来之人?如此,那将军亦非还有危险?”
瞿寒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这!”曹进一愣,刹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看向秦慎:“这,将军……”
说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无言以继,不过其意思却清楚无疑:向来只有千日做贼,又何来日日防贼?
几人苦恼的默然相对间,瞿寒正要开口,秦慎从沉思中醒来,抢先道:“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不得其解。”
说着对上几人投来的疑惑目光,眼神透亮的缓缓道:“为何数年甚或数十年以来,天下乱民纷起,而朝堂却无任何能战之人?”
“将军此言何意?”曹进闻言顿感莫名其妙。
瞿寒却是沉吟片刻,然后目光复杂的看向他道:“秦兄莫非是说,有人故意针对朝堂武将下手,以至再无可用之人?”
秦慎点了点头。
其实这也是他与卢芳交谈一番后陡然冒出的想法,正如他所想那样,当他身处局内之时,很多事情都看不清楚,想不明白,但当他跳出局外,以局外人的超然眼光再来审视这些事情,就会有别样发现。
从古自今,无论哪朝哪代,多少总有那么几个耳熟能详的战将名留青史。
几可说,唯有王莽新朝这段时间独独例外。
当然,这或许可以解释为朝代历时太短,实在难有战将崛起,但这个解释却又并不合理。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为何刘秀能有云台二十八将,可新朝之战将却无一例外的全是率领数十万人大败于数千数万人?
抛开各种内在外因的局势不谈,在这种冷兵器时代,这几乎是很难想象之事。
数十万人,除去各种辅兵民夫,无论如何也有数万精锐,为何面对数千数万乌合之众,却一战即溃,连一个能稍微打出点名声的战将都无?
总之,他觉得其中似乎有些不为外人知的猫腻。
刘秀建立西汉,短短数年英雄辈出,可为何本该人才济济的长安朝堂,却连像样的战将都拿不出手,他们都去哪了?难道都死了不成?
没错!或许他们确实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