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抓头挠腮的思索起来,终于想起的总结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哟!学识见涨不少!”秦慎调侃着睨他一眼,在他沾沾自喜的眉飞色舞中思索片刻,看向几人询问道:“那依你等所见,如今又该如何处置?”
这下几人又是面面相觑起来。
见到这幅光景,秦慎自然也知他们并无办法,而对他自己来说,这两日也是有苦自知。
当日经过瞿寒的统计,除了极少数几人捎信回去等待来接,余者尽皆愿意留在军中,其实这也不难想象,若非贫寒孤苦无依之人,又怎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而身入秦慎军中,又非为妓,只需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便能得到温饱安宁,于这食不果腹以至流民四起的世道,又何乐而不为?
不过这就苦了秦慎等人,毕竟身为女子,事情似乎总要多上那么些许。
可这些女子又并非兵卒,也就不能以普通的军法去约束众人,再则诸女尽皆刚经历过一场大劫,就如惊弓之鸟一般,也实在不便加以凶狠的言语威胁恐吓。
而相较于此更夸张的则是,她们在被勾起无限兴致的如诗如画带领下,这两日闲暇之时还会去城内捡……哦,领回一些同样孤苦无依之人,以至如今又多了十余女子。
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秦慎也明里暗里的叮嘱两女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可对兴致盎然的如诗如画来说,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唉!
这可如何是好?秦慎暗地苦恼一叹。
“其实我倒是有个建议,就是不知合适与否?”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默然旁观的瞿寒忽然开口。
秦慎一怔,醒神看向他道:“瞿兄请讲。”
“秦兄不妨将她们组织起来。”瞿寒直言不讳言罢,接着道:“我听说如诗如画颇通弓马骑射,而阿茹娜更是草原女子,不妨将她们组织起来,交给三人加以约束训练,如此倒可省去许多麻烦。”
“成军?”
秦慎沉吟片刻,其实这个办法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于这个时代而言未免格格不入,是以从未透露过这个意向,此刻听到对方提起,遂将心中疑问抛出道:“这样是否太过突兀?”
瞿寒淡淡一笑,微一摇头道:“并不会,先且不论后母辛,光是如今草原之上,亦有一位须卜居次云曾领兵征战四方,不过如今身陷长安罢了。”
“你认识她?”秦慎诧然发声。
后母辛,本名妇好,中国第一位古代女将军,他后世之时还去殷墟参观过妇好墓,是以此刻听到也不觉丝毫稀奇,不过听到对方突然提及到那位女子,微一愣神明白过来,倒是吃了一惊。
瞿寒亦是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怔,微加思索明白他所指后耸肩道:“并不认识,不过听说而已,只是……”
说着疑惑地看向他道:“秦兄莫非认识她?”
“呵呵……”秦慎笑着掩饰过去,解释道:“我亦不过听说过而已。”
瞿寒将他深看一眼,然后接着先前的话题道:“亦并非成军,秦兄并无组军之权又谈何成军?不过是让如诗如画将众人约束起来加以训练,一则不会再乱生是非,二则让众人学会些弓马骑射本领,于此世道亦多几分自保能力,实乃两全之策。”
秦慎颔首思索片刻,心中有了计较的道:“诺!就依瞿兄所言,对外则言称乃如诗如画之女侍卫。”
接着看向曹进吩咐道:“你去城中找军主事以报损形式领些枪剑弓弩以及盔甲出来,然后趁着冬日无事,挑些兵卒辅助如诗如画教众人弓马骑射,也免得她们四处乱跑。”
见终于能够甩掉这个令人头疼的包袱,几人脸上顿时尽是欢欣之色,对他的命令如闻仙音般立即实施起来,兴高采烈的各自分配着任务告退离帐而去。
唉!这一切究竟是否值得?
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秦慎暗自一叹,甩掉纷杂的心绪准备前去找如诗如画交待一番。
而见他朝外踏去,小白亦立刻站了起来,亦步亦趋的紧随身后。
该如何叮嘱她俩呢?默想中秦慎刚掀起帐帘还未踏出脚步,毫无防备的就差点与迎面之人撞了个满怀。
“哎呀!”
一名女子惊叫着退后两步,发现是他后歉然一笑,接着轻拍胸口缓了片刻,福礼道:“奴见过将军,方才奴回营之时,营外有人让奴将此绢布交与将军。”
秦慎伸手接过递来的绢布,待她离去后狐疑的慢慢展开,只见上——
“请将军移步城东五里处一叙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