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依言往龟壳里注入灵力后,扬手抛入空中,两只龟壳滴溜溜转着,时不时轻磕一下,发出清脆的“啵啵”之声, 随后取出纸鹤,捏着翅膀重重一挥,纸鹤迅速饱胀起来,松手后扇着翅膀径直朝空中纠缠着的龟壳飞去,饶着它们飞转了两圈,领头率先朝玉石台的方向而去,两只龟壳停止了转动,跟在了纸鹤后面。 就见纸鹤弯弯绕绕的上下左右游走着,龟壳跟在其后,身上的莹光留下一笔笔痕迹, 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纸鹤与龟壳回到了顾凌手中,再看前方半空中已留下了一副巨大的符印, 图案扭曲难辨,丝丝缕缕的金色亮光如流水般快速的沿着图案游走着,符印流光溢彩的轻轻飘荡在空中。 顾凌再次聚集灵力,双手掐诀, 口中低声道:“ 粼粼 星光图照显, 煞气 金水破开,” 伸手指向符印,灵力自指间窜出,如闪电般击中,一阵亮光中,顾凌大喝一声: “星图水印 现” 随着话音落下,符印一震,快速的向下落去,狠狠的砸在地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掀得几人衣发翻飞, 待到风平浪静后,地上缓缓现显出一副布满各色暗翎羽的卦阵来, 空中吸纳灵气的卦阵只是取了形,以晶石摆了卦, 而地上显漏出的这幅封印卦阵,用了代表卦象本身的暗翎羽,以一种复杂的图形密密麻麻的插在底部的封印阵上, 顾凌仔细查探着暗翎羽的分布,身旁传来北野淮一本正经的声音:“不知顾兄是准备引翎破卦呢还是融翎破卦” “嗯……”顾凌转头看他,思考片刻后答道:“还没想好,北野兄可有高招?” “我对卦象一道只是略知一二,太过繁琐,不喜欢,到喜欢凑个热闹,想听听你的解法” 顾凌略一思索说:“先试试引翎法吧,相比融翎法把握要大些” 说罢拿出了一枚雪白的翎羽,夹在拇指与食指之间,转动中,虚影慢慢变为实质,由一根变为了三根,再分变为了五根, 只见顾凌手轻轻一推,五根雪白的翎羽朝着封印卦阵掠去, “噗噗”几声,稳稳的插在了大阵各处, “为兄愚钝”,北野淮挪到木清身边,小声的耳语问道:“清儿可看出了些门道?” 木清冷着脸斜眼睨他,转头继续看着顾凌破阵,幽幽的道:“不懂就看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北野淮嘴角的笑意都染上了眉梢,美滋滋的回了一声“好哒”,便乖乖的站在他旁边, 顾凌的雪白翎羽在一众五颜六色杂乱不堪的翎羽中显得清冷而孤傲, 北野淮还是忍不住的小声说道:“虽说这翎羽分几色,每一色对应不同的需求,功效稍有不同,但通常一副卦常用一色, 整得这么花里胡哨的,还真不多见,跟个花孔雀似的,俗不可耐,不中看,也不中用。” 木清难得赞同他的观点,到是没再出言理会, 顾凌单手打了个响指,雪白的翎羽抖抖身子,往下一沉,大阵发出深沉的嗡鸣声,一根根翎羽爆裂开来,化为齑粉,“砰砰砰”的成为一团团彩色的烟尘,飘荡着落在地上, 笙彦不懂卦象,开心的说:“破了耶” 见顾凌收回自己的翎羽后,就站在前方不动也不言语,便上前几步, 看到他眉心微蹙,紧紧的盯着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齑粉的地砖, 低声道:“动了” 笙彦赶忙看向地面,见原本掉落在地的粉末仿佛被什么吸引了,化作一条条小蛇一般,朝着阵中心流动而去, 待到完全被吸尽,大地重重的震颤了一下,博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忙稳了心神问道:“怎么了?不会这么倒霉遇到地动了吧?” “我看是你脑子该动动了”,北野淮嗤笑道:“还不赶紧运功,待会儿跟紧了,” 博昀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本能的听话,赶忙把功法催到了极致,生怕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不够对付的,还取出一块墨绿色玉石挂在了脖子上, “快走”,顾凌说:“赶紧到圆台上去” 说完拉了笙彦手当先飞身向前去,木清和博昀也赶紧跟上,北野淮带着骷髅人垫在最后, 几人都以极快的速度像前奔去,本就不远的距离,顷刻间便站在了玉床跟前,回身望向地面,只见原本插着翎羽的地方漏出了一柄柄与之色泽对应的利刃,朝上露出闪着寒芒的剑尖,一看
便知锋利无比。 “渍……”北野淮嫌弃道:“这人又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如此之丑的剑来的,简直伤眼睛”说着捂着眼睛,一副受伤的样子直欲往木清身上靠。 “想死是吗?”木清压着声音说:“再靠过来砍了你手” “别闹了,”博昀惊恐的声音传来:“你们看,那些剑好像要窜出来了,要是都扎过来,我们待在这小小的圆台上,不得成靶子了” 只见所有的剑尖震颤着,仿若正在摆脱某种束缚,一但脱困,就将展开疯狂的攻击。 “我说你这带着防御的宝石玉佩”,北野淮不在意的说:“一圈圈的防御罩结实得雷都劈不动,怕个啥?” 博昀看看脖子上挂着的宝玉,难为情的红了脸,是不是表现的太胆小了一点啊? “北野兄别逗他了”,顾凌对着博昀说:“没事,只要在玉床旁边就不会攻击我们” 笙彦不解的问:“为什么啊” 顾凌说:“这些阵本就是保护这里的,破坏哪里都不会破坏这个玉床周围,” “那幸好你叫我们及时过来了”,笙彦两眼亮晶晶的夸他道:“顾公子你可真厉害” 顾凌面上不显,双手却都握了拳,开口道:“先前还以为是多厉害的阵法,不敢贸然行动,只是放翎羽压制了一二,到也不过如此” 被笙彦一夸,顾凌话音虽平淡,可若是身后有尾巴,怕是得翘到天上去了。 “就是,整得花里胡哨的”北野淮说:“还以为多吓人呢” 话音落地,只听一声声清亮的剑鸣声响起,利剑纷纷拔地而起,在空中震颤不止,发出阵阵嗡鸣, 随后朝着各处“咻咻”的乱射一通,再自行拔起,一阵乱砍,如发疯的水牛般,誓要创死全世界。 好在正如顾凌所说,并不曾靠近玉床附近, 北野淮点头说:“可以,这阵法看着到还有点东西,疯劲十足啊” 几人就这样看着群剑发疯,直到半刻钟后才渐渐的停了下来,纷纷落回了原处,支棱着剑身笔挺的守护着。 待到一切都消停了,没了动静后,众人才转回身,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玉床和床上如陷入沉睡般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