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君背回去的女人一直昏迷,他就精心的照料,帮她擦洗伤处,喂水喂饭,直到醒来。问她叫什么名字,乌兰就告诉了,问孤竹君:“我是你的敌人,是来杀你们的,为什么要救我?”
孤竹君老老实实的:“你不是负伤了嘛。”
“你不怕把我的伤治好以后,还来杀你?”
“你就是以后再来杀我,我也不能看着你不治而亡。哎,不说这些了,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治好你的伤吗?”
乌兰感动得热泪盈眶,叫孤竹君采集当归和枣树皮:“我这是跟女魃战蚩尤时,向炎帝学的,能治外伤。”
孤竹君不懂:“枣树皮我知道,什么叫当归?”
“就是一种草药。”
“什么叫草药?”
乌兰就详细指导给他:“就是能够治人伤病的植物。枣树你这里有,当归的花是白色的,叶子是重生的,有许多细根。根果椭圆形,闻着有特殊的香气。”
“乌兰,你懂的还真多。”
“那轩辕氏懂得的才多呢,比起他来,我们这些人都是井底之蛙。”
孤竹君就问谁叫轩辕?乌兰就讲了轩辕种五谷养六畜,带领许多氏族打败九黎人等等事迹,特别讲到釜山会盟,一统天下。孤竹君大开眼界:“我们真的是孤陋寡闻了,人世间生了这么多的事都不知道。”
“就是女魃不肯去会盟,那可是我们部落的一大憾事。”
孤竹君突然有一个想法:“你好好养伤,我现在就去涿鹿见一见轩辕黄帝,参加会盟。”
“那怎么可能?涿鹿在哪里我都没去过,太遥远了。”
孤竹君不怕:“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些事,没有见识过,死了也不值。”
“你真的要去?”
“真的要去。”
乌兰钦佩他的精神:“你实在要去,骑上我的马,一直向西。只要有人的地方,都知道轩辕黄帝。”
他说去就去,一个人长途跋涉走了许多个日日夜夜。见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就问,真如乌兰所说,没有人不知道轩辕黄帝,就这样来到了涿鹿。黄帝很高兴,对于他能够主动响应釜山会盟,尊重天下一统,千里迢迢来朝拜自己,感动不已。尽管会盟之后参与合符的氏族很多,但孤竹君这样做是第一个,使轩辕黄帝留下了好印象,他经常说永远记得孤竹君。
为了表彰他,给所有氏族做一个榜样,要隶给孤竹氏封神。隶介绍了时辰的明和应用,孤竹君听了,几乎震惊得疯。他一下子匍匐在隶的面前,含着眼泪,仰脸向上:“尊敬的隶,你是天帝的使者吗,是神的化身吗?什么叫岁月和时辰,我都记住了,我要回去向其他氏族传播光大。为了我们家族的荣耀,请赐封我们祖先以神的称号吧!”
隶说:“你来的这么巧,十二个时辰已经被各个氏族请去了十一个,就还有最后一个‘亥’时。”
孤竹君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得到黄帝大人的钦封,我们就是正神。”
仓颉问:“我还不知道,你们家族的祖先神是什么?我好给你们造神的牌位。”
“猪。”
仓颉造字,猪的甲骨是“豕”,象形字,象猪形。长吻,大腹,四蹄,有尾,本义同猪。金大篆,同样也是象形字。黄帝说:“以邦国的名义,孤竹氏所在地为家族领地,奉养先神。”
孤竹君如同接了圣旨,高高兴兴地骑马回去了。
回去以后,在自己的居室里,把刻有“亥猪先神”的金牌供奉上,说是为了护神,族人日日朝拜。也学习仓颉,把猪的形象刻画在陶器上,墙壁上,生活用具上,一切能够显现的地方。
春天到了,他开始刀耕火种,女魃氏原来放牧的营地,都成了他们耕种的土地。乌兰和他一起播种,浇水,育苗,她告诉孤竹君:“轩辕在牛河梁的时候,就开始试验种植。可惜,那一阵气候不好,谷苗不是被旱死,就是冻死。所以,到现在我们还不会种植,只会牧兽。幸亏你去涿鹿,学习了刀耕火种。”
孤竹君高兴:“没白跑这一趟,就是学会了这一事,也值。”他从心里感谢乌兰:“要不是你,我哪里知道这么多。乌兰,你不回去了吧。”
乌兰没有答应:“家族不会同意我留在这里的,当时嫘祖要嫁给轩辕,女魃大领死活不同意。她一定会来寻找,不过,我要和你一起耕种,看着你种植成功。”
孤竹君很遗憾,他喜欢这个有智慧的姑娘。
女魃氏回去以后,研究如何对付防风氏的石头兵器,想来想去都无计可施。时间过去了好久,令支的胳膊也好了,她不甘心那么多的猪被对方抢去。对女魃说:“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好主意了,干脆骑马去抢,马跑的快,石头砸不着。抢到了猪就拖着跑,哪怕是死猪,也不给他们吃。”
女魃同意:“没错。再等想好办法,猪都被他们吃了。”
于是,这一次不放牧了,成立一个马队专门来讨猪。靠近孤竹氏住地,远近一片青苗在黑土地上茁壮成长,郁郁葱葱,营地周围几无立足之地。女魃氏莫名其妙:“过去来这里是草地,现在怎么都长谷了?还那样的多,比我们牛河梁都多。”
令支也奇怪:“难道是轩辕氏明的耕种,传到了他们这里?”
马习惯了啃食植物,西陵舍不得:“吃草可以,吃苗就糟蹋了。”
到了原来营房,还看到屋子里有各种各样猪的塑像。泥塑的,木塑的,墙上的壁画,物品上的雕刻,一个个都栩栩如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我们养殖的猪吗,怎么成了祭祀的神?”
看女魃来势汹汹,乌兰劝孤竹君:“来者不善。我说,猪本来就不是你们的,还给人家吧。”
“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不要。”
乌兰感动他的真情:“你放心,我会养兽,留下来帮你们伺养,直至养殖成功再回去。”
孤竹君相信乌兰,就答应了女魃。女魃说:“这还差不多。”
孤竹君就叫人去赶猪,以一种虔诚的心关嘱着女魃:“但是,猪是我们氏族的祖先神,已经列入十二时辰封神榜。归还可以,你们必须善待它。”
女魃不懂,问:“什么叫封神?”
“人世间生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件,你都不懂,实在和我开始时一样的孤陋寡闻。黄帝迎日推策,隶明了十二时辰,你知道什么叫岁月日吗?”
女魃老老实实的说不知道,孤竹君好为人师:“来来来,我跟你们说一说,好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