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馆,艾和他们匆匆照了面,便去招呼昨天在小餐馆邂逅的那群背包客。 白晓棠催促时光去洗澡,自己则钻进厨房,准备晚餐。 进了厨房,看着眼前的炉灶,刀具,食材,她无从下手。想让艾过来帮忙,但他忙得不可开交,顾不上她。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她打开手机,搜索食谱,决定简单炒个青菜,下个米粉。 冰箱里的青菜已经打蔫,她到后院割了一把鲜嫩的香菜,然后蹲在田埂边,摘掉腐烂的叶子后回到厨房,一根根清洗叶子上面的泥土。 “香菜不用一根根洗,搓一下就行了。” 回头看过去,时光正倚在门边,边擦头发,边冲着她笑。白晓棠赶紧关上水阀,“你怎么洗得这么快?饭还没做完呢。” 除了她手里的香菜,案台上什么都没有,她要做什么? 她有些窘迫,“都说了,还没做完呢。” “好啊,那你继续做。” 洗过香菜,她随手拿起一只锅,接满水,放到灶台上。 时光背着手在她身后踱步,连煮锅和炒锅都分不清楚,看来不常下厨,他倒是好奇,今晚能吃到什么。 呵!连火都不会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她开口求助。 火苗升腾的瞬间,她挑衅似得朝他轻挑眉毛。 接着,两人一起背着手,在逼仄的厨房里来回踱步,等水开。 厨房突然间安静下来,只剩火焰跳动的声音。两人频繁地擦肩而过,仿佛在玩一场孩子气的游戏,乐在其中,不知疲倦。 白晓棠忽然大笑,“我们真是败家子儿,前世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些前辈们费劲心思、扭断脖子为我们积攒的缘分,短短几分钟就被我们挥霍殆尽了。” 时光也笑,“这么说,我们也算是啃老族了。” 她嘻笑着点头,“明天开始,我们也每天回眸五百次吧,为后辈们多存些口粮,万一他们也是败家子儿呢。” 他的笑容还在,却慢慢僵住。 水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她迅速转过头去,蒸腾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雾蒙蒙的。 她拿起米粉袋子,不知道该下多少,每下一把,都扭头看他一眼。见他毫无反应,她索性要将一塑料袋全丢进锅里,立马被他阻止,“喂猪呢?” “你又不说话。”她咕哝一句。 他接过塑料袋,下了两人的量,拿起筷子慢慢搅拌。煮了一会儿功夫,又将香菜掰成两半丢进去,接着加入各种调味料。 “青菜我是想炒的。”她又不满地咕哝。 “口味真独特,第一次听说炒香菜吃。” 又煮了一会儿,米粉好了。他将米粉挑到碗里,浇上汤汁,又煎了两个荷包蛋铺在上面,简单的晚餐做好了。 吃过饭,洗完澡,已经十点了。 对面的房门敞开,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窗前的他犹如一尊沉默的雕塑,不知道在想什么,全然未觉她的靠近。 她将头探到他的身前,他怔愣片刻,然后将她揽入怀中,手指轻抚她的发丝,“累了吧?去睡吧。” 她红着脸颊,小声说:“我想睡在这里。” 沉默半晌之后,他将她拦腰抱起,轻放到床上,她赶紧钻到被窝里,以免他反悔。关上门,熄了灯,他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搂住她的腰。 很快,她便适应黑暗。他的脸半陷在阴影里,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好看得不像话。透过敞开的领口,结实的胸肌映入眼帘,性感得不像话。 她慢慢靠近,直到他的下颌紧贴她的额头。 借着昏暗的月光,他可以清晰看到她的睫毛像蒲扇一般轻盈地扇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如琥珀般迷人。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缭绕着他的视线,模糊他的感官。 他定定地瞧着她,漆黑的眸子潋滟着炽热的红光,那是**的颜色。 那柔软的红唇似有似无地蹭着他的肌肤,激起他内心所有的渴望和疯狂,他的身体瞬间沸腾。倏忽间,他的吻重重落下,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贪婪地攫取她的一切。 她虽然害怕,却也大胆地仰头回应,双手攀上他的肩颈。她的脸颊殷红如血,目光似小鹿般四处躲闪,害羞而迷人。 他低低地笑,声音极具魅惑之意,滴滴汗水顺着下颌流到凸起的喉结,砸落在她的颈窝,引得她不由自主地战栗。 窗外的雨铺天盖地而来,如鞭笞般噼里啪啦地击打着屋顶、床铺和她的心…… 短暂的失

控之后,他逐渐敛起刹那泄出的疯狂,转而温柔地舔舐她红肿的唇和那浸了水的双眸。 这里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沉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回荡,浓重的乌木香气扑鼻而来,昏暗铅黑的天空映入眼帘,原来是人间,她呢喃着出声,“时光,我好……好喜欢你。” 他注视她的眼睛,仿佛又看到那片漫天璀璨的星辰,那么亮,亮得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无论她是谁,他都甘愿沉沦,“林莎莎,我也喜欢你。” 窗外的暴雨渐渐平息,整个世界重归宁静,只剩下破旧木床的吱呀响声。 这个夜晚,她不停地从云端坠落,跌入满是荆棘的深渊,一次又一次…… 轰—— 爆炸声与雷鸣交织,冲天的火光将漆黑的海面映照得通红,仿佛一场盛大的烟火在海天之间绽放。 扑通—— 她的眼泪和鲜血混杂在一起,在海水中渐渐消散。她拼命地挣扎,呼喊,但她的声音很快便被黑暗所吞噬。 “莎莎。”时光轻声唤她。 一双结实的臂膀紧紧将她围在胸前,犹如一道安全屏障。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懵了一会儿,又蜷缩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时光早早地就醒了,见她睡得甘甜,不忍吵醒她。直到日上三竿,她仍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忍不住笑起来。 屋里渐渐闷热,他伸手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手指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她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睁开眼。 “终于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笑。 眼前的人脸渐渐清晰,记忆瞬间涌现,她羞得低下头,却撞见他健硕的胸膛,她下意识地向后撤身。 “再退就掉下去了。”时光一把将她拉回来,两人再次紧贴在一起。 感受到他胸腹传来的温度,她双颊绯红,目光低垂,不敢看他。 这是? 忽然,她的双手紧紧缠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都伏在他的怀里。 “莎莎,我们……节制一点?” 她点头,双手却缠得更紧,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他胸前的伤是那晚留下的吗?亚伦明明说,那晚他已经逃走了的,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怎么了?”时光见她情绪不对,想扳正她的身子,她却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脑袋埋在他的肩窝,蹭来蹭去。 瞧她这可爱的撒娇模样,他的心都要化了。他轻轻抚摸她的发丝,笑弯了眉眼。可是,想到她半夜眼底的那抹恐惧,和上次在会所一模一样,他的笑容渐渐消失,“莎莎,昨晚梦见什么了?” 沉默片刻,她幽幽开口,“时光,我饿了。” 时光将她的身体扳正,她的眼眶微红,泪痕犹在。他轻叹一口气,“是什么让你这么害怕?想不想告诉我?” 她伸手抚上他胸前的伤疤,“那你呢?想不要告诉我?” “我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叹了口气,时光捏了捏她的鼻子,“怕你听完哭鼻子。” 她笑起来,“好巧,我这也是个悲伤的故事,我也怕你哭鼻子。”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拥一笑,从此以后,他们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不去触碰,也不去揭开。 接下来的日子,时光和白晓棠像观光客一样,在青石镇游玩。 此前,时光只是在这稍作停留便直奔西莫山,后来逗留了一个多月,但那段时间都是在病房中度过。白晓棠虽然来过很多次,但以前是个瞎子,只能靠听来感知这个小镇,用肉眼看却是第一次。 两人没开车,而是挽着手漫步穿梭,穿过宽阔的大街,又拐进曲折的小巷。街道两旁都是些小店,理发的,织染的,吃饭的,还有一些卖当地特色饰品的小店铺。 因连日大雨,街上的人并不多,两个外国人就显得格外显眼。店主们纷纷上前招揽生意。白晓棠黑着一张脸,没人敢上前搭讪,只能将功夫全下在时光身上,他被这家店主拉进去,又被那家店主抢出来。 时光不停地向她求助,她却视若无睹,始终离他五米远。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午饭时间,时光脱下外套,使劲儿抖了几下,随后嫌弃地搭在椅背上,上面全是浓烈的脂粉味。 白晓棠抬起手在鼻尖处扇了扇,阴阳怪气地笑起来“哎呦!这味道,是掉进盘丝洞了呀。” 看她一副小人嘴脸,时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小人得志。” 她笑得更欢。 时光瞪了她一眼,却掩饰不住眼角的笑意,“你不是失忆,

是失智了吧,骂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是呀,你这个君子喜欢上我这个小人,那你是什么?” 他想了片刻,“昏君吧。” 白晓棠噗呲一声,这个回答还真是……贴切又巧妙。 店主开始上菜,两人点的一份时令套餐,鱼虾蟹清蒸,时蔬清炒,毫无烹饪技巧,却胜在食材新鲜,味道自然鲜美。 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几乎五五开,时光不得赞叹,第一次见女人吃这么多。收尾的两份甜品,时光不感兴趣,两份都推到她跟前。 “你尝尝嘛,很好吃的。”白晓棠舀了一勺椰子冻送到他嘴边。 时光张嘴吞下,皱起眉。 “小孩子挑食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你倒是不挑食,从小没少挨打吧。” “不需要打,小时候都是抢饭吃,抢不到就没的吃。” 他敛起笑容,“真的?” “当然是假的。”白晓棠勾起嘴角,笑得俏皮,“我这么可爱,谁舍得打我。” “我就说么” 等她吃甜品的空档,时光无意识地往外瞥了一眼。 街道上的人很少,但凡有人经过,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个外国男人。他身着黑色t恤,下身搭配休闲长裤,裤脚紧紧地束在短靴内,戴着一顶棒球帽,正低着头打电话,身影从门前一晃而过。 亚伦? 时光忽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他不是应该躺在停尸间么? 见他表情呆滞,白晓棠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见鬼了?” “在这等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光如箭般窜出大门,转眼间就不见人影。 “放心吧,已经解决了。” 舒凡松了一口气,“这棠棠也是的,长没长脑子,去安南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她难道不知道泰勒的人一直在那里守着,就等着哪个蠢货自投罗网么?” “别担心,棠棠是安全的,她现在那张脸,没有几个人能认得出。” “嗯,你也尽快离开,别在那里停留太久。”舒凡叮嘱一句,停顿片刻,又补充,“别让棠棠发现你,你们尽量少见面。” 亚伦叹了口气,晚了,如今棠棠身边的人就是r她早晚都会知道那晚她做了什么,真是孽缘。 “嗯,挂了。”亚伦感觉身后有异样,立刻挂断电话。 走了几步,确信身后的人是冲他而来,能是谁呢?管他的,先跑再说。身后的人速度极快,很快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亚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原来是那个痴心汉,不对,是蠢货! 想到这里,亚伦毫不犹豫地拐进一条小巷,还是帮棠棠解决这个麻烦吧。 果然是亚伦,他竟然没死,那停尸间里躺着的人是谁?青石山里躺着的人又是谁?胸部传来剧痛,时光停下脚步捂着胸口猛喘了几下,又拔腿狂奔。 转过一个弯,眼前是一堵高墙,一个猛冲,亚伦借势爬上墙头,一跃而下。 时光紧随其后,跳下墙头,亚伦的身影已消失不见,面前是一间废旧工厂。 这里已经被遗弃很久,墙壁和屋顶上都长满了杂草和苔藓,蒙蒙细雨中,显得有些瘆人。站在门口,透过破旧的铁门,可以看到里面的黑暗和破败。时光犹豫了一下,然后推开铁门。 工厂内部异常阴暗,只有几束微弱的光线从屋顶的破洞中透下来,照出地面上的灰尘和杂物。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耳边传来微弱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移动。 突然,一个黑影从他的身后掠过,时光下意识地转过身。 “r好久不见。”亚伦从墙柱后面缓缓走出来,脸上挂着那副和煦的笑容。 这张脸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那么和善。但这下面深藏的算计和狠毒,让他心生寒意,他不想和这种人多费口舌,“她呢?” “在青石山啊,不是你亲手葬的吗?” 时光讥讽一声,“你不是也躺在停尸间呢么,怎么出现在这里?” 亚伦尴尬地笑了笑,“大难临头各自飞,你难道指望我能带着一个瞎子突出重围吗?” 时光气血上涌,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亚伦的脖领狠狠来了一个过肩摔。 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亚伦毫无防备,只能顺着他的势头,趁机抱住他的腰腹,尽量减少冲击力。 时光被腰间的力量

带得打了个趔趄,身子转瞬一璇,将亚伦摁倒在地,膝盖死死抵住他的胸口,抡起拳头正准备狠狠揍他一顿,却忽然不动了。 亚伦朝他挑眉,冷笑一声,“还不起来?想捱枪子儿吗?” 时光瞥了一眼自己的腰间,冰凉的枪口,抵住他的腰腹。他哑然失笑,接着后撤一步,迅速起身。 “呵!还挺识时务,差点以为你要和我鱼死网破呢。”亚伦边说边拍打身上的尘土,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胸口,“差点丢了性命,还肯为她来收尸,够痴情的啊。” 原来亚伦看见了,“后来……” “后来,她被困在里面,活活烧死了。”亚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棠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在咒你。 那晚的记忆犹如破碎的片段,在他脑海中交织,那漫着冰冷杀意的眼睛,那娴熟扣动扳机的小手,还有那熊熊烧的烈火。 也许她真的葬生火海了吧,若不然,为什么不来找他,是不敢,还是不想。 “r忘了西拉,你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忘?谈何容易,如今他身边又来了一个西拉,笑也像她,哭也像她,味道像她,触感像她,让他无时无刻不想起她。 对了,莎莎还在餐馆等他呢。 吃得太撑,她揉着鼓胀的肚子,在店门口来回踱步,他到底看到什么了?连电话都没拿就跑出去了。 等了好久,他终于出现在街头转角处,白晓棠赶紧小跑着迎上去,“时光,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迷路了,找不回来了呢。” 时光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极低,“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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