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战场 (第1/2页)
一日午后,正当士卒们还在操练时,战场前方忽有急报传来,新北国已然率兵进攻,与军营相隔不到七八里。
李春风听闻这个消息,不得不急忙整顿军队,往战场前方迎战,毕竟前方的兵早已支撑不住了。
军队踏过两山之间的洼地,李春风领在前方,李蓦然等人则跟在其后,温泰何则和李扶倾处在同排,温泰何看了李扶倾一眼,担心道:“扶倾,待会儿到了正面战场上,别冲在前排,跟着我便是了!”
李扶倾心中也难免担忧,虽然他并不是畏惧,只是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即使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年,但打仗这种事,他从亲自参与过。又见前方不断的有伤残被送回来医治,战争是何等恐怖,他自然是清楚的。
每次见到那些断手断脚的伤残士兵,他都是十分心疼,可又无可奈何,有时他甚至产生一种想法,如若可以,他很想改变这个世界。
可反观自己,修为不济,又无多大本事,如何能改变这个世界,难不成学医救人,又或是写改变别人的思想?
可不管如何,这个世界的明始终是封建社会,王朝做主,这种世态,且是以一人之力能够改变的,所以他也明白,这种想法未免太过荒谬,他连自己都改变不了,又谈何改变整个世界。
想到此处,李扶倾的看着温泰何,回道:“温爷爷,我知道了,你也得多加注意才是!”
温泰何笑道:“这说的哪里话,我这老骨头虽然不怎么中用了,但怎么说也是玄清境的元灵斗者,要保住你倒是没什么大的问题!”
李扶倾见温泰何上了战场还能笑出来,当下也微笑道:“扶倾知道,我跟着温爷爷就是!”
这时温泰何略微思索,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扶倾,这些日子我倒是琢磨出不少精神句子来,你听听可还行,到了前方,我也好摆出来吓吓那新北国的杂碎!”
李扶倾笑道:“没想到您还痴迷于精神名言啊,那你说说看,我帮你斟酌斟酌!”
温泰何应了一声,道:“过山龙怕下山虎,遇上我,别逞强!”
李扶倾哭笑不得,连忙摇头道:“温爷爷,这句话未免有失你的霸气,我帮你改一改!”
“哦?你且改改看!”温泰何一脸期待的看着李扶倾道。
“过山龙遇下山虎,战场不由你做主!”李扶倾想了想,道:“您看这句如何?”
“好,这句够霸气!”温泰何连忙点头赞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这一句也不够用啊!”
李扶倾轻叹一口气,也不说精神名言太土之类的话,反倒是顺着温泰何,又说道:“这两句也不错,‘别跟我硬碰硬,我受的是伤,你丢的是命’,‘水太深,风太大,没有实力你少猖狂’!”
温泰何一听,道:“得了,待会儿我就用这两句好好教训一下那不知死活的新北杂碎!”
“行吧,咱们还是跟紧他们,赶路吧!”李扶倾无奈的道。
不久之后,昊阳门的军队已然抵达前方战场,李蓦然和李春风骑马驻在前方,看向了前方战场。
李蓦然见了前方那惨烈的景象,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李扶倾,也是担心得紧,只是他不善言表,也并未多说什么。
而那些还未打过仗的新兵在见了战场景象时,大多都已经被吓软了,此日正值天色暗淡,乌云忽被天际一道雷电划破。
乌鸦啄食着漫山遍野的尸体,风中弥漫的血腥味,覆盖了这片时而寂静时而喧闹的废墟,那堆积如山的残体狰狞而恐怖,浓重而压抑的气息足以让人窒息。
透过这片死寂的战场,两边将领骑马对峙,各站一旁,这些天的对峙已让他们疲惫不堪,可战旗未倒,谁也不会退怯一步。
渐渐的,风声越来越大,两边将领一声令下,战火便已经点。
李扶倾和昊阳门许多弟子都是步兵,走在后方,温泰何也下了马来,和李扶倾共同进退,只见前排军挡住前面,旗手被众兵保护,后方弓弩排成一排,都是直射敌方后排,前排是一场战役中最为重要的部分,一旦前排倒下,那这场战役注定溃败,后方士卒心里压力自然不小。
其次弓弩手负责射杀地方后排,这是一种战场默契,前排军如果倒下,尸体将路挡住,那这场战役便也无法进行下去,而旗手则是被保护在最安全的位置,军旗是一个军队的魂,旗手自然不能随便被杀。
可陈唐国边军经过这些天的苦战来,将才精兵早已不如之前,无论是前排后排,都敌不过新北国的军队,开战不过一个时辰,陈唐国前排兵已快损失殆尽,当弓弩手们都射完最后一只箭时,便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
前方战场的血腥味很快扑面而来,将领率领着众骑兵冲至前方,步兵们便跟在了后面,一些新兵早已被眼前景象吓傻,迟迟不能挪动脚步。
李扶倾虽被惊住,可战争就是如此黑暗残酷,他不得不跟着将领们冲至前方。
那李浩建虽有些修为,却是处在李扶倾等人后面,看着那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双腿也有些发软,刚进入战场,李浩建身旁的士卒一个接一个倒下,兵器刺穿了他们的盔甲,射出胸膛,一股股浓稠的鲜血的喷洒在他脸上。
此时李扶倾已经和敌方士卒交手,脸上满是鲜血,可李浩建还是畏畏缩缩的跟在军队后方,他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可敌人已经将锋芒对准了他。
昊阳门来的路仁甲就在他身旁,见敌人挥剑刺向李浩建时,急忙转身,大叫了一声:“少主小心!”紧接着路仁甲一剑刺入敌人后背。
李浩建双手握着剑,始终没有出手,直到敌人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他依然是战战兢兢的处于原地不动,手中的剑都快要握不住了。
路仁甲将剑从尸体中抽了回来,盯着李浩建,大声道:“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你要……”可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寒芒闪过,一柄长剑已经穿过路仁甲喉咙,路仁甲悄然倒下,已无生息。
眼见着刚才救了自己一命的路仁甲死在自己面前,李浩建的神情变得更加惊恐,而杀死路仁甲的士卒将长剑从尸体中拔出,又要向李浩建刺过来。
李浩建再也不顾接下来自己会是死还是活,手中的剑猛然举起,顺势朝着敌方士卒脑袋上劈下,这一剑下去,敌方士卒还没来得及反应,剑身已经陷进了敌方脖颈,剑刃拔出时,已然变成了血红色。
而李扶倾早在前方奋勇杀敌,一眼望去,整个战场乱成一片,要不是双方盔甲颜色不同,甚至都很难分辨敌我,毕竟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鲜血,整个战场都是血腥味。
李扶倾还在前方奋勇杀敌,李蓦然和李春风也冲至了前方,可谁的脸上都是汗水夹杂鲜血,谁也认不出谁是谁,李蓦然和李扶倾等人也在战火中很快走散。
新北国军势浩荡,前排还未完全倒塌,陈唐国军队便已损失过半,这场战役注定是陈唐国边军溃败。
短兵相接已有段时间,可向新北国后排远方看去,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经让陈唐国的边军明白,这样下去已是徒劳,如若后方大军还支援到此,恐怕这后方的菩蛮城便要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