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请详细说来。”
“是,士师……”
马窑当即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不仅郭思源所用凶器被找到了,连人证也有,事实证据确凿。
在铁证面前,赵砺当即准备判决郭思源死刑,秋后问斩。然而却听见马窑哭泣着说道: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俺可就这么一个孩子啊,俺的孩子没了,以后谁给俺养老啊,天啊,怎么办啊!”
赵砺一听马窑的哭喊,当即改变了原本的死刑想法,当即判决道:“郭思源,汝残杀马窑之子马如龙,导致马老汉老年无人奉养。本官判汝随了马姓,做马窑的儿子。为马老汉送终。
子不教,父之过。同时,汝不得给汝原本父母一分钱财,本官要让汝之父母也体会体会老来无人奉养的日子。”
这个判决结果一出来,满堂哗然,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的模样。被害男子的父亲也是愣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后,被害男子的父亲马窑哭得更大声了,他一个劲的嚷嚷:“这算什么事啊,这可是害死俺儿子的元凶啊,俺不要他给俺做儿子,造孽啊……”
虽然马窑反复哭诉,但是赵砺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心想,既然这老父亲需要孩子养老,还不如直接判郭思源给他做儿子呢,这样倒是谁都不耽误,谁都不得罪了。
见赵砺意思非常坚决,甚至安排手下开始写,马窑没有办法了,见无法说动这糊涂的昏官,被害男子的父亲只好擦了擦眼泪,十分含恨的准备离去了。
而郭思源则是欣喜若狂,虽然多了个爹,但赵砺已经宣布他可以无罪释放了!
士师赵砺的这一番神奇操作,看的张硕也是目瞪口呆,暗道这赵砺确实思路清奇。只是接下来旁边几名百姓的对话,却让张硕无法淡定了……
“哎,真就听说俺们乾国的士师是个昏官,今天俺算是见识到了。”一名汉子义愤填膺的说道。
“嘘。小声点,被他听见了,吾等都没好果子吃。”旁边一名老汉听了他的抱怨,当即看了眼四周,轻声对汉子告诫道。
“把杀人犯判给被杀家属做儿子,这算什么!昨天那案子才让人无法接受呢。”又一名汉子听见了两人的交谈,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位兄弟,昨天有个什么案子比这个还无法接受啊?”张硕皱着眉头向他询问道。
“昨天的事情都闹的满城风雨了,兄台还不知道?”那汉子闻言,有些惊讶的说道。
“闹的满城风雨了?什么案子这么厉害。俺刚从潼湖镇过来,还没听说呢。”最先开口的汉子也接口说道。
“潼湖镇?我家婆娘也是那的,还真是巧了!既然汝等都不知道,那俺就简单跟尔等说说吧。
昨天有个泼皮无赖,不小心误杀了一名男子,男子的妻子发现后,便大喊了几句,周边的左邻右舍得知情况后,义愤填膺的把那泼皮抓到了公堂上,原本这不是一条简单的杀人案么,结果,士师的判决,让所有人都变得人心惶惶了起来……”
“怎么判的,汝倒是说啊!”前面的汉子见他卖弄玄虚,当即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汝这厮急甚!”那青年白了汉子一眼,继续说道:
“这士师说人家本来是一对好好的夫妻,感情深厚,结果就因为那泼皮作恶,导致人家妻子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要让那泼皮做那妻子的丈夫,替死者尽丈夫的责任。
赵砺振振有词,说完就提笔,当着所有人的面,判决杀人凶手给那妻子做丈夫,两人从此就这么结为夫妻,不离不弃。被害者的妻子听到这样的判决,当场就晕了过去,而那泼皮则是欢天喜地,杀人不仅不用偿命,还白得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
就因为这个判决,那些取了漂亮、年轻婆娘的汉子,都不敢出门干活了,深怕不小心自己被人杀了,自家的妻儿子女还被杀人者霸占。”
“兄弟不是说汝媳妇是俺们那的么,为啥汝还敢在这凑热闹。”
那第一位汉子一听这青年的话语,当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说罢又继续道:“俺们潼湖镇有个女子名叫东施,号称整个乾国最丑的女人,听说前不久嫁到了天亘城这边,不会就是兄长娶的吧!兄长牛批,小弟佩服啊!”
“呸,说司寇府衙断案呢,你扯老子婆娘干甚。某婆娘家可是潼湖镇第一首富,家里良田三十多亩,耕牛五头。娶了她,老子不知少奋斗多少年!”
青年一听汉子的话语,当即有些恼羞变怒,愤愤的说道。
“哎,昨天那小娘子倒是真的惨啊。白天丈夫被杀,杀人犯成了合法夫妻。晚上就被那无耻泼皮给玷污了。”一旁不开口的老汉却在这个时候,叹了口气道。
“谁说不是!那小娘子倒是个烈女,被那无赖强了后,直接投了自家的水井。好好的一家子,一天之内就这么完了。”
那青年一听老汉的话,也是义愤填膺。而听着这三个百姓的谈话的张硕,此时也紧紧握住了拳头。
“xxx,司徒是一个废物,没想到士师也是个废物。还好昨天为了防止那些被捕官员互相串联,是直接从军中调人粗略审讯。眼下也只是把他们关押在天牢里还没有做出正式审判。要是直接把事交给这个笨蛋处理。不知道这个废物会闹出怎样的笑话来?”
看了看眼前的赵砺,张硕不由感到一阵无语,刚解决一个搞出大规模弊案的司徒,现在又来了一个惹出民愤的士师,不得不说自己手下真的是“人才辈出”,看着眼前的司寇府衙,他都忍不住要马上撸掉这兄弟俩的职位。把这两个废物好好痛打一顿。
然而就在张硕准备开口的时候,他身后的高力士,却向那老汉询问道:“老丈,那小娘子投井后呢?司寇府衙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