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ta kill——” 五杀音效出来后,陈殊酒身体稍微往后一仰,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电脑上的“黑白电视”昭示团灭,对面操控阿狸完成五杀的玩家还在对着我方角色的尸体疯狂亮标挑衅,右下角显示全员复活的倒计时,陈殊酒看着有些想笑。 作业没写完,游戏也受气。 惨遭三次团灭,最后不出意外地输了这把游戏。 我方水晶爆炸,队友个个不肯背锅在聊天框里激情□□互骂。 索性关掉ll,她打开音乐软件,哼着节奏埋头写作业。 卧室开着空调,房门没有完全掩上,留下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陈殊酒转笔的动作一顿,侧耳去听。 客厅的门被敲响,似乎久不见人应,动作由轻缓变得急躁,声音越来越大。 爸爸忘记带钥匙了吗? 她放下笔,起身去客厅。 随着陈殊酒推门的动作,门侧吱嘎一响,声控灯感应动静,墙顶上有些失修的灯泡周围结出交错的蛛网,开始一闪、一闪地亮,滋滋地荡出回音。 傍晚的夏风裹着些许热浪拂过脸颊,吹起少女额边的散发。 光亮只照在她头上,尽头仍是漆黑一片,丝毫不见有人来过的痕迹。 除她之外,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 敲门的人走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陈殊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地上放着一封信。 她眼里浮现浓浓的困惑,低头看了两秒,俯身捡起信封,回到卧房才拆出来看。 陈殊酒拿起遥控,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些,整个身体懒懒陷在被褥里。 床侧昏黄的落地灯为她垂下的眼睫打上薄薄一层阴影,随即打开信封。 里头没有信纸,抽出来一张明显有些年头了的照片,相纸边缘发黄,泛着点点霉斑。 看不清照片中其他人的长相,他们的脸部无一不被人用粗头记号笔狠狠地涂黑,只能勉强看清拍照的背景是在一座桥上。 除了画面中心那个被众星捧月般围着的女人。 女人梳开中分蘑菇头,穿着颇有年代感的长袖碎花裙,提起老式帆布袋的手搭在腰边,对着镜头方向端庄地微笑。 只那么一瞬,记忆交合重叠,陈殊酒脑海里浮现的女人面容却苍老许多,由慈和的眉眼逐渐演变成安宁祥和的逝相。 似要被吸入回忆中,陈殊酒想起奶奶入殡当日情形,鼻尖略微酸涩。 相片的落款印证了她的猜测。 李秀川与……家族。 摄于重庆。 没有时间。 家族前面的几个字也被黑色水性笔涂得看不清。 指腹轻轻摩挲过照片上奶奶年轻时的脸,陈殊酒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怀念、感慨之余觉得有些怪异。 这张照片为什么会被送到家门口? 又为什么,要把其他人的脸涂黑? 她翻过照片看向背面。 紧接着瞳孔微缩。 说不清是空调温度调得太低,还是什么东西悄然拂过她的后颈,丝丝缕缕寒意窜上脊背。 陈殊酒在被子上快速翻找自己随便乱扔的手机,颤着手点开通讯录拨通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听了。 “喂?”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殊酒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跳下床快速将门啪地合上,确保严丝合缝,咬唇压低声音,“我收到了一个东西。” “快到家了,怎么了?收到快递了吗?”陈袖清听对面神神秘秘的,以为女儿要跟他分享网购买的东西,打趣道:“想找爸爸报销?” “不是。”沉默半晌,陈殊酒有些悚然地盯着相片背后劲秀的字。 “家门口被人放了一封信,我打开后,看到信里面装着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袖清已经提着公包走到楼下了,他停下脚步,歪头用肩压着手机腾出手,摸出口袋的一支烟点,“然后呢?” 陈殊酒有些迟疑地顿了顿,秀气的眉蹙起,一字一句复述那句意味难明的话。 ——想找到她吗? “相片背后写了一句,想找到她吗。” “可是奶奶不是已经走了很久了吗?这是……什么意思?” 陈殊

酒记得,送奶奶尸体入棺的时候来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据说都是在各地发展的亲戚。 那是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宗族这个庞大的概念体系。 “……没事,我回来看看。” 陈袖清环视四周,点的烟没拿来抽,反而走回途径家门口小道第二个路灯的位置,将烟无端放下,提鞋把它踩灭。 才下班没多久的中年人站在路灯旁,驻足原地好一会,他仰头看着漆黑的天色,倦乏的脸上透出深深疲惫。 “在家等我,不要出门。” · 陈袖清回来得很快。 他拧开女儿房门时,陈殊酒正埋头刻苦地写作业。 她回头见是爸爸,方才松了口气,挥挥手让陈袖清过来,右手压着那张照片,“你过来看下。” 陈袖清拿起照片左右翻看,表现得一如既往淡然,丝毫不见异常,只是收回自己公包里。 “谁送过来的?”他坐在床沿,垂下的双手压在自己大腿上,神色凝重。 陈殊酒摊手,指着桌上的作业本面不改色:“不知道。写得正认真,敲门声音变大了才出去看的。” 陈袖清笑了一下,“乖女儿,好好读。” “……嗯。”陈殊酒成绩一般,不愿多聊这个话题,但总觉得陈袖清心里藏了事,踌躇过仍是问道,“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老宅寄过来的吧。”陈袖清起身拍拍女儿的肩,示意她放宽心,又强调一次:“这些不关你事,你好好读就行。” 摆明是不想详谈了。 明天周一还要回学校。 爸爸坐在床边监督着,复又写了半小时作业,但还没写完,明早得早点回班里补,陈殊酒眼皮困倦地想。 睡前,陈袖清为陈殊酒留了一盏小灯,为她关上门的时候说了一句:“爸爸妈妈永远爱你,知道吗?” 这话听起来没头没尾。 陈殊酒一切关于母亲的记忆,都来源于爸爸珍藏留下来的照片。 他会指着照片里拍下的画面,告诉女儿,妈妈当时在做什么,是怎么疼爱你的。 大抵是工作辛劳,陈袖清饱经风霜的眼周不可避免地出现皱纹,有了岁月侵袭的痕迹。 此刻正站在门口,温柔和煦地看着她。 陈殊酒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要忘记妈妈”和“妈妈永远爱你”是陈袖清常挂在嘴边的两句话。 她把被子盖过头顶,闷声回:“知道了。爸爸晚安。” 当晚依旧无梦。 这一夜说不上是好眠。 翌日,陈殊酒洗漱完准备出门,方见桌子上放了好几百块钱,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张红色百元大钞下压着一张纸。 纸上字迹潦草,可见陈袖清走得匆忙。 说他因公事出差一段时间,嘱咐女儿放学回家不要乱跑,钱用完了就找姑姑要。 陈殊酒坐在走廊窗户靠边的位置。 班主任孙老师站在讲台上清点人数,念到自己名字时,她举手说了一声到。 电光火石间,她瞥到隔壁课室正对自己、也是靠窗的位置,投来一道小心翼翼,却可以说得上灼热的视线。 陈殊酒别过头去看。 清隽的男生早已摆正好自己的姿态,左手撑着下巴垂眸,执笔在上划写着什么。 越过廊道的细碎阳光照在他的骷髅爪耳钉上,耳垂处映出金黑色流光,亮得她心神一荡。 怎么,纪律委员和教导主任没抓他吗? 陈殊酒将椅子微微向后斜,扬起笑脸问后面的同学:“隔壁班是不是有个新来的?我看是生面孔啊。” “对。” 曾武略抬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个转学生,听说是从外地的国际学校转来的。” “好,谢谢。” 怪不得,是个家里有靠山的富二代,她扯了扯嘴角。 由于陈殊酒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原来的同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自己把座位搬到讲台旁边,美名其曰方便好好听课。 于是孙老师把平时行事比较孤僻的一个女孩子的座位,从最后一排移到了陈殊酒身边。 陈殊酒不善与人构建起任何形式的关系,与班里的所有同学都可以说得上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要我帮你搬东西吗?”出于礼貌,陈殊酒友善地看着她。 徐瑶抿唇摇了摇头,有些羞赧地低声说:“谢谢。” <

> 新同桌很安静,不会打破她与任何人“井水不犯河水”的边界。 讲台上,第一节课的老师还在讲着永远听不懂的数学大题。 思绪百转千回,陈殊酒又别过头,托着腮懒懒看向隔壁班的转学生。 少年身姿修长,肩线宽阔流畅,穿着白色的校服短袖平添几分干净清爽的气质。 侧面可见,他喉结滑动时,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轮廓漂亮。 衣领的扣子没扣。 可惜,这个角度看不太清正脸。 “那个……你在看什么?”徐瑶顺着她的目光,走廊没人经过,有些疑惑。 陈殊酒被问得一激灵,回神连忙笑笑,抬手将垂下的发丝撩至耳后,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说,“我好像看到有巡查的老师来查课,进了四班。” 她们是高班。 四班是靠左边那个班。 经这么一打岔,陈殊酒低头看回桌上的练习册,只得跟着老师教学步骤硬啃数学。 隔壁班,转学生的好心同桌也在诧异地问: “你脸和耳朵怎么那么红啊,发烧了吗?” “别管。”他轻拍了一下同桌的头。 同桌龇牙咧嘴地哈哈大笑,作势探头过去:“让我看看你在写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祁烛猛地用盖住笔记本页面。 什么也没看到,同桌遗憾地发出啧啧声,不死心追问:“刚来没多久就喜欢上哪个女生,偷偷写情?” “怎么可能,学你的去。” 热意和薄红漫上祁烛羞恼的面庞。 他当然能感觉到刚刚陈殊酒一直在看着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留给人的印象怎么样,她会喜欢自己这种长相吗,会不会觉得戴着耳钉太装逼了? 祁烛心口扑通、扑通地在跃动,表面维持平静无澜,实则心脏暗藏的悸动似是从石缝跳出花来。 不会吧…… 他深吸一口气,暗恼自己因为这点小事方寸大乱,另一边又忍不住出神地想,自己看过陈殊酒的账号空间,耳钉这一类东西,应该是她的xp吧。 祁烛指间夹着的黑笔漂亮地在手上转了一圈,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小胖同桌,轻欸了声。 “昌渔,隔壁班的人,你有认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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