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简陋的小木屋,木床木凳木桌,床头堆了几块零碎兽皮,桌面上放着几只土陶碗,墙上挂着一把木弓.弩,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很显然,这是一个猎人在山里搭建的临时歇脚小屋,并且从到处积了一层灰扑扑的尘土来看,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阿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肉乎的小手,有些无语地叹口气。把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独自扔在丛林小屋里,系统会不会对她的生存能力太放心了?
这次的人设简单粗暴,小姑娘名唤楚时月,年方五岁,父亲本是江南某地的武馆馆主,因脾气耿直得罪了强匪,自知不敌便带着家眷千里逃亡,危急时刻酒把她藏在了小木屋,打算活下来再回头接她。
不过很显然,他们凶多吉少,她也等不到任何人来接,要面对的选择很简单,要么自食其力深山求生,要么直接摆烂死路一条。
阿月从空间里拿出一根火腿肠,瘫坐在木床上一边吃一边想对策。
她穿越的世界并不陌生,是金老爷子的武侠小说《倚天屠龙记》,时间段是元朝。根据里描写,元人残暴欺压百姓,仁人义士纷纷起义反抗,天下烽烟四起,民不聊生。
阿月目前所处的位置在西域境内,昆仑山脉之中,是元人无法触及的地方,相对而言还算安全。但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她不可能永远活在深山老林,这里人烟稀少,干什么都不方便。况且大千世界精彩万分,不到处走走看看,岂不失去了穿越之旅的意义。
只是世道不太平,又是个武侠世界,侠盗横行,武功什么的还是得练起来,这具身体这么弱小,起码得要学会自保才行。
在系统商店里挑挑拣拣半天,好不容易才寻到合适的功法——《逍遥派武学大礼包》。
在金老爷子武侠系列中,自北宋起至如今元末,中间经历了将近百年,江湖更新换代,许多武功秘籍都失传了,直接导致武林整体水平不断下降。在这种时代背景下,逍遥派的任何一样武学,于此时都可以算是绝世神功了。
最重要的是,它搞活动,买了它还附赠绝版医!
作为乔满月那一世,她主修西医,但是在古代开刀手术显然是不现实的,中医才是主流。如果能学成顶尖医术,哪怕武功练不好,也不怕被人随意弄死,毕竟江湖人士整天打打杀杀,好医生和救命良药同等珍贵。
阿月付了积分,手里立刻出现了数本册,她有点兴奋地翻了翻,发现全是她能看得懂的简体字,不由赞叹起系统的体贴,那点因花了大半积蓄而生出的心疼也随之消弭不见。
北冥神功、天山折梅掌、凌波微步这些绝顶功法不必细说,竟然还有星卜医相、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等等,可谓划算至极!
这里面随便一册,拿出去都足以引起武林的腥风血雨,阿月惊奇地左翻右翻。她虽激动,但也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斟酌半晌,最后只内功心法、招式、轻功各选了一种,医必学,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有空就研究研究,其他的都被她打包好存进了空间里。
此时此刻她又感叹起空间的方便,若是这些秘籍她只能贴身携带,无异于小儿抱金于闹市,时时有被抢劫杀害的危险,可放在空间内的话,就算大罗神仙也抢不走。
就这样,阿月靠着空间里的存粮,日复一日地修习这些功法秘籍,她天资不错又肯沉下心吃苦,天长日久下来早已今非昔比。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寒来暑往,转眼十年过去,阿月也从几岁女童长成了娇美动人的少女。
修习闲暇之余,她将小木屋加固了不少,周围也围出了篱笆院墙,房前栽满簇簇野花,屋后种了花果蔬菜,俨然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
有时候在山里闷了,趁着天好,她还会背上自己采的草药下山,去离得近的城镇卖掉,再换些米粮衣饰之类的日用品,再顺便找人说说话,生怕独居久了,忘记怎么与人交流相处。
她内功深厚轻功也佳,来回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但她偶尔嫌背负的东西太多,便买了头小毛驴驮着,一人一驴慢慢走在山路上,悠哉悠哉一整天,倒也逍遥自在。
这日从山下回来,还未进院,她已察觉到不对劲,门口的碎石被人动过!
因着深山常有野兽出没,怕她不在家的时候它们闯入胡乱破坏,她就在院里设置了个简单的碎石阵,现在碎石阵被破,显然有人闯了空门!
这还了得!
阿月将毛驴拴在院外木桩上,轻提口气掠进院中,眼见房门大开,便张口喝道:“何人擅闯?速速出来本姑娘饶你无礼之罪!”
她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白袍青年就从屋中踱了出来,闲庭信步般走到院中,冲她微微施礼:“姑娘莫怪,在下赶路途径贵府,一时间口渴难耐,本想进门讨杯水喝,谁知屋内无人,还请恕在下冒昧之罪。”
讨杯水喝却能随手破了她的阵法,无论真假此人都有些本事,只是他话里话外有礼有节,反令人无法发作了。
阿月微微歪头打量他,只见这人二十多岁的年纪,长身玉立,相貌俊雅,倒是个风度翩翩的人物。
与此同时,白袍男子嘴角噙笑,也坦坦荡荡地回视于她,心里却暗暗惊诧。
讨水喝自然是个借口,实际上他路过此处见篱笆小院花木葱茏极其雅致,他年少也曾习过五行八卦,一眼便看出院内还设有阵法。他性格随性,平日做事全凭心意,心中好奇不知何方高人居住在这,便苦思冥想破了阵法,进屋一探究竟。
其实刚刚在屋内时他已听到远处走来的脚步声,却不想来人这样快,须臾间已到门前。如今又见高人的庐山真面目,不免觉得惊讶。
十几岁的少女,杏眼桃腮,颊上尤带着婴儿肥,看起来青涩稚气。一身青布长裙,长发及腰,衣衫既不华贵,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值钱的饰物,可他偏偏觉得对方不可小觑。
阿月有神功傍身,心底也不怯他,当即点点头,指向身旁的木桌椅:“既如此,公子便请在此稍待片刻。”
她说着抬脚迈步,青衫划过微小弧度,与他擦肩而过,径直进屋去了。
青年的视线一直跟在她身上,见她脚步轻灵飘逸,必然身负上乘轻功,心中纳罕的同时起了兴趣,也不急着离开了,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