逵老婆子跑过去,谄媚着:“大师,您看,您老人家要吃点啥,我们村今晚有大肉吃咧!”

见大师一脸冷漠,吃了瘪的逵老婆子把气撒在了围观的妇子身上:“没个眼力劲的,一个个的都憨啦,没见着大师饿了,还不赶紧的烹了大肉招待大师,还想着大师给你们灭了邪祟呢,就是这样待大师的!”

虽然逵老婆子的话很招人嫌,可有了希望的妇子都将这大师当作了神,毕恭毕敬的就跑去准备吃食了。

杨蔓歆吃好了,此时正在大屋门口看热闹,却觉得有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就像狠狠抓着自己不放,随时要吞了自己的饿狼一般。

杨蔓歆顺着目光看过去,一面色冷漠的老头,杨蔓歆似乎没见过这么个人,可那人好像知道自己似的,被人鹰眼一样盯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杨蔓歆只好躲回了屋里。

杨广琥一群汉子喝足了酒,尽兴之时,也被这边的动静引了过来:“这是咋了!”

“逵老婆子,你这些天上哪去了!”

“杨广琥,这可是老婆子请来的大师,我说了杨福年家的凤是那邪祟,一出生便旱了,老天爷都要收了她的,老婆子的话你们不信,这大师可请来了,总不能不信这大师!”

杨广琥醒了醒,盯着看了看逵老婆子身后的老爷子,见来人面容清冷,颇有几分傲气道骨,倒也恭敬起来:“老爷子,不知名号为何,受累到我杨家村,所为何事。”

“哼!尔等布衣,我家先生名号岂是你等可入耳的,还不赶紧请座,如此怠慢,果真是布衣莽夫。”

杨广琥也不恼,这有本事的都有脾气,忙道:“老先生请!”

祠堂旁一间小屋,那老先生坐在那,妇子送上的粗鄙吃食,吃得也是十分风雅,吃完,身后的小童才将老先生吃剩的饭食拿起来吃了。

老先生吃好,便坐着闭目凝神,杨广琥等人也在一旁候着,良久,终于说了第一句话:“这小小村庄竟如此!”

“先生何意?”

“这村里有留不得之人!”

“留不得,怎是留不得!又是何人留不得!”杨广琥心中自有一人,可那三岁小女童,咋就留不得。

“泰启八年,仲秋初卯时生人,命中独煞,生祸乱世,若留世,不出十曜,定出大祸!”

“这……这是真的吗?咱这才旱了三年,躲了匪祸,咋又有大祸!”

“哇!这日子可咋过啊!”

“这啥大祸啊!”

刚刚躲了匪祸,又吃了大肉的村民,听了这话,立马一片死气。

“这泰启八年,仲秋初卯时生人,咋这村里也没有哪个娃娃是这时辰生人啊!”

“对啊!这好像只有那凤丫头是泰启八年仲秋出生,可也不是那初卯出生。”

“对啊!咱村没有这生辰的娃娃啊!”

“自是有人为了护这邪祟,误报了这时辰!”

杨福年杨孟氏两个一早听了那老先生所言,脸色已大白,杨广琥看着两人神色慌张,便已知晓那老先生所说之人定是那凤丫头没跑,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人抢了先。

“哎呀,这茬我老金老婆子咋给忘了。”

“咋啦,老金婆子!”

“当初这凤丫头可是我给接生的,我这老糊涂的,当时我记着啊,那凤丫头一生出来,那天啊血红血红的,大公鸡叫得那是一个叫人瘆人,这可不是古怪得很啊!老婆子我当时忙晕乎了,那时晨可不就是初卯吗?哎呀,这杨福年看着老实,咋也是这色人,报了个假时辰!”

“哎!还真是那凤丫头!当初里长要除了她去,结果没除了,这就遇到匪祸了,这可咋整咧!”

“老先生,这可咋整咧!”

“即是定了那祸乱之人,除了那邪祟便可避了那大祸!”

“这……”一听又要杀了那凤丫头,一起经历了生死,有了良心的,都为难起来。

可老张氏这些个怕死的,又开始撺掇着要了那凤丫头的命,那老张氏叫嚷得最凶:“这天杀的,这凤丫头就是个祸害,我就说咧,这娃娃真就留不得!”

“这老金婆子说得那般可怕,我这也想起来了,那个早晨,在地里看着,那真是诡异得很,让人直打寒颤咧!那时候,在地里的哪个没见着了!”

杨蔓歆听到提了又要自己的命,便便躲在门口看着,这群人居然连清早的火烧云当成是凶兆,原本以为村里人大多会跳出来抓了自己杀了,结果只有一小半的人嚷嚷着杀了自己,大部分村民虽是脸色不好看,却也没有跟风。

杨蔓歆嘴角上扬,看来这民风还是蛮纯朴的嘛,以前也就是有那杨广琥带头,大家伙也饿狠了,才会那样,现在有水喝,有粮吃,大家伙心底的善良也就都出来了。

“我家凤才不是什么邪祟,你们这么瞎说,不怕有报应!”

杨孟氏一番激烈的言论,倒是让那老先生嘴角有了一抹不屑,轻声道:“呵,天道!”

杨广琥见到有那附和之人,心下一气,饮酒变得通红的脸,此刻像个红面阎罗:“你们这些个混的,一个娃娃,这大旱匪祸,有那凤丫头啥事,一天天的,是吃饱了喝足了,谁要再欺负那凤丫头,我杨广琥的拳头可不是素的!”

“哼!无知布衣,若是不除了那丫头,那大祸降临,又有谁能抵挡,腐尸遍地,怨魂满天,可是你们能承受的。”那老先生说了这话,竟是带着那随身小童离开。

走了几步,看了看躲在门后的杨蔓歆,便朝着杨蔓歆走来,杨福年杨孟氏见了,立马跑了过来,挡在杨蔓歆身前,深怕那老先生伤了杨蔓歆。

那老先生笑笑,洞悉的看着杨福年两人身后的杨蔓歆,杨福年竟不知为何,将杨孟氏拉到一旁,任由那老先生走到杨蔓歆身前:“布衣贱农,竟有凤鸣之势,大福亦大祸,即来,则亦天道,天道难寻,人心难测,小娃娃,老夫是来迟了,命格已生,各安天命罢。”

说完取出一块石头,递到了杨蔓歆手中:“小娃娃,这东西你且收好了,老朽这也该告辞了!”

杨蔓歆握着那石头,不知怎么,心里竟安稳了许多,见那老先生要走,急忙开口:“老爷爷,山中夜里可有许多野兽,会吃人呢,老爷爷留下渡夜,明曜早晨再走,可好!”

那老先生确是颓然一笑:“果是如此,果是如此啊!”说完便带着小童消失在夜色中。

杨蔓歆觉着这简直就是个可怕的世界嘛,先前的铃医,再来这老先生,都好像看穿了自己一般,诡异得厉害,一抬头,却又有数十道探究憎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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