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看着光脑群里热热闹闹的，仿佛真的在庆祝，江涟才稍微有了一点实感。

在开心之后，江涟又想起来秦戎的叮嘱，让他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来，是因为怀疑自己的死另有隐情吗。

江涟虽然答应了秦戎，但还是忍不住想去了解这件事的真相。

他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的显示屏上，忘却刚刚发生的事情，继续看S级污染区的情况。

……

秦戎这一觉睡得很不好，大概是因为在睡前跟故友来了一通聊天，秦戎梦到了自己被污染源感染的那段时间。

恍惚间她也成了污染源的一部分，那些古怪的喃语无时无刻的，在她的耳边响起，要拉着她坠入噩梦。

她浑浑噩噩的行走着，周围全是黑暗与混沌。

没有一刻的停止坚持，让她能够在某个混乱的区间，回忆起自己是谁。

突然间，她变成了第三视角，高高的视角，让她看清楚了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那是一团黑色的物质，像是没有边界的史莱姆一样，在地上蠕动着。

“它”遇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类，长着尤榕的模样，然后黑色团中，分出了一团化成触手，推了推尤榕。

尤榕没有动弹，身体也已经冰凉了。

黑色团子突然中间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就将尤榕吞了进去。

黑团子像是被挤压的泡泡一样蠕动了几下，这应该是在消化食物，但是随即，它就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扭曲的越来越剧烈，越来越痛苦。

它开始变化形态，原本分不出手脚的黑团子，现在诡异的变出了一张和尤榕一模一样的脸。

然后是躯体，然后是四肢。

她的眼神空洞且迷茫，然后不断从嘴里吐出来东西，一会是衣服，一会儿是手表模样的金属。

——那是光脑。

“尤榕”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而后它穿上衣服，把光脑戴在了手腕上。

它，或者说她，开始在污染区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人类的体力终有尽头，在她体力耗尽的时候，她靠在了那个腐朽木桩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戎醒过来了。

早晨的阳光照不进地下仓，这里依旧是黑漆漆一片。

自然醒来的秦戎，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发呆一般的在床上坐了一会。

如果这梦是真的的话，那她这十年，还真就当了十年的污染物。

然后阴差阳错的，吃掉了尤榕，也吃掉了系统，机缘巧合，又恢复了神智。

拉开灯，秦戎把昨天捡回来的机甲碎片，堆放在了仓之中，然后把自己用的机甲，拿出来做了一个简单的维修，换了一块新能源。

机甲的能源分为很多种，像秦戎用的就是电能源，也是目前能源中最便宜的。

但电能不够稳定，储存电的物质，也容易受潮而变质。

第二种能源，是油类能源，这类更稳定，但因为是液体状，所以也很容易漏，一旦接触火就容易爆炸。

第三种能源，是从污染物掉落材料中提取的，属于精神类能源，这类能源不仅供能稳定，占空间小，而且维持时间还很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换了一块新的电能源后，将机甲放回到空间装置中，她从光脑上随意选了一处高等级污染区，然后便坐上公车前往。

她要试试，污染对她有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