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斯骎就只有摔下来的过程中胳膊上被树枝刮破点皮,但他也在江姜面前卖了一把好惨。
江姜鞍前马后,生怕再过几秒那伤口就愈合,啊不是,她的偶像就碎掉了。
在她心里,张斯骎堪比瓷娃娃,应被格外珍视保护。
苏榛都无奈了:“姜姜啊,小斯骎伤得是胳膊,不是腿,你没必要一直扶着他。”
此时,江姜稍微弯着腰扶着张斯骎,跟古时候伺候娘娘的丫鬟不能说一模一样,也就是一模一样。
张斯骎抿嘴笑笑,说:“没关系。”
他喜欢这样被江姜小心翼翼地对待。
那样,她的眼睛里仿若满满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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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濡的爸爸妈妈这次“十里迢迢”地赶来了,看着面色发白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二人又是一通掉眼泪。
李爸捶墙:“作孽哦,那个东西把我女儿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让她受了这么多伤!”
李妈哭:“我就说我的囡囡这么乖巧黏人,怎么一夜之间,我就对她感到陌生。她还偷我们留给囡囡上大学的钱……”
李爸搂着她,说:“没事儿,反正囡囡已经回来了,钱,大不了我们再攒!”
“嗯,再攒就是了……囡囡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这时,李欣濡睁开了眼,听到爸爸妈妈的哭泣声,眼眶里瞬间蓄上泪水,不顾手上打着的点滴,掀开被子,扑进了爸爸妈妈怀里。
像远飞的鸟终于找到了巢穴。
她张开嘴,发出嘶哑的哭声:“呜呜呜,爸爸妈妈!我回来了,我好害怕……”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囡囡,爸爸妈妈在这儿呢。”
“别害怕,爸爸妈妈在,爸爸妈妈能认出哪个是你……”
他们一家三口互相抱着痛哭。
那段时间的忐忑不安、恐惧担忧,被泪水冲刷走,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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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李欣濡的房间,孙鹏这里显得冷清极了。
抢救后又经过检查的孙鹏被王老师守着。她刚刚听说李欣濡和张斯骎从二楼掉下来了,她叹息着,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受了伤。
早知道出来秋游前去卜一卦了。
不宜出行啊,不宜出行。
王老师抚上孙鹏冰凉的小脸,平时调皮捣蛋,总是招惹这个招惹那个,其实也很孤独,也很渴望爱吧。
孙鹏缓慢地睁开了眼,看着柔和慈爱的王老师,一时不知自己在何处。
“醒了啊,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孙鹏认认真真感受了一下,老老实实说:“头有点疼,还有点使不上劲儿。”
王老师摸摸他的脑袋,问:“饿了吗?”
孙鹏躺了一下午了。
他点点头。
王老师说:“那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王老师走了,房间变得更加空荡荡的。
孙鹏还记得是李欣濡说他的爸爸妈妈在马戏团看表演,要带他去,他兴高采烈地进去了,结果后颈一痛,失去了意识。
他的小脑瓜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晕倒,醒来后还躺在很像是医院的地方,所以,王老师匆匆回来递给他小米粥时,他问出口,声音里满是不解。
“老师,我爸爸妈妈呢?”
王老师一哽,看着孙鹏懵懂的眼睛,她镇定自若地笑了笑,道:“本来在你旁边等你醒来的,可他们的老板给他们打电话说有急事,他们就走了。走之前还让我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