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言又翻了几页,里面还有搭配的插画,画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一道白色遁光在附近落下,还没显出人影又立即起飞。
“回来。”暮言冷冷说道,才发觉自己的后槽牙在不知不觉间已咬得生疼。
她的声音不大,但谁敢装听不见。蹿远的白色遁光只好灰溜溜地回来,是刚才在外面的无相弟子之一。
暮言哗啦啦地翻着页,微笑地看着眼底惊慌的无相弟子,问得轻描淡写,“你落下的?”
“我路过,路过的,路过的!”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暮言垂眸看,声线温柔,“谁写的?”
等了许久不见答复,暮言知道问不出来,便合上,转身回小筑。
“传下去,写得不错,写作之人来我这里领一瓶十阶丹药。”
无相弟子目送她进入结界,松口气,抹了把额头恐慌的汗水,连忙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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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派主事私下聚集商讨完无相之事,已是午时。
南晏径直先去拿午饭,浮岛还在备餐。
他等候在外,听见两个厨子一边做饭一边聊天,在说什么“辛先生奖赏作者十阶丹药”。
他心生疑惑,仔细多听了几句,得知是之前见绍祈年看的那本黄皮。
那不是本……一男一女在床上打架的吗?南晏记得绍祈年是这么说的。
他拿了午饭回小筑,一进去就看到暮言在院里看,她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蒲扇挡阳光,慢悠悠地晃得像个迟暮老人。
但这个老人在看那种。
听见动静,暮言转头见到南晏欲言又止的神色,扬了扬手中的问:“看过?”
南晏摇头,路过她时,还是没忍住地问了一下,“听说是本……那种?”
“嗯。”暮言大大方方地点头,眼睛还盯着,“挺好看。”
既然她都说好看,南晏在旁边站住脚,问:“能给我看看吗?”
暮言立即把倒扣在胸前,冲身旁的青涩少年轻嗤一声,“小孩子看什么看,进去摆饭,饿。”
小孩子?
南晏皱起眉,提着食盒愤愤进屋,一声不吭地等她吃完戴上面纱,就闷头出门去找绍祈年。
见南晏主动来找自己,绍祈年便察觉有异,一听是为黄皮而来,顿时眼神闪躲支吾不清。
在听到他是因为先生夸好看,才来借阅,绍祈年差点没一口口水把自己呛死。
“先生……她她老人家……看过了?”
什么老人家,南晏皱眉推他一掌。
绍祈年睡了几天懒觉,醒来就听这消息,哭笑不得,死死抓着不撒手,又问:“先生没说别的?”
南晏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谁说的?”绍祈年惊疑,谁敢当着南晏面说这事。
“她的两位备餐师傅。”
绍祈年“哦”了一声,这在弟子间流传,那些管事的老顽固还不知道这,管一丁点的人都不敢让他们知道,包括管饭的。
他还是不敢把给南晏看,试图祸水东引,“先生都说好看了,你找先生要看去呗,找我做什么?”
南晏不好意思说她嫌自己年纪小不给看,认真地说谎:“不行,她欣赏的,我得装作提前看过,才能显得我和她兴趣相投。”
绍祈年把抱紧在怀,劝道:“这事儿……听老弟一句劝,你还是别在她之前看过的好。”
南晏懒得多费口舌,劈手将抢来,一看封面——《言笑晏晏》。
看到这名字,他好奇问:“话本?”
绍祈年小筑基抢不过结丹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翻开第一页,提前给他做好心理准备,介绍道:“这是本……晏晏笑得很开心的故事。”
晏晏?南晏匪夷所思,听着怎么像在喊自己。
翻开第一页,一幅春光乍露的双人画映入眼帘。
南晏眼眸一顿,飞快地翻过几页,又看到更为露骨的图画。
绍祈年在旁边看着他脸红心跳地手忙脚乱,感叹道:“晏和晏晏,果真一模一样。”
翻的南晏总算找到没有图的一页,松了口气,沉下心向满篇的字看去——
“圆桌摇摇晃晃,哪禁得起他们折腾,上面的人动作幅度猛然加大,桌子就散了架。被按在桌面的南晏随着跌在地上,从开始就不愿意,到这会儿却下意识抱住了辛淮岚的腰,没让她摔到半点。”
里的人怎么叫这两个名字?
南晏目瞪口呆,嘴里惊惧地喃喃着:“什么东西啊?”
看他脸涨红地快要冒烟,绍祈年贴心地拿把扇子给他摇啊摇,热情推荐,“你往前翻一页,前面那段好看,图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