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第1/3页)
多鱼虽离开了案发现场,但人却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的酒楼找了个二楼的包厢坐了下来,隔着窗户远远的望着远处的人群。
检查好尸体的仵作来到谢怍身前恭敬的说着什么,片刻,人群中身影清拔的谢怍抬眼看向尸体,下一秒,官差便上前抬起尸体离开案发现场。
谢怍的身影随着人群浮动,原本拥挤的小河边瞬间变得宽敞起来。
谢怍倏地抬头看向多鱼所在酒楼二楼的方向。
明明隔的很远,即使谢怍的视力再好也未必能看清坐在二楼的人是多鱼,但多鱼却在他望过来的瞬间身子猛地向窗子后面缩去。
谢怍目光在那空无一人的窗子后停留许久,直至一旁的玄素唤他,他才缓缓收回视线。
多鱼在窗子后僵了很久,等身子麻的不行了,她才小心翼翼将头够出窗子。
远处已没了谢怍的身影,而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也四散而去。
多鱼怔怔的望着远处缓缓流动的河水,那河水不似小溪般清澈潺潺,也不似湖水那般奔腾汹涌,它缓慢而急切、冰冷而无情。
多鱼凝视良久,随后唤来店小二,让店小二将她的位置换到酒楼一楼大堂处,她不想在包厢里用膳了。
多鱼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未用过膳,便在酒楼点了两菜一汤坐在大堂里慢慢吃了起来。
即使午膳的时间已经过了,酒楼还是有一大票人在吃饭,有的或许是因为赶路而误了吃饭的时间,有的或许是因为干活而忙到了现在,总之整个酒楼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多鱼吃着碗里的饭菜,身后是五花八门正在热聊的食客。
“刚刚死在小河边的那女的是谁啊?”
“你不知道死的那人是谁?!”
“刚刚在河边时人太多了,挤来挤去的,我没看清她的脸。”
“是那个啊,那个浣衣女平儿!”
男人恍然大悟:“我记得她最是沉默寡言,也不喜跟旁人来往,性格最是孤僻不过了,她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得罪谁吧,到底谁跟她有那么大的仇将她一个正值花龄姑娘奸杀了?”
“你怎么知道是奸杀?”
男人白了朋友一眼:“你没看她下半身都被扒光了吗,更何况仵作不是说了嘛,那姑娘是被奸杀的。”
“这段时间上京是不是不太太平啊,昨日首饰铺刚死了姑娘,今日又接连死了两个姑娘。”
“两个?”
“是啊,我听说早上马场里也死了个姑娘,与平儿一样是被奸杀的。”
他对面的男人笑了起来:“这上京怕不是出了采花大盗了吧?”
一阵不正经的嬉笑过后,男人又道:“我还听说户部郎中周业的庶子周辅今日在马场被抓了。”
“真的假的?!”
“八九不离十,毕竟谁不会闲到敢随意拿户部郎中的儿子说笑啊。”
“人不是关进大牢里了吗?这么现在又死了一个?”
“当官的抓当官的,谁知道那群当官的会不会内里勾结到一起,说不定早上刚抓的人,才到牢狱里又把人放了。”
“你声音小点,别被人给听见了!”
“怎么,只允许他们暗里勾结,还不允许我们说实话啦!”
“别说了,别说了,吃酒吃酒!”
等身后那群人说完,多鱼也吃的差不多了,招手唤来店小二买单。
多鱼回了周府后,便吩咐倚翠将平日里伺候周辅的小厮平顺给叫来她院里,她有些周辅的事情要问他。
倚翠动作很麻利,不到片刻的时间便将平顺带到了多鱼院里。
多鱼在院中沏了壶茶,平顺过来朝多鱼行礼,多鱼笑着点点头,手指往她对面的位置一指,笑道:“坐。”
此言一出,平顺和一旁的倚翠都呆了呆。
看着他们二人的反应,多鱼轻笑了一声,对明显呆愣住的平顺道:“你别紧张,我找你来就是问下阿辅的平常,看看有没有重要的线索能帮到阿辅。”
平顺心里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主子对他这么和颜悦色。
带着这份不知所措,平顺原本防备望着多鱼的眼神变软和了些,偌大的周府现在都对他家公子的事敬而远之,现在只有二姑娘愿意管他家公子的事,就冲这点,他一定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们都说二姑娘粗鄙无知,可在他看来在这周府里二姑娘是最良善不过的了!
平顺对多鱼重重的点点头:“二姑娘您想知道什么您尽管问,奴才一定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您!”
多鱼弯了弯唇,拿起茶壶往杯里倒茶,她一共倒了两杯,一杯留在了自己的面前,另一杯端起递给平顺。
平顺一惊,随后受宠若惊的将茶接了过来。
多鱼低头浅浅抿了口茶,茶味扑鼻、唇齿留香。
多鱼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随后抬眼看向平顺:“茶有点烫,别喝太急。”
平顺有些无所适从,只能尴尬的对多鱼再次点了点头。
多鱼不经意的瞥了眼平顺紧紧握着茶盏的双手,随后目光移向他的脸:“阿辅跟我说过,他是个不善骑射的,那当其他几位公子去骑射消遣时,他也跟着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