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缠男人,谁教的……
这偌大后宫,谁最会缠男人?谁最有权力,最熟套路, 可以教一个女子如此?谁……是最不要脸的女人?
大家心知肚明。
实在太蠢领会不到的,往现在御座太康帝右边看一眼就明白了。
田贵妃刚刚还在运用各种套路手段宠妃魅力, 给小儿子挣来个亲王爵位呢!
几个重点齐戳人肺管子,指桑骂槐如此明显,傻子才听不出来……
太子殿下着实好胆!这宫里,可是有年头没出过敢跟贵妃对怼的义士了!
宫人们身子缩的更低, 下巴都快贴到胸口了, 出气都不敢大声, 害怕卷进这一番潮流暗涌惊涛骇浪, 耳朵却又高高竖起,不想错过今日这一出好戏。
真真矛盾又心痒, 难受的紧。
简直在用生命看戏!
对于被太子嫌弃喝骂, 猛力推开, 跌坐在地的美人来说,这一刻就太尴尬了。
做为冰肌玉骨,绝世独立, 倾国倾城的美人,她是有傲气的。命运多舛,流落宫廷,干不过有子有宠, 姿色也不错的田贵妃,她认了,田贵妃视她为敌,不让她接近皇上,她还略有得意,还不是因为她太好看了!连田贵妃都以为她是威胁,可见她对男人几乎是攻无不克的!
今日贵妃怜她,要送她个前程,她精心准备了番,谁知竟被太子推开——力气还用的那么猛,她重重落地,手肘立刻破皮出血,膝盖也火辣辣的疼,显也是伤重了!
更伤人的是,太子竟然骂她不要脸!
她怎么就不要脸了?不就是没站稳跌你身上了么?若不是男人都是一样,好色下流又爱装,她会使这手段?
美人有些不信自己魅力不够,美目含泪,柔柔怯怯的看向杨暄:“殿下……妾伤到腿了……”
杨暄嗤笑一声:“说你不要脸还真够不要脸,你腿伤没伤到,与孤何干?好的不学,净学这下三滥的手段!”他说完,看向田贵妃,“贵妃娘娘说是不是?”
好像故意明晃晃打脸,告诉所有人,骂的就是这位!
昌王气炸了,立时跳脚:“你骂谁呢!”
杨暄闲闲挑眉:“谁不要脸,孤就骂谁喽。”
“那你问我母妃做甚!”
“田贵妃掌后宫凤印,女人的事都归她管,孤不问她问谁?”杨暄虽然没翻白眼,但神情语态里一股‘你是不是傻’的讽刺,任谁都能瞧出来。
“你——”
“逆子!”太康帝一拍桌子,“给朕跪下!”
杨暄就‘怜爱’的看着昌王,语重心长提醒:“弟弟已升了王位,日后切莫要再这般冲动,瞧把父皇气成什么样了。”
昌王额角突突的跳,指着杨暄鼻子:“父皇是叫你跪!”
“不可能,”杨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孤又没做错什么,父皇为何要孤跪?”
弟弟和太子杠上,越王担心的看向母妃,见母妃一脸平静,心下放松不少。他也很气,也想直接指着杨暄鼻子骂,可弟弟已经出手了……
与别人想的不一样,田贵妃非常稳当,一点也不气。
从委身伺候太康帝那一天起,二十多年,她什么没经历过?什么样的谩骂没听过?起初日子过的苦,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处处谨慎方能保全自己,她确实使了不少肮脏手段,被骂会气,会哭,因为她觉得她只是不得已。日子久了,居上位了,渐渐的,人也放开了,倒不怕人骂了。
别人只因羡慕嫉妒动动嘴皮子,能伤得了她什么?为这生气不值。若谁有那胆子骂到她跟前,她便解决了,眼不净心不烦就是。
她现在的地位,现在谋的局,急了,就输了。
可她非常意外,甚至惊讶,为什么太子不生气?
她当着太子的面,展示她有多宠,太子怎的不为死去生母不值,恨不得抓花她的脸?
她当着太子的面,让太康帝升了昌郡王爵位,不管昌郡王多霸道多无礼多嚣张,太康帝就是爱就是宠,太子怎的不吃味,不难受伤心?
要说做儿子的,会对父母没孺慕渴望,她不是信的。尤其太子的成长环境,最缺的就是这种陪伴,带领,教导,甚至带着爱意鞭策惩罚的长者角色。
要么,太子是装的,可能装成这样不动声色,连她都看出来,那这人隐藏也太深,谁还能玩得过?要么,太子就是真不在意。
真不在意……就是天生凉薄,无情无义。这样仍然不好对付,但好歹能找到角度攻击。
所以,是哪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