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杀了这兔子!!必须杀了!
然而这个愿望是达成不了了。
杨暄回来了。
他带人跑去抄去了莫谟突的老窝,打下守兵其少的腹地地盘,将所有人收服了,也没用多长时间。
打完了,他杀了回马枪,直直往谷里方向冲来,不多时,就到了阵前。
“哈哈哈哈——”他手中长枪指着莫谟突,“你还没死呐!”
莫谟突起先追着杨暄,突然人不见了,还怀疑他去哪了,是否有诈,可被眼前阵法,一流氓攻击气的不行,就将这件事给忘了,现在看到杨暄,看到他身后的旗帜,特有的西突地盘标记,哪还不知道这人干了什么?
一瞬间,愤怒,羞耻等情绪齐齐涌上。
方才一切,都是这人故意的!
他的东边小队,中路西路小队,都是这人使了诱计!
还怕他不上当,不跟上,次次都装的特别像特别惨,连北边烽火都很配合,先小后大,到最后浓的跟什么似的,还适时传来对战时才有惨叫,也是用来吸引他的!
最后还来个保险,大安太子亲身上,亲自诱他追!
每一次怀疑,都有各种各样的鼓励,他不得不跟随心中想法往前冲……直到现在,所有东西,他所有打下的东西,全部没有了!
莫谟突目眦欲裂,瞪着杨暄:“我要杀了你!”
杨暄先是欢快的冲谷顶崔俣吹了个口哨,才十分怜悯的看着莫谟突:“就凭你?连我家兔子都赢不了,还想搞我?”
话音里浓浓的鄙夷讽刺,离多远都能听出来。
莫谟突恨的直磨牙。
他的计划明明很好,为什么……会失败?
杨暄掏了掏耳朵,随便一招手,不远处奴兵就拎了几个人过来。
有活的,有死的,但无一例外,都是莫谟突派去和室韦通信的人!
莫谟突眼瞳骤然一缩。
杨暄还假模假式叹气呢,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说你,这么重要的战事,通信也找几个本事大的,这样的小虾米抓起来太容易,老子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莫谟突心内震惊,怎么可能!
这几个人,全部是他的心腹,是他身边最忠心也最强悍的力量,怎么可能被人抓住,还如此轻易的背叛,将他的作战计划露了出去?
有个活着的,此刻见了莫谟突特别激动:“主子,我——我——”
他想说他们没背叛西突,忠心不二,作战计划不是他们泄露了,定然有别的原因,可一个‘我’字刚脱口,他就脖子一痛,视野旋转,看到了被押跪时不应该看到的脚。
杨暄随手抄起一大刀,砍了这人的头。
既然做出表象是从这些人嘴里问到消息的,自然要做到底,保护盟友契丹和室韦么。
杀完人,他将刀扛上肩上,也不怕血脏,嘴里啧啧两声:“你看你,不仅打仗不行,眼光也不行,什么垃圾都敢当心腹……你那在西突的好名声,到底是怎么来的?”
当着自己面,杀了自己的人,还装成长辈样子教育自己,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打脸了,这是踩脸了!
换谁谁受得了?
莫谟突气的大吼一声,举着武器飞身上前,直冲杨暄。
杨暄等的就是这个,也不让别人挡,挥退众人,将大刀甩开,执着长枪,亲自上了!
今日他不知战过多少场,杀过多少人,长枪上红缨已被血水浸透,夏日干热,晒干了又湿,湿了又晒干,已呈黑红色,一个抖手,似能抖出万千鲜血,骇人的不行!
双方无论是能力形势,还是心态斗志,都差的很远,想也知道,莫谟突根本不可能赢过杨暄。
杨暄也坏,风云会未完,赌约在那里人,不好杀人,他便趁着这时机,左一下右一下,给莫谟突身上制造了多处伤痕。每一处位置都十分微妙,夏日里根本藏不住。
不致命,但丢脸。
莫谟突差点疯了。
一步错,步步错,太过信任自己,反倒次次隐入对方陷阱,如今还被如此羞辱!
若是死在这里,他也不怕了,死都死了,担心别人说什么干什么?可他死不了。大安太子像逗耗子的猫似的,不为杀他,就为羞辱他!
到底是聪明人,关键时候脑子还是对的,明白了对方意思,莫谟突也不再蛮干,将喉间鲜血狠狠咽下,压下满腔恨意,带着身后心腹护卫,逃跑了!
战场之上,奴兵数千,战阵仍在,带着这些人一块跑是不现实的,但自身武功不错,和心腹护卫杀出一条血路,完全可以!
杨暄意思意思拦了一下,就没管了,让莫谟突离开。
莫谟突离开,那这战场上所有奴兵,就是他的了!
如此,杨暄吞并西突王子莫谟突打下的地盘,夺了他的奴兵,抢了他的猎物,所有莫谟突之前所得,都是他的了……
这天,随他一同前来风云谷,久久没有动静的暗卫也回来了。
大安使者一行十人,九人齐聚,只这人久久不归,杨暄还当他遇到意外,命殒于此了,结果这人遇到意外不假,不但没死,还收获颇丰。
他被人阻截,游击交手时不慎掉入一处极深悬崖,命虽保住了,却也受了重伤,那里地势还极险,根本爬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