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三十条烟雾带同时撞击时，突然间，那些烟雾带在画面中变成了十几块碎片，那些碎片，突然间拼结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张人类的脸。
没错，一张标准的、方形的人类的面孔。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现在人的面孔，他带有典型的蒙古人种的特点，也就是说，与林栋和陆征的面孔，是有相似之处的。
“黑头人之像。”陆征突然间低声说道，“并不是你我的头像。”
火星鬼脸的模样，更准确的说，就是一张方脸的肖像，由于没有脖子——实际上，按照那张脸的标准与尺寸，即使有脖子，那个脖子也应该又短又粗。
有人说蒙古人种的脖子粗短，但林栋与陆征的脖子并不短，而且他们俩都是长脸，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圆方脸。只看到那张火星鬼脸一点点的形成了，鼻子、嘴，还有……
深陷的眼眶。突然之间，那张鬼脸在半空中突然间笑了一下。
那笑容异常诡异，仿佛是得知有人正在看这张脸，就像你在一个被废弃的旧楼中行走，你始终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一回头，就看到有一个鬼脸正在冷冷的看着你。
在你回头的瞬间，那张鬼脸突然间笑了，仿佛是对你说，没错，你看到我了！
林栋被自己这个感觉弄得浑身发冷，他转过头来，看着四周，没有人，四周根本没有人看着他。
视频上的鬼脸并没有消失，而是整整的坚持了一分钟，这一分钟的时间里，鬼脸的双颊上都露出诡异的笑容，在一分钟结束后，那鬼脸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突然间捏住，接着啪的一下，化为了乌有。
林栋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完全僵在那里，从视频上来看，沙尘暴已经出现了，但是在一百米之上的，已经没有任何风，仿佛刚才的风暴，就是为了等待火星鬼脸的出现！
星球生命体！林栋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没有比星球生命体更好解释的词了，眼前的这一切，不正是说明，火星是一个完整而又独立的星球生命体吗！
这个鬼脸，正是火星生命体给所有人做出了的一个信号，火星苏醒了，他的大气层里的氧含量正在增加，像所有碳基生物一样，火星已经开始苏醒了！
“这是一个信号！”林栋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心里话，他不觉得自己应该这样说。
“这的确是一个信号。”陆征点点头，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不过这个信号不是给我们的。”
林栋有些吃惊地看着陆征，陆征对他点了点头。
“我那天只是无意的说了一句。”因为火星车没有自动驾驶的选择，林栋必须集中精力开车，方向盘里可能刚刚进来了一些沙尘，扭动的时候有些发涩，好在自动液压装置已经释放出了压油，扭动的顺畅了一些，“火星才是第一地球。”
陆征没有说话。
“不过，看到这个视频之后，我差点觉得你的星球生命论更有意义。”林栋微笑着说道，话一说完他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妥，再一转头，看到陆征面无表情，他把下面的话压了回去。
“不讨论星球生命体了。”陆征低声说道，“长官，你真的没有发现了吗，火星上的一切很不对头。”
林栋当然发现了，天梯不断的裂变，氧气量的增高，这个星球似乎一下子醒来了，而且黑暗之中，当林栋一个人在外巡视时，他总会觉得，火星上似乎有东西正在监视着他们。
“这里一切正在变化着。”林栋说道，“一切的变化，是从我们开始向火星大气里排放氮开始的。”
陆征点了点头，他同意这个观点。
“我之所以把这里称为第一地球，我认为也许这里曾经被当做一个生命的试验场。”林栋低声说道，“我们地球，也许也是实验场。”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陆征说道，“以你的素养来看……”
言下之意是，以林栋的科学素养，这种感觉是不可能出现的。
前方三百米处，大峡谷的南崖突然出现了一道裂口，那道裂口能容下三辆汽车行驶，裂口向北而开，缓缓下降，形成了一个可供通行的坡道。
“我们来到了战神36号入口，”林栋按照标准程序向米纳斯提利斯做出第一份简报，“请求进入峡谷。”
按照常理来看，这份简报就是一份补充，但是所有人在进入峡谷时，都要向城市的指挥中心做出简报。
让林栋有些吃惊的是，通话器竟然没有传来回话，但是他能听到通话器那边传来了零星的声音。
“你等一下，市长要求把这份简报直接送到他那里！”
市长？这份简报为什么要送到唐戴夫手里。
林栋和陆征同时对视了一眼，这完全不符合情理。
陆征几乎同时向林栋做出了一个手示，示意林栋关掉通话器，只保留两人间的通话畅通。
林栋立刻卡掉了他与指挥中心的通话。
“奇怪。”陆征也低声说道，“他也在变化着。”
“我知道。”
“不，我曾经在夜晚见过他。”陆征突然间低声说道，“他的双眼通红，熬了很久没有睡觉，一见到我时，对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把所有天梯的数据删掉。”陆征说道，“我当然回绝了他，而且，我和他第一次争吵。”
陆征对于唐戴夫表面上几乎是言听计从的，听到两人争吵的事情，连林栋都有些奇怪。
“不仅如此，我还做了备份。”陆征觉得林栋的眼光有些佩服，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别夸我，我也不是为了自己，我害怕自己这边删了资料，那边就被他干掉。”
“我觉得还不会吧？”
突然间，林栋微微觉得有点点不对头，他的车头已经转向了坡道，正准备一点点向坡道下方的峡谷底部驶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自己的头顶传来了嗡的一声，头盔里的远程通话器突然间一下子被启动了，一个机械般的冰冷声音响了起来。
“你越界了，立刻撤回来。”那声音冷冷的说道，声音别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