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背着江临川去了医务室,校医务室大概给伤口消了毒,止了血,又赶紧给班主任打电话叫人带江临川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谢宁和徐淮谨在那等半天没等到人,就问班里同学有没有看见陈知和江临川。
吴帆从小卖部回来说:“我刚刚好像看到陈知把江临川抱走了。”
“……”
什么玩意儿?
抱走了?
不是把人掳走了吧!
徐怀谨越来越觉得陈知不对劲了,也越来越没眼看他的行为了。
“抱去哪儿了?”徐淮谨有点儿不可置信,却还是问了。
“不知道,我也没看太清楚。”吴帆摇摇头说,“他跑得太快了,我也没看去清是去哪儿了。”
医院里这会儿人不多,江临川和陈知坐在过道的椅子上。
老鲍去缴费了,这一下给老鲍吓得不轻,光溜溜的额头上冒出涔涔细密的汗珠。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估计自己都待不到退休就要卷铺盖走人了,而且出事的还是班里的尖子生,这都已经高三了,屁大点的事都有可能影响学生的成绩和心态。
江临川刚打完针,处理完伤口医生让他在外面等半小时,要观察一下。
陈知就穿了个T恤短裤,十一月份穿成这样子。本来因为要跑步,今天又是个大晴天,穿那么点都还嫌热的。结果这医院里又阴又凉的,他伸出手搓自己的双腿和手臂。
这整个医院里就没有跟他穿的一样的人了,路过的人看见还说他几句不怕冷。
“去窗户那边晒会儿太阳吧。”江临川看他手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知停下搓手的动作,“没事儿,再等几分钟就好了。”
老鲍拿着一袋药和几张单子从楼梯拐角处走来,看到穿着短袖的陈知冻得瑟缩,刚被医生安慰下去的情绪又涌上来了。
“穿那么点是也要来扎几针吗?”老鲍生气地说道。出来的时候也是着急,也没注意到别的,光顾着赶紧把江临川送去医院,没关心陈知穿的什么。
陈知理解老鲍的担心,也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连忙安慰道:“没事儿,就这么一会儿,冻不着,你别担心。”
观察时间结束,陈知和老鲍扶着江临川一瘸一拐地出了医院。
坐着老鲍的车回到学校时,今天最后一个项目都快要结束了。
陈知打开车门下车,站在一边扶着江临川下车。
“我背你吧。”陈知半蹲在江临川面前,“别等会伤口裂开了。”
江临川没说话,他看着陈知的背,有点儿犹豫。
“你再不上来我就抱你了啊。”陈知看了眼坐在驾驶座的老鲍,小声对江临川说。
江临川看他真的要起身了,手都往自己腰上放了,马上弯腰趴到他背上去了。
这在同学面前开开玩笑,玩一玩就算了,在老师面前还是得收敛。
陈知的肩膀很宽,靠着很踏实。他走得很稳,步子迈得不大。跟从学校出去的时候截然相反。
他平时也不这样走路的,平时走路恨不得跳起来走,步子也迈得老大,时不时还要来个灌篮的动作,跟个大傻子似的。
这会儿倒是一步步走得踏踏实实。
江临川靠在他背上说:“陈知,谢谢你。”
呼出来的气全跑陈知耳朵上去了,声音小小的,说话时胸腔的振动也在陈知的背上留下酥酥麻麻的电流感。
没一会儿陈知的耳朵就红透了。
相处这几个月以来,陈知一直在帮他。虽然陈知脸皮厚,爱闹腾,有时候嘴也贱。
但他是江临川在这几年里第一次用心去交的朋友。也是这几年里,唯一一个主动走向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