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源一动不动地，他也一动不动，黑夜也一动不动，好像都睡着了。
第二天他洗漱完毕打开窗帘，迎着第一缕晨曦打开屏幕。
晨光微曦，幻意远离。
罗布斯：“还发烧吗？”
雨酱：“谢谢，好多了。”
“罗总！您好！我是蒋老师的助理白盈盈，实习生，您叫我小白就可以！”年轻小姑娘清脆的声音麻雀一样爽利，长的也机灵，打完招呼站在那里，眼睛还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像个上好了发条的机关娃娃。
一大早就来报到，效率是够快的，罗军兵却皱起了眉，他说的是人机灵嘴严，这明显只附合一半，而且那一半还有点过头，看着就没什么沟通的**，蒋成杰是临时找不到人随手抓来一个吗，不是还介绍自己是蒋老师的助理吗，大概也是预备着马上被退回去的。
见他不说话，小姑娘从大背包里拿出个资料袋：“罗总，时勇性侵案的新证据一直由我负责，有很多细节不方便面展示和发邮件，处于我跟蒋老师口头汇报阶段，所以我来了。”
罗军兵放下揉额头的手，示意她放桌上。
小姑娘又拿出一个纸袋：“蒋老师说您早上喜欢喝咖啡，我顺手买了三明治，要不要试试？”
罗军兵没理她，而是低头翻看那些件，看完又推回去，小姑娘手捧咖啡站得规规矩矩。
罗军兵：“会开车吗？”
小白：“不会。”
罗军兵：“今天有时间吗？”
小白：“蒋老师派我来给您当助理，只要您吩咐，我二十四小时待命！”
二十四小时？罗军兵不由挑了下眉，这小姑娘愣了巴唧，说话欠谨慎，还是说现在的律师资本家也已经把人压榨到这个程度，是有听说大学生不好就业，尤其是学法律的。
小白谨慎补充：“我是学法律的。”
罗军兵差点笑出来，被她一逗心情也好了点，伸手接过咖啡：“去租辆车，今天跟我去办点事，没意外的话中午就完。”
小白动作很快地叫了辆商务专车，车到楼下的时候他咖啡还没喝完，随便整理一下就下了楼，没什么好准备的，不那么在意就好了。
一路上他都在出神，几年没回来，城市变化很大，晚上不觉得，白天看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中又有着依稀可辨的熟悉标志，像他现在的心情。
手机一直停留在聊天页面，关了摁，摁了关，始终没有划出一个字，也没新信息显示，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白忽然回头道：“罗总，如果拿不准的事最好不要在手机上说，要回的话我可以帮您打稿子，我就干这个的。”
后座没有声音，小白回头一瞥，吓得又缩了回去。
罗宅里没有了上次来时的隆重，沉闷的感觉却丝毫不减，罗军兵觉得很奇怪，明明知道他们上一刻还关在房里争论的不可开交，面对他时却又能做到一致的亲切自然。
表哥刘辉也在，还有他夫人苏容，他们之间似乎更熟，更像一家人。
他直接走进了客厅。
“小兵回来了？”罗月明率先笑着招呼。
罗盛也笑眯眯的，只有罗老太太板着脸要笑不笑的，神情古怪。
罗军兵知道她要面子，放不下长辈架子先说话，小时候他气这老太太可有一套了，因为她脾气急，受不了顶撞，吵驾也没他嘴快，通常没骂几句先把自己气得够呛，现在想想老人家自有一份心疼孙子的急恼在，虽然那些忽冷忽热式的疼爱并没有让他在这边生活的日子里感受到过多少庇护。
罗月明不停地对他使眼色，他低头上前：“奶奶？”
老太太别别扭扭的嗯了一声。
罗军兵上前扶住她的手：“您身体好点没有？”
老太太手明显有点抖，想抓他又要伸不放的，晃晃悠悠看了别处一眼：“好了，还差不多吧！”
罗月明噗嗤一笑：“老太太见了孙子高兴的话都不会说啦！”
罗老太太瞪她一眼。
罗军兵：“大姑您也挺好的吧？”
罗月明：“我好，数我最好，兵兵真是大小伙子了，瞧这帅劲的啊？”
罗盛看他的眼神里也带了几分满意，高兴道：“来，坐下吧，今天没外人，咱们好好聚一聚聊一聊，上回你表嫂家的姑娘专门来家里，欢迎你回国，结果你人还没坐就走了，被你奶奶骂死我，一见面就给你派工作。”
罗老太太大声咳嗽。
罗月明：“哥，什么死不死的，不能说！”
罗老太太狠狠瞪眼。
罗军兵手上一震，表嫂家姑娘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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