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6”墨城无语的扶着她。
云秋染就着他的搀扶在屋子里一步一步悠悠的走着,犹如一位年迈的老者,半身不遂的废人,千年爬行的老龟。
她好想把那个赵默6拖出来鞭尸啊!!
6走完几圈后,云秋染觉得后背的皮肉终于有知觉了,身心舒坦的又被墨城强迫着躺回床上。
墨城替她盖好被子,轻声道:“少了的官银和失踪的女子你先不用操心,我会帮你查清楚,你好好养伤最重要。”6
云秋染6点头,为自己寡淡无趣的日子叹息一声,认命躺下,眼睛瞥见他一直有意无意隐在衣袖下的手指,眉头一跳。
那是徒手扒在悬崖上死死抠着石头磨出来的伤口,十指连心,光想想都知道有多疼。
“你的手恢复的怎么样?”
墨城将裹着细绷带的手伸出来弯了弯,笑道:“挺好,弯曲自如,再过半个月应该就能恢复如初,傅子卿人看着不稳重,医术确实是高明。”
云秋染道:“这也是他能在明正司安稳活到现在的原因。”
“这次或许是上天眷顾,能让你度过鬼门关。”墨城忽然握住云秋染的手,想到几天前的种种还有些后怕:“八年前我走的时候就在想,去边关生死为命,万一回不来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可前几天我才真正感受到永远的失去是什么滋味。就连我躺在冰冷的洞窟,我都没有这么鲜明的感受,那天差一点点,我就万劫不复了!”
墨城的手在轻微颤抖,6又怕用力过度捏疼云秋染,只得极力忍下,松开了她的手。
什么……情况?云秋染有些发懵,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呢?6
她没有想到她在墨城心里占据了这么重要的地位,他将他们之间的情意看的如此之重,在吃惊之余还有一点点庆幸——还好没告诉他中蛊之事,若是知道她半年时间都没有不知道该难过紧张到什么地步。
墨城重情义到这个地步,若不是知道他心底有个喜欢到心心念念了八年多的姑娘,怕是会误会他喜欢自己哦。
云秋染内心嘲笑自己想多,面上还要安抚墨城的情绪:“我这条小命还是很爱惜的,你放心吧,我没把握的事绝对不会以身涉险,我这查案子又不像你天天6刀里来剑里去的,没那么多危险。”
墨城这些也是知道的,那些话只不过不吐不快,他心中的害怕愧疚堆得太深,见到云秋染毫不在意的模样忍不住说了出来。
只不过自从从边关回来,他就总是感觉抓不住她,她有事瞒着他,也不了解她现在的想法。若是以前见到她受重伤还能谈笑自若,他会心疼她的坚强,可现在他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是对命的不在乎,好像丢了就丢了,救不回来那就死了吧,好像她早已经做好了身死的准备了一样。
墨城说不害怕是假的。
炎华军将整个山脉翻了个遍,连个镀金的器皿都没找到,明正司几人在城里调查,郡守府离涯都去了两次,无论是土匪抢官银还是女子失踪案都一点线索都没有。
6傅子卿瘫坐在云秋染的床前,止不住的吐槽:“你说几大箱黄金藏起来也就算了,埋土里找不到那也正常,可十八个大活人怎么藏?啊?怎么藏?”
宋仁刚从外面回来,满头的大汗往下滴,他一边用帕子擦着一边道:“万一也死了和官银埋一块了呢?”6
傅子卿指着外面道:“你看看现在外面天气有多热?他埋再深十八具尸体的尸臭也能延绵半个山头,怎么可能找不到?6”
“听说何浩之带着城防营上山协助炎华军,半个山头都快翻过来了?”云秋染腿上摊开一本,笑着听他们说话,时不时说两句。
“那个人啊我见过,他要是有尾巴,早就甩的能扫地了!整天待在墨将军身边将军长将军短的,墨将军说什么他都是好好好!对对对!墨将军真厉害!”傅子卿连翻几个白眼,对这种拍马屁的行为付以鄙夷。
云秋染问道:“穆存柯和穆锦还说什么了吗?”
6傅子卿摆摆手:“他俩啊,官都没了,早就把罪名抖的一干二净,问不出什么了。”
云秋染从郡守府带出来的账本被送往泷城,虽然还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和这次的土匪有勾结,但希以往的贪污受贿却是证据确凿,上面传令先将二人褪去官服收押6入监,等这次土匪盗银一事彻查,再定罪名,其余家眷等禁足郡守府等候发落。
6云秋染道:“一定还有,穆存柯问完了就好好问问穆锦还,他这个侄子不是什么好鸟。”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离涯推门而入,气喘吁吁:“穆锦还说了点新东西。”
“…………”
傅子卿口中的橘子还没来得及嚼碎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头僵硬的转向身旁躺着淡定看的云秋染。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点想拿三炷香朝她拜拜。
宋仁呆愣,半晌吐出一句话:“不愧是老大……”
云秋染接受着二人目光的洗礼,气定神闲的给他们一个“低调低调”的眼神,实际心里膨胀的不行。
这叫什么?神算子!这种被崇拜的感觉真是一个字形容:爽!
离涯不明所以,问道:“不去听听他说了什么?”
“走吧。”宋仁起身拉着傅子卿一起,三人脚步匆匆的离开了云秋染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