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沈荷看着院子里梧桐树干枯的树枝,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似枝头那些快要被风吹落的树叶一样,没有一丝生气。屋内炭火烧了那么多,沈荷仍觉得浑身发冷,体内的寒气似乎是从心里往外发散,她躺在床上,浑身冻的不住得发抖,吓坏了余婶和小翠。
沈荷大病了一场,等病好的时候已是半个月后。
这段日子,幸亏有余婶和小翠照料着,她才没有大碍。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沈荷的精神却似好了许多。
黄记安那一页已经翻过去,她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沈荷的性格一向如此,不会服输,更不会软弱。
只是她久病不出门,不知道外面已经传遍了流言。
据传黄家的新娘子新婚当晚并未等到新郎官。新郎官当晚喝得酩酊大醉,后来在屋外睡了一宿。
自成亲之日起,他便在外留宿,一直让新娘独守空房。
锦绣坊和泰和布庄的生意他也不再打理,整日开始流连各大乐坊、酒肆。任谁劝都不听。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变成了一个颓然自废的失心人。
这段时间汪少成曾经多次来访,但都被小翠赶了出去。看到沈荷病着,他也知道再纠缠也只是自讨没趣,渐渐不再来了。【愛↑去△小↓說△網
沈荷开始着手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她对这个地方已无可恋,是时候该离开了。
包香居在余婶和栓柱的打理下慢慢步入正轨,沈荷觉得已经可以放手了。
小翠和阿牛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只要他们愿意,沈荷便会带着他们一起走。不论前面路途艰险,还是荆棘丛生,她都愿意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沈荷前段时间去包香居的时候,就是在为了离开做打算,现在,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询问过小翠和阿牛的意见之后,二人都表示要坚决跟着她走,二人的原话是“小姐在哪里,小翠就跟到哪里”,“姐姐,带阿牛,跟着姐姐”
沈荷无奈得想:看来今生她注定要姐弟三人同行了,不过,这两个人就是她的亲人,留在永安城她也放心不下。
只是在走之前她还要做几件事情。首先,要再回一趟槐树村。
她和小翠找了一个好天气,一起坐着马车回了槐树村。沈荷直接去了三叔公家里。
三叔公对沈荷与黄记安的事情也有所耳闻,现在,看着沈荷回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她。【愛↑去△小↓說△網
沈荷对三叔公道:“叔公,我这次回来是有件事情请您帮忙。”
三叔公道:“自家人,不要客气,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
沈荷道:“我想卖掉沈家的老宅子”
三叔公很吃惊:“那套宅子可是你在村里的倚仗,如果卖掉,你以后回来怎么办?”
沈荷道:“叔公,不瞒您说,我已经决定要离开永安城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
三叔公更加吃惊了:“你要离开家乡?去哪里呢?”
沈荷道:“我想先去都城看看”
三叔公沉思了一会儿,知道这个侄女是个有主意的,既然她这么说,便是已经考量好了的,去都城确实比永安城更有作为,只是都城乃是天子脚下,藏龙卧虎之处,她一个女子,去了那里能生活得下去吗?
沈荷似是看出了他所想,道:“叔公不必担心,我既然敢去,便已经想好谋生的事情,既然在永安城我能够立足,在都城又何愁不能有自己的一方新天地呢?”
三叔公听后点头,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只是都城是永安城不可比的,到时候若是有何事情,没有人能帮衬你,你一个弱女子,举目无亲,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沈荷道:“我想带着小翠和阿牛,他们俩算是我的亲人,到时候有什么事我也可以给您写信啊”
三叔公道:“你既然已经决定,叔公不阻拦你。只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宅院是百年的基业,你真的要卖掉吗?”
沈荷道:“我也是万般无奈之举。可是现在急需要银两,到了都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多准备些才有备无患。若是他日我再回槐树村,定会再花银子收回来”
三叔公道:“好吧,这几日我帮你问问,看看有没有想买的,银两多少你想好了吗?”
沈荷道:“叔公看着定吧,只是一定要说明不能有任何修整、动土,保留宅子的原貌”
三叔公道:“对,这样最好,也算是对你父亲有个交代”
回城前,沈荷将房屋地契等物品留给了三叔公。
过了几日,栓柱捎信过来,说三叔公已经找到了买家,是邻村一个外来户。因为三个儿子,娶亲时宅院不够用。又做了一些倒卖货物的小生意,存下了一些银子,所以看中了沈荷的宅院。
只是银两不多,只能给三百两银子,多了给不出。沈荷听后觉得价钱还算合理,便又找了个时间回村一趟,将房屋的房契、盖印等手续办结了。
临走时,沈荷给三叔公留下了十两银子,说是做侄女的一点心意,三叔公开始时坚决不收,后来沈荷道:“若是没有三叔公多次的指点和帮助,便没有沈荷今日,所以,这些银子,算是侄女孝敬叔公的一点心意,若是不收,侄女心里不安”
三叔公见沈荷如此坚持,只得收下了银子。
临行之前,沈荷带着小翠去了父母的墓前,烧了些纸钱,上了几柱香。
沈荷在心中道:爹娘在上,请恕女儿不孝,将留给女儿的祖宅卖掉。可是女儿也是不得已,以后每年清明,女儿在他乡必定为爹娘遥烧纸钱,愿爹娘地下有知,保佑女儿一路平平安安,得偿所愿!
小翠在一旁陪着她跪在墓前一起烧了纸钱,沈荷也让她上了几柱香。二人天黑才回到城里。
接下来的几日,沈荷开始安排临行之前的一些事情。
她已经打算好了,要将包香居交给余婶和栓柱打理,算是对他们这些日子照顾自己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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