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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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凡的败显得理所当然，和上一次的怨气冲天不一样，这一次甘凡在失败之后似乎完成了某种蜕变一般，也不见他在每个深夜出去花天酒地，红灯绿酒的生活似乎被秦倚给一巴掌拍醒了，这些天甘凡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玩游戏。
用他的话来说叫做训练，他在疯狂训练自己的操作，每一次转身，每一次鼠标的点击，每一个技能的释放，他从头开始学习，在这期间秦倚也没有任何藏私，虽然他的职业不是野蛮人，但是以职业选手的眼光来说，对甘凡这样的业余玩家进行指点，还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不得不说，甘凡对得起他骨子深处里面那份骄傲，这个家伙一旦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就会疯狂进行改进，如果让秦倚来形容，如果有一天甘凡可以在某个行业中走到巅峰，那所凭借的东西一定不是他的背景与家室，而是那一份褪去了无知的骄傲。
他曾经在很多职业选手的内心深处看过这种骄傲，对荣誉的追求，对冠军的渴望，这是一种让人难以忘却的情怀。
“秦倚，来k。”
甘凡微笑着打断了秦倚的沉思，这是今天的第三次，几乎每过几个小时，甘凡就会觉得自己与秦倚的差距缩小了不少，这个时候也就会邀请他进行k，理所当然的，一次次失败的阴影就会再次笼罩甘凡，这样的游戏一直维持到了十次，第十次甘凡在被秦倚打趴下之后，他依旧难以给那个小子造成一丁点伤害，也是在此时，甘凡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巨大。
小圣学院战力榜单第九名，或许在小圣学院的某些隐藏高手的眼中，实在太过可笑了，因为即使连秦倚都不能肯定，在这座学院之中，是否有一些比他隐藏更深的强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良驹一跃，亦不能十步，今天就算了吧。”
不知不觉间深夜到来了，甘凡嘴巴里冒出一些秦倚听不懂的怪异话语，默默点了一根香烟，再甩给秦倚一支，一时间宿舍变得安静无比。
“秦倚，我很奇怪为什么你的变化这么大，明明在几天之前，你还是个玻璃心玩家。”
甘凡吐出一口烟圈，浓雾飘散，黑夜之上星辰布满，秦倚随着他走到了阳台上，看着满天或璀璨或黯淡的星辰，若有所思。
“我没变，只是睡醒了而已，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现在醒来了，所以变强了。”
“呵呵，那我是不是该去睡觉了。”
“你为什么要选择野蛮人这个职业？”
秦倚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或许很多人在选择自己游戏中的职业时都没有思考太多，甘凡明显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我觉得这个职业很厉害。”
一个朴实的回答，却让秦倚笑着摇了摇头。
“在《竞纪2》的背景中，存在空间法师名为阿森纳，一个在无尽深渊中被关押了万年的古老法师，作为最精通空间法则的存在，空间却成为了他的牢笼，所以说他在逃离牢笼的第一时间，就是忘记了自己的过去，我之所以选择这个职业，就是希望我也能忘却那些悲惨的事情。”
秦倚面色一正，道：“甘凡，最厉害的职业未必适合每一个人，但是最适合自己的职业，却一定最厉害，野蛮人真的不适合你，你敢重新开始么？”
“重新开始”
甘凡不说话了，对于任何一位高等级玩家来说，在竞纪中重新来过都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并不是每个人都和参加那个秦倚一样，没有坚持的信念，甘凡在野蛮人这个账号上花费了太多心血，也是凭借着这个账号，他才可以在小圣学院中谋取一席之地，可是他知道秦倚的眼光和自己不一样，这个家伙真的变了，野蛮人或许可以让他纵横小圣城，但走出了这座小小的都城，他的水平与实力将一不值。
秦倚在帮助他。
得到这个讯息之后的甘凡笑了，他抬手将烟头掐灭，疼痛的灼烧感让他面庞一阵狰狞，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狠狠咬了咬牙，从齿缝之间吐出几个字。
“下个id，我叫思凡，思索平凡。”
“还是叫白痴吧，弱智也可以。”
秦倚笑骂着在甘凡脑袋上拍了一下，顺手从他怀里摸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嘴巴里，看着满天星辰，恍若隔世。
世界给了他最差的时代，也给了他一个最好的时代，永远有相对的公平。
“如果不是时代，所谓的职业选手也只是在网吧中抽烟打游戏的网瘾少年。”
甘凡对着电脑怔怔出神，大牛已经睡去，秦倚脑海中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他也困了。
接下来的几天，甘凡像是着了魔般疯狂的沉浸在游戏中，他删除了原来最喜爱的野蛮人角色，决定从零开始，这种近乎病态的执着让秦倚都为之咋舌，至于大牛就更别说了，他看见甘凡如此努力，自己也丝毫不落下风，借着甘凡尚且没有熟悉新职业技能的时刻，他狠狠虐待了一下这位小圣学院第九名的高手。
“老子也有梦想，老子要站在世界巅峰！老子要拿冠军！”
在每一次获得k胜利之后，大牛总是会一阵鬼哭狼嚎，然后就被秦倚一巴掌扇飞，时间在这样平淡而又和谐的生活中悄然逝去，而在这关键的几天，秦倚自己的操作水平与对局势的掌控，也在一步步恢复着往昔的巅峰状态。
空间法师的职业在竞纪中代表了掌控与操作，是战场上最难琢磨的一个单位，一位空间法师可以造成大量输出，也可以在开局被人找到当成一个废物给打死，如此极端的职业，也正如同当年的老一辈职业选手，那是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气。
“甘凡，大牛，你们今天和我去一个地方练级，我们尽量早点到达三十级，这样才够资格进行学满四个技能。”
秦倚教导他人的方式很特别，那就是死亡，他认为只有一次次死亡之中，才能让人明白活着的可贵，这样也会对战场自己的生命看的尤为重要，而谈及死亡，似乎没有哪里一个地方可以比无生谷更加适合他们了。
“你变帅了”
在通往无生谷的路上，秦倚托起了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甘凡，这才发觉他竟然将自己的五官上调了百分之五十。
“人多眼杂。”
甘凡给出了一个很微妙的回答，秦倚旋即露出了恍然之色，他和大牛也齐齐关闭了自己的个人信息，他们的id在同一时间进入了隐藏状态。
甘凡作为小圣学院战斗榜单的第九名，加上争强好胜的性格，得罪的敌人也一定不少，一旦被人发觉他如今成了一个新手，而且等级还不到十级，那下场一定会很悲惨，而秦倚与大牛隐藏状态，只是单纯不想因为这个混球的是非而殃及池鱼罢了。
无生谷，这里是三十级的练级区域，人烟稀少，很难看见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玩家在此地逗留，偌大山谷，此时也只有区区一道身影孤独站立而已。
这是一位白衣男子，脸上略带沧桑，手握羽扇，腰系紫玉，他对着眼前这片充满死意的土地沉吟良久，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最终还是摇摇头，准备离去。
可在下一秒，这位男子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城不远处，有三道身影走入了无生谷，其中等级最高的一人是一位身躯魁梧如牛的男子，二十五级的月精灵，废物职业就算了，而且还比他足足低了五级。
“两仪化像。”
看见了这三个奇葩的玩家，白衣少年心中瞬间有无数个念头闪过，随着一声轻喝，他的身影渐渐虚无了起来，仿佛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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