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梅丽按照约定提前十分钟来到了村支部,老支没有像梅丽想的那样在村部和她谈话,而是带着她来到自己家里,就是村部后面一个农村小院。老支的老伴是个年近六十的农家妇女,勤劳又热心。她已经做好了饭菜,摆好了饭桌,热情地招呼梅丽入座,只有三个人,他们呈三角形坐在了圆桌前。老支和老伴请梅丽坐里面对着门的位置,梅丽连连摆手,主动坐在了门左侧的位置,把主位留给了老支。
“梅丽呀,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自作主张让你婶儿给你做了几个我们天池村的地方菜。这是红烧鲤鱼,是野生的冷水鱼用天池特有的矿泉水炖的;这是柿子豆腐,豆腐是毛驴老豆腐;这个小鱼是嘎牙子,用我们自己家的农家大酱焖的。你尝尝,看看你婶儿的手艺。”老支说着,拿起一旁的另一双筷子,给梅丽夹了一块鱼、一块豆腐和一条小嘎牙子鱼放在梅丽面前的小盘子里。
“谢谢老支,这鱼一看就好吃,我要多吃点儿。”梅丽说着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又鲜又嫩的鱼肉让梅丽品尝的了鱼肉的香,和在饭店吃的不同,这块鱼没有更多调料的味道,而是保持了鱼肉本身的鲜香,梅丽由衷地赞道,“好吃。”
“梅丽,这是牛肉炖干菜,有婆婆丁干、土豆干和豆角干,我儿子说这里面的干菜比肉好吃;这是家常凉菜,是下酒菜;这个是咸鸭蛋,也是我们天池特有的。梅丽,你先尝块牛肉和婆婆丁干。”老支说完给梅丽夹了一块牛肉和婆婆丁干菜。
“下酒菜都端上来了酒却没上来,老伴,你是不是给忘了。”老支对老伴说。
“哎呀,你看我,光顾着炒菜了,把酒忘了,我这就去拿。”说着她站了起来。
“婶,下午还有工作,我就不喝酒了。”梅丽连忙说自己不喝酒。
“酒是自己家酿的,你们在北京喝不到的,让你婶儿给你拿去。”老支说。
几分钟后老支的老伴拿着一个小坛子和一个透明玻璃瓶子回来了,接着又取来了三个玻璃杯。老支打开坛子,一股清香的酒味飘了出来。老支分别往三个玻璃杯里到了些酒,他把那杯只有四分之一酒的酒杯给了梅丽,“梅丽,你先尝一口。”梅丽接过酒杯和老支、老支的老伴碰过杯后,把酒杯端到嘴边,轻轻地抬起酒杯,梅丽感到清香充溢口腔,接着一股棉柔的东西流过喉咙、食道,进入了胃里,喉咙没来感到辛辣,胃里也没来烧的感觉。梅丽抿了一下嘴,有一丝甜味。
“好酒,好酒呀。”梅丽赞道。
“真的好喝吗?”老支说。
“老支,真的好喝,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梅丽真诚地说。
“梅丽,先吃菜,空肚子喝酒伤胃。先吃些菜,胃里有了东西再去喝酒。老伴,给梅丽夹菜呀。”老支说。
梅丽把每道菜都吃了一遍,又喝了半杯白酒,老支的一个玻璃杯装三两酒。
“梅丽,这是葡萄酒,是用冰葡萄酿的,因此叫冰葡萄酒,这个酒度数小,给你倒一杯尝尝。”这次老支给梅丽倒满了。
“这个酒也是你们自己酿的?超好喝。”梅丽这个不喜欢喝酒的人今天喜欢上来这个偏僻乡村农民自酿的葡萄酒。
“这都是我们自己酿的,好喝就多喝点。”老支说着还要给梅丽倒酒,梅丽赶忙拦住说,“老支,我下午还有工作,就喝这些吧。”老支并没有像那些劝酒者那样劝梅丽多喝酒,而是放下酒壶,善解人意地说道,“你工作在身不便多喝,那就喝口茶,今天泡的是刺五加茶,可以安神。”
“梅丽呀,有没有时间,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我们家的小酒作坊?”老支见梅丽放下了筷子便问道。
“好啊老支,能参观酒厂是我的荣幸。”梅丽说。
“酒作坊就在村西头,走着五分钟就到了。我陪你去,让你婶儿在家洗碗。”老支说。
梅丽和老支来到位于村西头一个大院子,一进院子一股酸酸的带着酒香的酒糟气味扑面而来,梅丽脱口而出,“是纯粮酿造啊。”
“对,都是纯粮酿造。梅丽,跟我来,先到这个屋看看。”老支带着梅丽进了酿酒的房间。
梅丽在老支的带领下一边参观一边听老支讲解酿酒过程,然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办公室。
“梅丽,你说我们的酒是不是好酒?”老支问。
“肯定是好酒呀,老支,这是你家祖传的酿酒工艺吧?”梅丽说。
“是祖传的,但不是我家祖传的,是我儿子家祖传的。梅丽,你可能还不知道,鲁川是我的儿子。”老支说。
“鲁经理是您的儿子?”梅丽说。
“你是不是奇怪,我的儿子为什么姓鲁。鲁川是我的养子,但是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的亲身儿子。我当兵的时候,鲁川的父亲是我的班长,在一次演练时,他救我牺牲了。为了报到老班长的救命之恩,我决心照顾鲁川和他妈妈一辈子。”老班长说。
“刚刚一起吃饭的魏婶就是鲁川的妈妈?”梅丽问。
“是,她就是鲁川的妈妈。”接着老支讲了他和老班长一家的故事。
“梅丽,我知道鲁家酿造的酒是少有的好酒,可是至今还是个小作坊,也就是赚个生活宽裕。鲁川是个有理想的孩子,他一直想干一番事业,但他又是个孝顺的孩子,他不想离开他妈妈和我,让我们孤独地生活在老家。我想改造一下酒作坊,可是我们见识少,认识的人也少,酒的销售有限,缺少资金改造设备和宣传我们的酒……”老支说了他对酒作坊的打算,也提到了鲁川。
梅丽认真地听着老支的话,每一句都在心里做了分析,在老支说完后,她得出了结论,根据结论梅丽做了一个决定。
“老支,设备改造需要多少钱?”梅丽问。
“我们初步算了一下,大约要二十万。”老支说。
“老支,我有个朋友做市场的,我把酒作坊的情况和他说说,看看他有什么建议。”梅丽说。
“那太好了,给你添麻烦了。”老支说。
“老支,我明天给您打电话。”梅丽说。
“梅丽,那我明天等你的电话。”老支说。
梅丽告别了老支,走出了村子她立刻拿出手机给曲显峰。曲显峰接了电话后梅丽把老支家自酿酒的事和他说了,主要是问曲显峰是不是可以买点酒。没想到曲显峰喝过天池村的酒,而且非常认可,他可以把酒推荐给其他朋友。当问道酒多少钱一斤的时,梅丽的回答让他很惊讶,他建议梅丽把酒的价格提高到现在价格的五倍到十倍,这样在他的圈子里会销售更好。梅丽明白曲显峰的意思,他的圈子都是高端人群,太低廉酒的品质会遭到质疑。梅丽告诉曲显峰可以把价格提到五倍,把这个价格定为出厂价。
回到工厂,梅丽和张强讨论了一下绩效的执行情况,然后把秦舒和张弛留在工厂工作,她一个人回到镇上的宾馆。
梅丽给高悦打了电话,和曲显峰一样,让高悦帮着卖酒。接着她又给一个做市场的朋友打了电话,听取了对方给的建议。
梅丽放下电话,仰面躺在床上,她本想休息十分钟再继续打电话,没想到睡着了,太困了,身体接触到床的那一刻睡意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