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游走在黑与白之间（12）
梅丽一面安排张晨静调出吴云凯和刘启鹏的个人资料以及他们的业绩报告，一面打开招聘网站，搜索了一下快消行业销售总监和市场总监的相关招聘信息。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走出公司大楼，梅丽停了下来，仰头看着矗立在夜幕中的高楼，楼顶的霓虹与天上的星月辉映，使天空呈现出绚丽多彩的美。梅丽转过头来，走向路灯下的街道。
第二天刚上班张晨静就来到梅丽办公室，“梅总，李助理让我给他推荐的那个人办理入职手续，他说是董事长安排今天来上班，这是简历。”
梅丽浏览了一下简历，果然是个销售奇，十六岁就开始做销售工作，二十五岁成为销售经理，三年后也就是二十八岁成为销售总监，三十岁任销售副总。斯凯奇食品——梅丽注意到了这几个字，在梅丽的印象中，这就公司是做甜点的连锁企业，有五六家店面，每个店面有六七十平方大小，就是一个小型西点企业。他在这里当销售经理，又成为销售总监。但是接下来的悦榕食品却是个与瑞福祥不相上下的大型食品公司，一年前跳槽到这里，还成为了销售副总。梅丽以人力资源人的职业敏感感到这里一定有问题。
“等我电话。”梅丽把简历留了下来，她要仔细研究一下。
梅丽刚把简历放到桌子上，电话就来了，“梅总，董事长请你过来一下”，是李助理。
梅丽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梅总，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柳若风柳总，这位是梅总。”白如海向梅丽介绍身边的柳若风，看着一米八十多仪表堂堂的柳若风，梅丽想，在白如海这个“外貌协会主席”的眼里，肯定加了不少分。
“梅总，柳总可以销售界不可多得的奇才，董事长花了重金才请来的。”李助理眉飞色舞地说。梅丽听了在心里笑了，自己已经知道了柳若风的来历，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董事长已经批准了此事，让我不要从中作梗吗？
“是吗，销售奇才呀，敬佩敬佩，这可是学习的好机会，我想请教几个问题，还请柳总不吝赐教。”梅丽边说边伸出手来，同柳如风握手。
“您好梅总，久仰久仰。请教不敢当，在职场上我是晚辈，还请梅总多多指教。”柳如风表现得大方、礼貌、有风度。
“如果十分钟之内不让你现出原形我十多年的人资就白干了。”梅丽暗说。
“坐，大家都坐下。梅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了人力资源专家，可是说是千里挑一。今天请你们过来，就是大家坐在一起探讨一下公司经营管理方面的事情。”白如海说，可是梅丽怎么能这样就开始讨论工作上的事情，“请问柳总之前在哪里发财呀？”梅丽看着柳若风。
柳若风没接话，看了一眼李助理。
“李助理，柳总的事你没向梅总汇报吗？”白如海问。
“那个，那个，还没来得及和梅总说，董事长。”
“李助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梅总是公司人力资源副总裁，柳总加盟公司要经过梅总批准的。”梅丽要的就是白如海的这句话。
“董事长，我和柳总现在已经见面了，您就不要怪李助理了。”梅丽展开了她的微笑。
李助理也勉强地笑了，“董事长，我正打算现在向梅总汇报呢。”
梅丽心想，真能顺杆爬，不过这个杆爬得好。
“梅总是业界资深的HR，她看人有独到之处，很准。这样，现在我们就当做面试，一起谈谈。柳总不要介意，就是走个过场。”白如海粗中带细，不动神色。
“柳总，我们就随便谈谈。”梅丽的笑容依然停留在脸上，“请问柳总之前服务哪家公司？”
“梅总，我是悦榕食品销售副总，李助理多次邀请我到瑞福祥来，我是相信瑞福祥这个老字号，并且倾慕白董事长才放弃了高薪来瑞福祥的。”柳若风淡定地回答。
“柳总，悦榕的刘谦明刘总经理还在悦榕吗？他可是在悦榕工作了十多年了。”
“在，刘总不主管销售，我们工作交集的不多。”得到这个答案，梅丽知道关于悦榕公司至此不必再问了，因为悦榕根本没有刘谦明这个人，就连这个人名都是梅丽编出来的。
“柳总，悦榕上一家公司是什么公司？”
“梅总，悦榕上一家是斯凯奇食品，也是做中式糕点的，和瑞福祥产品结构一样。我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七年，我就是在这里当了销售经理和销售总监的，斯凯奇的销售市场和销售业绩都是我一手打下的……”柳若风说起自己的业绩很得意。
“柳总，您在斯凯奇时，公司年产值多少？”
“年产值呀！”柳若风没想到梅丽会问这个问题，“产值每年都不一样。”
“您当销售总监时公司年产值多少？”
“梅总，公司年产值是公司的密码，不能说的，说了违反职业道德。”
“柳总，斯凯奇公司有多少员工？”
“这个，这个也是秘密，不能说。”柳若风已经开始口吃了。
“那斯凯奇有多少个店面，这个不是秘密吧。”
“有五六个，不，有五六十个吧。我也没统计过，都是下面的店长管理。”
“柳总，您在斯凯奇公司时下属有多少人？”
“有三十多人。”
“这三十多人都是什么岗位？直属下级有几人？”
“梅总，离开一年多了，我都不记得了。”柳若风的汗已经下了了，没想到这个人是个十足的草包，梅丽的问题才刚刚开始他就招架不住了。
“梅总，你问的都是人事上的事，柳总是做销售的，怎么能清楚这些事情。”李助理急忙给柳若风解围。
“梅总，你的问题太多了。柳总今天是我们的客人，这样聊天不礼貌。柳总，让李助理陪陪你，我有事先走了”白如海站了起来。李助理、梅丽、柳若风也站了起来。
“董事长，我们出去等您。”李助理说。
“不要等我了，已经耽误柳总太长时间了，中午你请柳总吃个饭，代我表达我的歉意。”
梅丽跟着李助理出去的时候，白如海叫住了梅丽。
“梅总，谢谢你。不过吴云凯必须走人！”白云海说的很坚决。梅丽不再提吴云凯，她说了对于刘启鹏的看法，梅丽认为刘启鹏在公司工作五年，五年间在产品开发和市场运营方面做出了贡献，是瑞福祥扭亏为盈的功臣之一。另外，梅丽强调，现在像刘启鹏这样既懂产品开发又懂企业规划和新媒体运营的市场总监为数不多，而且刘启鹏的工资远远低于同行业工资水平。梅丽建议白如海不但不开除刘启鹏，而且还要重用，加薪，以防止因为吴云凯的离开给刘启鹏造成负面影响。
离开白云海办公室，梅丽立刻约了刘启鹏面谈。当梅丽告诉刘启鹏公司准备给他每月提薪一万时，刘启鹏颇感意外，“董事长不是要开除我吗？”这个耿直的东北汉子毫不掩饰的道出了他的疑惑。梅丽告诉他白董事长如何讲述五年来企业改革之旅，说刘启鹏是瑞福祥扭亏为盈的功臣，是企业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是，李助理一手遮天，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成为下一个吴云凯。”刘启鹏是企业的高管，并不是梅丽几句好话就能说服的。
“他不能一手遮天，因为他的手没有那么大。”看着梅丽的眼神，刘启鹏点了点头。
通过李主管和柳若风的事情梅丽发现李助理的人脉有限，层次也不高，说明他之前的工作层次也不高。不过他很会迎合白董事长，胆子也大。而白如海重用李助理一方面是因为李助理很会揣摩白如海的心思，会迎合白如海的喜好，这使得白如海虚荣的心里很受用；另一方面白如海在借李助理的手做他想做而又不能自己做的事。
梅丽又把公司高管团队一一分析了一下，发现能被白如海使用的人很少，并且几个重要岗位人员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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