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妩僵着身子坐在马背上,再不敢动。 可身后的……着实叫人难以忽视。她如临大敌,人也仿佛被架在火上烤着,热气都快要从头顶蒸出来,就算是拂面而过的清凉晚风也吹不去她脸上的热意。 她脸颊涨红,又羞又恼地在心里思忖:这难道也是太子殿下的“正常反应”?那他也太“正常”了吧?简直就是“正常”得过度了。 “那你别将手搭我腰上啊。”郦妩实在忍不住,又挪动了一下。 萧衍意识到什么,缓缓问道:“怕痒是吗?” 说罢,仿佛是为了证实这个猜测,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在郦妩的腰侧轻轻按揉了一下。 “啊——!”郦妩差点弹跳起来,声音止不住地发颤:“……你别、别挠我啊!” 她这样敏感,越是让人想逗她、欺负她。萧衍忍不住恶劣地移动手指,又在她腰侧点按了几下。 “啊哈哈哈——”郦妩顿时又哭又笑,被刺激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双眸湿润,腰身颤抖,坐在马背上又无处可躲,只得禁不住求饶:“别、别呀,殿下,求求你,求求你了……” 她这样扭动躲闪,绵软的嗓音哭泣求饶,萧衍的感觉更不好受。最终他僵硬地收回手,高大的身躯也克制地主动往后移了移,探身伸手,继续握住马鞍前方的鞍桥,不再去碰郦妩。 清凉的晚风,夜间的虫鸣,渐渐驱散所有的不自在。两人规规矩矩地趁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共乘一骑,一路疾驰地往回赶。 抵达府邸时,德保正守在门口。看到萧衍他们回来,立即迎上前:“公子回来了。” 萧衍点点头,勒停马儿,自己先下马,然后将郦妩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德保连忙将马牵往马厩。 来回两趟骑马颠簸,被萧衍抱下马时,郦妩已经双腿发虚,这会儿站着都有些发软摇晃。萧衍见状,干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府内走去。 府内花厅里,灯火通明。德福和琉璃他们早就备好了晚膳,只等萧衍和郦妩他们回来。 陆鉴之和穆雅立于廊下,边说话边等候。 洛离坐在栏杆上,拄着剑鞘,百无聊赖,双腿搭在横栏上随意地晃荡。 看到萧衍抱着郦妩进来,德福赶紧去张罗着将晚饭摆上,琉璃打了水端着铜盆过来给萧衍和郦妩净手。 陆鉴之和穆雅暗暗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思量。 陆鉴之暗想:传言太子和太子妃新婚之夜不曾圆房,感情不睦。可这些日子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啊。虽然过往在大家面前,太子和太子妃相处起来看着没什么亲密感,可今日一男一女单独出去玩,回来还抱在怀里,这叫感情不睦? 而穆雅虽然曾暗暗倾慕于太子,但自从太子大婚后,且她与郦妩相处一段时日后,也渐渐歇了心思。她是个爽直干脆的性格,眼见着太子对美貌妩媚的太子妃也不见得很热情,对自己更是毫无兴趣,她就彻底打消念头了。 萧衍将郦妩放在椅子上坐好, “‘’” “” “”♂()_♂, 没有见到“不思归”的头牌玉娘,于是跟高齐约了今天。因而今晚按照计划,让沈星北去赴约了。 “不思归”里。 沈星北被领到了玉娘的房间。 关了门,一时没见着人,沈星北便站在屋中,目光四顾打量。 屋内陈设精致雅丽,黄花梨木雕如意纹铜镜台,红酸枝木刻鸳鸯架子床……桌椅齐全,摆件精巧,熏香缭绕。不像什么烟花风月之地,反而仿如一个家世不错的千金小姐的香闺。 忽地听见珠帘晃动,一只纤纤素手撩开珠帘,接着一名身姿绰约的女子,从珠帘后方款款走了出来。 那女子一袭薄纱紫衣,面容秀丽,身段玲珑。 她绝对不是沈星北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但浑身上下却透着股奇异的魅力。那种妩媚艳丽,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似的,香肌艳骨,媚态横生,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沈公子。”玉娘声若黄莺,绵糯欲滴。 “玉姑娘有礼了。”沈星北装模作样,拱了拱手。 玉娘见他一本正经,举止刻板呆憨,忍不住“扑哧”一笑,霎时间艳光四射,媚色逼人。 她莲步轻移,朝沈星北袅娜走来。纤纤素手搭上他的肩头,慢慢滑动,人也柔若无骨,往他胸前靠去。微微仰脸,红唇贴于他耳畔,呵气如兰:“公子不必这般拘谨,玉娘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当不起大礼。奴家不过是个玩意儿,随公子任意采撷……” 她说得直白,但并不惹人生厌。

沈星北哪里被女人这样近身过,更别说这般露骨撩拨。 一瞬间俊秀的面庞便浮上绯色,耳根通红如血。 玉娘红唇含笑,柔荑从沈星北肩头挪开,又缓缓举起,落在他的脸上。玉指纤纤,削若葱白,沿着他的鼻梁、唇角、下巴、再至脖颈、喉结……一寸寸慢慢游移。 鼻间香气浮动,身上还被勾魂的妖娆艳姬四处触碰。沈星北绷紧身子,面庞浮红,汗如雨下,却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沈星北就算再憨直,也是在沙场浴血奋战磨砺出来的少将军,定力和耐力都非同一般。否则萧衍和陆鉴之也不会放心让他一个人来。 玉娘几番主动,沈星北都忍住没动。 玉娘便也不再勾惹了,索性在一旁的椅凳里坐下,拿着一双妙目睨着他,笑得十分妖娆:“你这公子好生奇怪,既是已来了这烟花之地,又早早约了奴家,怎地还这般正儿八经……装什么样子?” 沈星北刚刚被她撩得气血翻涌,心潮澎湃,这会儿见她这样说,又是一番面红耳赤。从来都爱唠唠叨叨叽叽喳喳的少年将军,此刻却像是个被锯了嘴的闷葫芦,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玉娘见他俊脸憋得 通红,瞧着他挺有意思,于是逗他道:“你该不会……不是为了来玩乐,而是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来这儿的吧?” “绝对不是!” 沈星北连忙开口否认。 玉娘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沈星北心神又清醒了些许,他敛眉肃目,神色自然地道:“只是听闻姑娘名声,沈某有些好奇,所以就想来见识一下。” 玉娘又是“扑哧”一笑。媚眼如丝,用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他、勾撩他:“你想怎么见识?光是这样看着能见识到什么?不如咱们去榻上见识一下?” “这……”沈星北一张俊脸憋得都快紫胀了。 玉娘红唇含笑,盯着沈星北看了许久。看他挣扎,看他手足无措,却依然不为自己所惑,没有任何猥琐亵渎之举。 她忽地正了脸色,走到茶几旁,坐了下来,对沈星北招手笑道:“沈公子,过来陪奴家喝杯茶吧。” 沈星北正不知该如何自处,闻言连忙走过去,跟她在矮几旁对面而坐。 玉娘将案几上的茶壶里的茶水全都倒在了旁边的茶桶里,另外换了一种茶,烫煮了起来。 沈星北就那样看着她一举一动都娴熟优美,却又处处透着魅惑,仿佛是被刻意教导或者调教出来的一般。 玉娘重新煮好了茶,给沈星北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语笑嫣然:“尝尝。这茶凝神静气,虽然作用也没那么大,但多少能让人感觉舒服一些。” 沈星北愣了一下,陡然反应过来。 这屋子里一样也点了催情香,他气血翻涌,情难自已,不仅仅是因为玉娘的撩拨之故,还因为这催情香的缘故。 沈星北喝了一口茶水,果然清香润泽,让人醒神醒脑。他冲对面的玉娘莞尔一笑:“多谢姑娘。” “不思归”里歌舞笙箫,处处欢声浪笑。 沈星北在玉娘屋子里呆了小半夜。 门再次打开,玉娘送沈星北出来。 跨过门槛时,玉娘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沈星北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姑娘小心。” 等她站稳,他又连忙收手,十分守礼。 玉娘手里捏着锦帕,倚在门边笑着朝他摆了摆手:“公子慢走,下次再来啊。” 沈星北点了点头,然后拱手告辞。 玉娘站在门边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几息,然后收了笑容,转身回屋。 高齐走进来,见玉娘靠在床边,面颊潮红,眼眸带水。他笑得猥琐而讥讽:“怎么还是这样一副浪荡模样?那位沈公子没能满足你?” 玉娘软软地靠在床边,神情恹恹,“我累了,想歇会儿。” “行行行,你先歇着。”高齐笑得十分暧昧,但还是不忘问正事,“有约那位沈公子下次再来吗?” 玉娘回道:“约了。” “那景公子呢?”高齐又问。“很明显那位景公子才是他们的主子,你要他将景公子也带来,这才是最要紧的。” 玉娘懒懒 地伏卧在床,回他:“也说了。” 高齐这才放过她,走出门去。 玉娘见他出去,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拖着软绵绵的身子,走到桌案旁,倒了一杯茶水,将那香炉里着的催情香一把给浇灭了。 沈星北回了府邸,立即去向萧衍汇报。 “殿下刚去东院井边冲澡。”德福告诉他

。 沈星北被催情香熏了一晚上,也正需要用冰冷的井水冲去一身热燥,闻言立即赶往东院井边。 屋内的净室留给郦妩用。萧衍虽然贵为太子,但他在边关军营几年,不像京都贵公子那般精细讲究。这些日子一直都跟沈星北他们一样,直接就着井水沐浴。 沈星北赶过来时,萧衍刚刚脱去外裳,赤着上身在井边站着沐浴,全身上下只余一条中裤。 太子殿下平日里衣着整齐,一丝不苟,穿得严严实实,只让人觉得高大挺拔,修长如松如柏。脱去衣衫后,宽肩窄腰,胸腹块垒分明。身形线条强健结实,肌肉却又不过分虬结鼓凸,而是优美修劲,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 看到沈星北过来,萧衍停下手中擦拭的动作,侧过脸问他:“如何?” “应该算是相谈甚欢?”沈星北笑嘻嘻地回答,“约了下次再去。” 萧衍微微颔首,冷玉雕刻般的下颌上坠下一滴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下滚落。他随手一抹,眉目冷肃,淡淡问道:“没有碰人家吧?” “没有。”沈星北正色道。“殿下和陆大人的吩咐我记着呢。” 萧衍颔了颔首:“嗯。” 沈星北又道:“他们想让殿下您跟我一起去,显然看穿殿下才是正主,目标是殿下您。” 萧衍不置可否。 沈星北问:“那殿下什么时候去?” 萧衍道:“再说吧。” 沈星北点头。他打了井水上来,一边冲着身子,一边又对萧衍感叹:“那个玉娘,看着确实是个尤物。殿下是不知道……她瞟我一眼,我魂都快没了,骨头都酥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自制力才没被她撩动的……” 萧衍没有搭他的话,只自顾自地继续擦洗。 沈星北见他面色冷淡,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心想倒也正常。太子妃长得那般模样,太子哪里还能对别的女人提得起兴趣。 见萧衍不搭理自己,沈星北又垮着脸,开始诉苦:“我被她撩拨了一晚上,又被催情香熏了一晚上,可难受了……” 同为血气方刚的男人,萧衍像是挺能理解他的难受,唇边甚至浮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那你多冲几次冷水澡。” 郦妩用过晚饭,歇了会儿,消了食。 德福和德保照例抬来热水和兑用的冷水放在净室,琉璃伺候郦妩沐浴。 郦妩退去衣裙,踏入浴桶。 清亮的温水带着热气,浸润了凝脂般的雪肤,晃动的水波将一身玲珑遮得若隐若现。 今夜回得晚, 没有沐发, 只简单洗浴一下。琉璃给郦妩清洗时瞥见她白嫩的大腿内侧一片突兀的通红,顿时惊呼道:“呀,姑娘的腿怎么成这样了?” 郦妩低头瞧了一眼,也微微蹙起眉心,“下午跟殿下出去骑马,被马鞍磨的。” 战马体格彪壮,马鞍也没有她自己以前骑马时用的马鞍那么柔软。下午后半段以及回程时骑得那么急,她又不敢靠着萧衍借力,所以大腿内侧被磨得通红一片。 还好有绸裤裹着,绸缎较为柔滑,减轻了一些摩擦。虽然大腿内侧被磨红了,倒也没有破皮,不是很痛。 琉璃道:“一会儿洗完,奴婢给姑娘擦点药吧。” “嗯。” 沐浴完穿好寝衣之后,琉璃准备给郦妩擦药时,萧衍恰好冲完澡换了干净衣袍回房。看到琉璃拿了玉露花容膏过来,问道:“怎么了?” 琉璃恭敬福身:“姑娘腿侧擦伤了,奴婢给她上些药膏。” 萧衍似是微怔了一下,接着便道:“把药膏给孤吧。” 琉璃愣了一愣。意识到太子这是要屈尊降贵亲自给自家姑娘上药。她只犹豫了一下,就连忙将药递给萧衍,自己福了福身,迅速退出去,带上了门。 郦妩坐在床榻上,手指揪着被褥。见萧衍真的拿着药膏朝自己走来,连忙往床里缩了缩,不断摇头:“殿下……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这怎么能让太子来给自己上药呢?何况……她被马鞍磨伤的可是大腿内侧。 萧衍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拧开玉瓶上的软木塞子,放在一旁。 然后招了招手,示意郦妩过来。 他面色冷肃,脸上一派正经:“孤帮你上药。是孤将你弄成这样的,孤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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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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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沽馆主
关于弑剑痕:『反派主角,武侠,剑道,架空历史,杀伐决断,权谋天下』亦正亦邪的双面剑客严蔚歇,以一招弑剑之痕独步江湖,问鼎天下。他以长剑安邦定国,他却以长剑弑杀复仇。他善良温润,宁愿折损自身也不伤他人分毫。他心狠手辣,有仇必报,蛰伏数年只为一朝谋定天下。他是他危难之际,用以抵挡强大敌人的人格,他却渐渐主宰了他的意识。他是否能找回初心,做回最初的自己。那张代表权利的座椅,一但坐上去,心就会变。以杀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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