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也醒了过来,一把扒开面前的白初,抱住了林江烟,轻拍着她的背:“阿姐,小知不会怪你的,他不会怪你的。” 过了好久,林江烟才真正从梦境中抽身而出。 可是,心口仍是一阵一阵地疼。心伤之时,她的目光落在了白初胸前的那抹血迹上。 “你受伤了?”她有些担忧的看着白初。 白初一直紧锁地眉头却已抚平:“不碍事,休养一下便好。” 方才入梦,消耗了他太多灵力,好在人救回来了。 见三人已醒,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林再三见林江烟没事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趴在床前拉着她道:“阿姐,他们都说你病了,吓死我了。” 也难为她了,一直以来她胆子都很小。方才是林杳叮嘱着她,说她若是哭闹,会吵着林江烟治病,她才一直憋着。现在见林江烟没事了,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放声大哭。 “你阿姐刚好,别吵着她。”林杳嫌林再三吵,就要上前把她抱开,被林江烟止住了。 “没事,让她在这。”她将林再三抱起放在床上,搂着她像是在搂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她轻轻地拍着林再三的背,安慰着她。 林再三被林杳说过以后,收了声音,乖乖地待在林江烟怀中,转过头去看向白初,向他道起了谢:“谢谢白哥哥。” 救命之恩是很大的恩情,阿姐教过她的。 见事情已解决,众人便决定回去休息休息。这两日,他们也是时时守在小帘居,观察着林江烟的状况,费了些心神。 待小帘居内只剩下林越与林江烟时,林越这才面色沉重地说道:“我与白初一同入你梦境,瞧见了很多事情。” 见林江烟低头不语,他皆着说道:“小知去世那日,破庙里的情形我们也瞧见了。” 听了这话,林江烟才猛地抬头看向他。 “这些年你一直不肯说,可现在我瞧见了,你也不必再瞒我。”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感觉胸口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你早该告诉我的,原来魂印天一直在你体内。” 林越本以为林江烟还会像以前那样糊弄过去,却见她颇为认真地道:“告诉了你又能怎样呢?你也知道,我虽得了这东西的便宜,依着它起家,可它若现世,确实是个麻烦事。” 听了这话,林越沉默了一会,随后道:“只是现在白初也瞧见了……” 林江烟叹息了一声:“我会去找他谈谈的。” 林越点了点头,瞧着她尚透着些苍白的脸色,道:“那梦貘伤了你不少心神,你得好好养养才行。” 林江烟听闻此话,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不正经模样,林越瞧着她那样,就知她嘴里定提不出什么好话。果不其然,林江烟笑嘻嘻地看着他,道:“既是要养,食补最好。不如,蒸炒炖煮来一遍?鸡鸭鱼肉来一桌?” “你大病初愈,饮食需清淡一些。” 林江烟倒没放弃,立马改口道:“鲍鱼燕窝粥就挺清淡的。” 林越本想叫她适可而止,但却只是咬着牙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走。 林江烟瞧着他的反应,只觉好笑,只是笑了两声,却又叫住了他:“林越。”她说起这话时眉间带了些忧愁,似乎显得惴惴不安。 林越还以为她身体哪有不适,心头一紧,正准备询问时,便听她道:“你说你们在梦里瞧见了很多事情,该不会也看到我洗澡的画面了吧?” 诚然,她觉得自己不会做到洗澡的梦,但是醒来的人哪能记得那么清梦里的事情呢? 林越急冲冲地步子生生刹住了。 看来她是彻彻底底的好了,好得很! 他颤抖地抬起手来,指着林江烟,半晌,才道:“你想得美!” 因着白初为救她损耗了身体,故而便提出想在归舟塘多住些日子,养好了伤再走。许季便也跟着留了下来。他留下来也好,而再和再三很喜欢去找他听他讲故事,倒能让归舟塘的人落个清闲。 宋恪与宋婉本是要走的,谁知宋婉染了些风寒,便也决定再多待些日子。 林江烟觉得挺好,归舟塘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只是苦了林越,瞧着日渐紧缩的钱袋,愁坏了。 其实林江烟也是有些犯愁的,她的身体虽是好得很快,但欠白初的恩情越来越多,这要怎么还才好。 她自有听过这么一个说法:“公子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日后愿为奴为婢,伺候公子身旁,效犬马之劳。” 为奴为婢……嗯,她若为奴为婢,整日跟在白初身边,那归舟塘怎么办?归舟塘虽比不上别

的仙门家大业大,但好歹也算小有名声,她一个归舟塘宗主,去给人家做了奴婢,传出去,别人岂不是更会瞧不起他们。 且最重要的,她若为了奴婢,归舟塘这两个小娃娃怎么办,可照顾不过来。 她还听过一个说法,赠以黄金千两,以报救命之恩。 可是……算了,略过略过。 细细想了想,又想起一个说法,说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嘛…… 想想白初,持有仙人之貌,是仙源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是继未鸿之后仙源又一位最有可能得道升仙的弟子,这样的人,若真要她以身相许,她当然是乐意的。 可她乐意有什么用,白初性子清冷,是个清心寡欲之人,自不会想要这样的报恩方式。 况且,虽然她一向不会妄自菲薄,但若真以身相许,怎么好像还是自己去占了他的便宜,倒不像是去报恩了。 罢了罢了,报恩报恩,还得问那施恩的人想要什么才行,否则自己怎么揣摩,都是一厢情愿。 他若说什么也不想要怎么办,他们仙源向来以匡扶天下正义、兼济天下苍生为己任,是不是不会太把救自己的事情当作恩情来看? 可他们不在意,自己是不能不在意的。 又或是他有所求之事,不好意思开口怎么办?他若不开口,自己便是白白承了他这个恩情了。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办法,真真是太为难她了。 最后,林江烟还是决定去找白初问一问,也省得自己在这纠结。 “你这样大的恩情,我不能不报。不怕你笑话,我自个也琢磨了许多,什么为奴为婢,什么以身相许,什么赠以百金,可琢磨了许久,也没琢磨出来该如何谢你,我想你是个清心寡欲到六根清静之人,许多事情你都是……” 正是碎碎念之时,便听得身旁的白初道:“我不是个和尚,修得又不是佛道,怎会六根清静、清心寡欲?” 白初的话让林江烟诧异不已。 传言是假的?白初不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可是与白初相识这么些日子,她从未觉得传言有虚。他性子清冷,不喜与人交谈这事,自己看得分明。 传言定是假的!这些年也有许多人编排她,听得她都觉得可笑。再说,白初这些日子帮了归舟塘这么多,还以身犯险入梦相救于她,这样热心怎么也不是个性子清冷之人。可见,看人不能只看表象,所以,传言之事,当是不能信的。 按他这说法,他既是有想要的东西,那便好办多了,林江烟急急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瞧着林江烟那兴奋而期待的神情,白初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双水眸像是直透进他的灵魂深处,像是将他心底的那点小心思看了个干干净净。 好像,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林江烟正等待着白初的回答,却见他忽然转过身去,一言未发地离开了。 她有些疑惑,全然没有注意到白初那略些慌乱的脚步。 回到屋内,白初脑中总想着池塘边上,林江烟笑意盈盈地问着自己的画面,心中竟涌现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澎湃而炙热的感情。 他想了很多事,脑中一时竟清明不了,又不自主地肖想了许多以后的画面,忙起身盘坐,念起了清心诀。念之时好了一些,然念完之后,又想起了她。 白初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喜欢上林江烟了。 说起来,他好像很少喜欢过什么人。对师父、敛云山的各位师尊们师兄们,皆是敬重之情。故而,在确定自己对林江烟产生这样的情感后,才会这样的心慌意乱、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那林江烟,对自己是何心思? 他盘坐着,想了很久。 她那样的女子,眼光定是高的。好在自己也不是很差,应是配得上她的。 只是,这终究是自己的看法,世间之人喜好不同,若她偏偏不喜自己这样的性子,喜欢那爽朗开阔之人,又如何是好? 她那样的性子,不喜之物,便是再珍贵,也是视如粪土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生起了一些烦丝。 心中一番斟酌后,决定还是先和她表明心意再说。先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瞧瞧她的反应,也好过自己在这瞎琢磨。 虽知林江烟早知世事,然而对于心意的表达,白初却不敢不慎重,生怕自己唐突了对方。 心中牵挂着这事,入夜也不能安稳入眠,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写封信与她,委婉一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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