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情特殊,凡是帝王的兄弟或子孙被分封为亲王者皆有封地,王府私军不得超二万,其封地皆有军队五万驻扎,将领三年一换,与之相互制衡。
但在一百多年前,瑞丰十年之时,秦太宗同胞亲弟蜀王与当地将领串通,狼狈为奸,突然举兵发难,言先皇传位的应是前不久猝死的废太子,秦太宗乃是谋朝篡位,因此太宗之位名不正言不顺,并呼吁各地藩王响应,共同举旗推翻太宗统治。
时局紧张,那时共有三位藩王响应,队伍壮大至二十五万人马,除三位藩王封地,还占领了江南等富庶之地,一路攻向京都,大秦一度陷入兵荒马乱,京都岌岌可危,各州各府各自为政的境地。
太宗大怒,发缴言天公在上,太后亲母健在,大秦百姓安居乐业,举国安泰,蜀王为一己私欲,举旗造反,行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定遭天谴!并向满朝武集思广益,讨伐叛贼。
时任镇国公的薛炎,薛璟之祖父,毅然请命出兵讨伐蜀兵,并向太宗谏言可呼吁大秦各地百姓各地有志之士不满蜀兵暴行者,可加入讨伐队伍,若大获全胜,皆可论功行赏。
太宗大喜,当即命其派兵出征,仅仅七月,不堪一击的藩王私兵遇上身经百战的薛家军立马四处溃散,还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以致于许多藩王士兵或不战而逃,或向薛家军倒戈投降,彻底让蜀王之乱如一场闹剧般落下帷幕。
而此事结束后亦令太宗心有余悸,虽苦于一时无法更改老祖宗定下的藩王分封制,但为以防万一也立下了规矩,从此各地藩王必须送其世子入京,表面是为了孝顺帝王,实则是为质子,且藩王此后对于封地不再有管辖权,即权利架空,是为空有虚名,其私军名单兵器马匹使用状况每三月皆需上报帝王,封地政治权利皆集中在各地知州知府手中,并特意在大理寺下设立监察使,每月一巡,直接向帝王上表,若查明藩王有不轨意图,证据确凿,当地守军即有权捉拿扣押,等候帝王发落。
今魏王世子府
赵云苏自那日一夜惊险被救后,在荣国公府呆了一晚,第二日就被送回魏王世子府中,魏王世子萧屹并无正妃,府中目前便由其侧妃陈氏执掌后院,陈氏亦出身香门第,其父乃是五品御史大夫陈正陈大人,职位虽低却不能小觑,哪怕是赵云苏进府同为侧妃,亦不能撼动半分,毕竟一个已是声名有损遭娘家放弃的女子,对于萧屹而言,还不如陈氏那个有实权的爹来得重要。
赵云苏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云香阁,陈氏就已收到消息,听了丫鬟的禀报,唾弃了一声,“真是个不知羞耻的,整夜未归说是去了荣国公府探望母亲,谁信呐!说不定还是在为女儿遮掩丑事呢!”
陈氏满眼嫉恨,自从赵云苏进府,世子爷就被那贱人给狐媚了去,一个月里头有半月都歇在那边,剩下的日子还得跟那几个妾室分,这让先前在府中独霸世子的陈氏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那丫鬟知道主子的心思,连忙附和,“主子说的没错,这人明明昨日还说出门访友去了,今日就换了套说辞,还偏偏就传出了荣国公夫人首饰金银被盗之事,主子,您说这会不会其中有猫腻?”
陈氏眼中一亮,拍了下掌,“你说的没错!这其中定有关联!说不定就是为了遮掩丑事杀人灭口呢!”
那丫鬟指了指赵云苏的院子方向,轻声问:“那主子可要查查?毕竟此次机会难得!”
陈氏咬牙,眼中晶亮,定定的说道:“查!必须查!若是有了把柄,看她这回还怎么嚣张!”
——
镇国公府里,薛姝给百晓生安排了差事,下午就递了牌子进宫去面见圣上,圣上在御房接见了她。
薛姝无非是又将前几日早朝提出的国策说了遍,重点放在服兵役一事上,将所有好处利弊都给详细罗列分析了一次,说的口水都干了,抬头一看,瑞宗正满面严肃认真的看着手中奏折,似乎这一大段话并未入耳。
薛姝面色一塌,瘪了瘪嘴,拉长了调子喊,“皇外公~”
內监大总管白石低头捂着嘴笑,瑞宗眼里笑意一闪,面容严肃的看着薛姝,咳了一声,“你的话我都听明白了,此事从长远来看,的确于国于民有利,可朕想,此策一提恐怕满朝武百姓们,反对者并不少,弄不好还会引起反弹,就算颁布了,没人愿意实行,这就是如同虚设,又有何意义?”
薛姝拧眉,圣上所言不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如果所有人都不愿意这么做,特别是勋贵人家的子弟,那就极有可能花钱让人顶替,其余的也会效仿,这样就只有穷苦人家的孩子愿意这么做了,这国策也没什么意义,毕竟大家都认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事?薛姝双眼一亮,璀璨夺目,一拱手大声喊道:“陛下!微臣有办法了!”
瑞宗期待的看了她一眼,“有何办法?”
薛姝嘴角一勾,神秘问了句,“陛下,往常若是要捉拿一位罪大恶极武功高强在逃犯人,官府一般会用何种办法解决?”
瑞宗眼一动,慢慢道,“悬赏?”
“正是!大家如此反对正因所有人皆认为此事不但吃力还不讨好,还毫无利益可言,不如咱们因时因地制宜,换一下思维,将强制改为自愿,就先从京都周边的村镇开始试行如何?”
“特设招兵处,凡自愿服兵役者皆可报名参选,筛选符合条件的自愿者,通过以后,此人不但可免费包吃包住,每月还有定例的银钱可拿,若是有考得秀才以上的读人符合条件自愿加入,不但例钱加倍,还可在试之时加分,每月设置考核制度,前三名者有赏金可拿,如此实行,定有许多人前赴后继!”
瑞宗摸着胡须沉思,过了会儿,看了薛姝一眼,眼眸戏谑,“这办法的确不错,若可行也是件好事。可是这么大笔的银子,要从户部过,那户部尚可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往常朕想建个行宫什么的,这老头还三推四阻又是哭穷又是以头抢地的,哎~,此事难啊!”
薛姝嘴角抽搐,她早就听他爹说起过,这户部尚孔令孔老大人是出了名的死抠死抠的,听说那上朝的官服穿了十几年了打了好几个补丁都舍不得换,圣上见了命内务府给他换件新的也不肯,还说这是头回当户部尚时派发的官服,极是宝贵,还能穿,制新衣很是浪费,死都不肯换。
这孔老大人府中也甚是清贫节俭,桌椅木架全都是儿子女婿出外买了木料自己动手雕刻打的,冬天银丝碳价格昂贵,孔老大人就索性模仿一些村里穷苦人家建了炕,冷了就烧炕;仆人出外买菜,砍价的功夫都很是厉害,一钱都能掰成两钱来花,要从这人手指头里漏点银子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薛姝愁眉苦脸的,就差揪头发了。
本由潇湘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