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宗良,肖家家主,人们尊称其为一句“肖老”。
肖宗良是武将出身,后来从沙场上退下,回到京城,成了兵部尚。再后来,先皇即位,肖宗良自请归家,接手肖家家业,对外扩张。
明面上,醉心发展家业的肖宗良不再过问朝事,但其威望在众武将士兵们之中犹在。
“肖宗良一生,可称得上是传奇。”
闻松如此评价。
武将从商,如此大的转变,肖宗良都得心应手,把每一件事都做得极为出彩,确实算是大祁一传奇了。
常忠信看着眼前被肖家送来的玉盘珍馐,不知为何,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吃这些,还不如大块大块的卤牛肉呢,那才叫痛快!
常忠信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精致的鱼肉,放进嘴里,还没觉出味呢,就化了。
“肖老我是知道的,在禁军之中都颇有威望。”
常忠信干脆重新夹了一块儿糕点,这精致的菜肴中,能饱肚子的,也只有肖家的糕点了。
“别说,他们家这糕点做的真好吃。”
闻松瞧见了他的动作,又听他这般说,哪有不明白的,不由得一笑,“我也吃不惯这些。”
太精致的食物吃起来反而不香,是他不会享受,即使在宫中吃了山珍海味,他还是比较喜欢吃粗糙但下饭的食物。
闻松夹了米饭,送进嘴中。
末了,他问:“闻松有一事,还想请教常兄。”
常忠信道:“请讲。”
“肖老在军中素有威望,可这威望从何而来?据闻松所知,大祁百来未有过征战,这肖老从何处立威?”
闻松明白,将军们并非只有在战场上杀敌,才能树立威信,而是肖老在全军中的威望太盛,在太平年代甚为少见,且不可思议。
常忠信想都没想便道:“这件事我还是真的略知一二。”
闻松谦虚地听着。
“这肖老并非是像其他将军一般靠战争扬名立万,他靠的是……”
肖家当时给肖宗良谋了一个不大不小武职。
在戍守边关初期,肖宗良并不得人心。
边关人少,市镇简陋,环境恶劣,风餐露宿,家世稍微好些的,都不愿意往边关去。
肖宗良作为世家弟子,却选择去了边关。
他当然不是大祁第一个从军的世家子弟,却是大祁第一个前往边关的贵公子。一向野惯了,又知天高皇帝远,世家更是远的边关士兵们,并没有给这位来自比大祁的历史还要长远的世家的贵公子面子,没有丝毫的优待,有时甚至针对他,嘲笑他的体弱,对他下的命令常不服从。
肖宗良起初没有表现过丝毫不满。
众人只当他是软柿子,又看他脾气甚好,任劳任怨,时不时捉弄一下,也就算了,毕竟,边关事务繁多,哪有太多的空去找新上位的小头头的麻烦。
就在他们松懈的时候,在一个月后的军营比武大会上,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肖宗良将他们军营里最厉害的武士打得趴在了地上。
众人这才知,这位看似弱的世家公子实则深藏不露。
后来一个一个上,两个两个上,一群一群人上,没有一个人干架干得过他。当然,他身上也挂彩不少。
这一次之后,肖宗良在军营里的名声彻底扭转。
有不少人前去虚心讨教,他也就耐心地教。本来都用蛮力的军营将士们竟然开始结合起技巧来。
一年之后,邻国大旱,为了生存,邻国边关的百姓翻山越岭,来到了肖宗良驻扎的城下。
边关将士们在城墙镇守,防止流民大量涌入。
在没有得到圣上指令之前,所有人都不可打开缺口。只要有一人流入,就是犯了军纪。
可看着那些人因缺水而干枯龟裂的皮肤嘴唇,因缺粮而饿得面黄肌瘦的身体,因长途跋涉而带上的风尘……不少将士都动了恻隐之心,本性的善良与军纪的严明,不停地在他们心中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