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谢谢你,我”沈如菲与沈如蕙一同进了沉香阁的小楼,沈如菲好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张开口。

“三姐姐说什么呢,我以前就说过,我做过梦,三姐姐是做状元娘子的命。真的,杨家表哥很好,三姐姐很有眼光。”

沈如菲见沈如蕙说的如此直白,拉着她的手就进了自己的屋子。

“你,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她们是不是也”

“没有,真的没有。你不用担心,只是因为我以前做过那样的梦,所以,听说杨家表哥是解元后便留了心,祖父又夸他,三年后,也许会中状元,我便想到了这里。既然想到了,便会留意,越瞧就越觉得三姐姐与他相配。”

“可是,我姨娘却不是很赞同。”

“为何?差在哪里?”沈如蕙急切地道。她以为前世沈如菲能嫁给杨轩,除去杨轩自身的劣式外,应该不会再有任何阻挡,白氏应该是极满意的才是,没想到却不是她想的那样。

沈如菲犹豫了片刻后,就把白氏想的那几点说给沈如蕙听。沈如蕙呼出一口气,暗想,到底是亲娘,白氏想的还真是很客观。

“白姨娘考虑的也是极有道理的,只凭这几日,终是看不出杨太太一家的习惯秉性。且杨家表哥优秀,杨太太对儿媳妇的要求自然就高。但有句话叫千里姻缘一线牵,还有一句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感情嘛,就是慢慢处的,时间长了,叫杨太太看到姐姐的好,让杨家表哥慢慢地认定了你不就可以了。”沈如蕙笑道。

前世,她可没听到一丁点沈如菲与杨太太相处不愉快的事来。初到刘家那三年,有什么大事小情,她还是经常回沈家的,每次与杨太太和杨氏见面,她们都是在夸沈如菲。而沈如菲进了杨家就连生了两个儿子,更是得杨太太欢心。

“如今你知道了我的心思,我也不必在你面前扭捏,只是不许告诉别人,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我不饶你。”

“你放心,从我嘴里自是一个字也不会露出来。不仅不会说,我还会帮你,就如今天这样。三姐姐以后做什么若是觉得不方便,或是需要我打掩护的尽管开口就是。只是其他人若是从别的地方发现端倪,三姐姐可不能赖我。”沈如蕙说完便狡黠地去看沈如菲。

沈如菲想了一会方明白沈如蕙是什么意思,“哎呀,你个坏蛋,你放心了,我不会再失态的。”

“我还没问你,你今天还他荷包时,你们说什么了?”

沈如菲听得沈如蕙问这个,脸又红了起来,“没说什么,他还没发现自己的荷包掉了呢,原是系绳松了。我只是关心了两句,你也知道,他从南边来,咱们这几天雪又下得大,比往年冷了许多。”

“嗯,是该叮嘱才是。我瞧着杨家表哥并不是个死读的,他一定会明白你的心意。就冲三姐姐的这气度,这模样,这才情,我看呀,用不上一年,杨家表哥一定会上门来提亲的。”

“哎呀,你混说什么,大姑娘家家的,把提亲挂在嘴边。”沈如菲上前去哈沈如蕙,沈如蕙笑呵呵地躲着,嘴上还说着,“我又没说错,你不知道我着急呀,你不定下来,我该怎么办?我又没有姨娘为我操心,只能自己着急。”

听得沈如蕙这样说,沈如菲停下动作,有些爱怜地把沈如蕙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五妹妹,今天我问你一句话,你定要实话实说。”

沈如蕙看着沈如菲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坐正了身子,“三姐姐问吧,我知无不言。”

“你是不是喜欢关二少爷?”

“啊?关绪?我喜欢他?怎么可能?你从哪听说的?”沈如蕙一连好几问。这也太荒谬了吧。一个关绪已经让沈如萱和沈如蔓开始内争了,她可不想参与进去。

“你不喜欢他?可我看你们聊的很好。就是那天打冰球的时候,你们在帐篷里聊了好长时间。我以为你”

沈如蕙略一思索笑道:“我与三姐姐说,三姐姐要替我保密。”

沈如菲连忙点头。

“其实,我以前听关荷说过,关二哥每年会为他姨娘祈福。一直想问他怎么个方法,却不得机会,正巧那天有机会,便多问了几句。我想着,明年正月里寻个好日子,求太太让我去为我姨娘祈福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她有没有往生,有没有去个好人家。”沈如蕙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渐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如菲了然,把沈如蕙搂进怀里,轻声说:“没想到你是因为这个,你放心,明年你若想去,如寻不到借口,我帮你找。我相信王姨娘早已投胎转世,去做贵家小姐去了。”

沈如蕙靠在沈如菲的怀里,想起前世今生自己的境遇,流下泪来。

待到情绪稳定后,沈如蕙一边擦着眼睛,一边道:“三姐姐问我这个,可是有人说什么,或是怎么样了吗?”

“那倒不是,但那天六妹妹瞧见你们在帐篷里,气极了,我见那五儿想拦她却没拦住。也不知道她去了帐篷里与你说了什么?”

沈如蕙看着沈如菲探究的目光,微微一笑道:“能有什么,许是她与你的想法一样,以为我与关二哥有什么吧,来兴师问罪来了。”

“什么?怎么回事?”

沈如蕙把那天她与沈如萱的对话简单地说了几句。沈如菲沉思片刻后道,“莫不是,六妹妹对关二哥有其他心思?”

“我也是这样认为,不然她为何那样生气。只是我想不通,也不知道祖母是个什么意思,若是瞧好了关家,就定下来哪个孙女嫁过去,这样猜来猜去的,好没意思。”

沈如菲看着沈如蕙,难道沈如蕙不知道赵氏的打算吗?她没听到消息?再转念一想,沈如蕙一个人,身边只有两个丫头,有些消息,尤其是瑞雪堂和大房的,她去哪里打听?

沈如菲这样想着,却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跟着叹口气道:“不管那些了,我就是问问你。若是你对关二哥有心思,我便去求姨娘为你争取,毕竟,对于关二哥,咱们是了解的,总比祖母或是太太将来为你寻个不知根底的要强。”

沈如蕙见沈如菲并没有与她说赵氏对与关家结亲的人选后,心中暗叹,终是没有到交心的那一步。也罢,今生在她与杨轩的事上,自己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全当还了前世的情谊了。

“我哪里敢,别人不知道,六妹妹那个样子把想嫁关二哥明晃晃的写在脸上,我若是有这个心思,金姨娘不得吃了我。”

“真是可惜,关二哥其实是真不错的。”沈如菲感叹道。

真不错?那也是你瞧不上的。沈如蕙心里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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