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一听,这样更好,沈如蕙也是这个意思。“我听姐姐的,只是平日里,我不在家,还要姐姐多多为五表妹说说好话。且在外人面前,还要替我们隐瞒一二。”
“放心吧,我说了,我是真心喜欢她的。这么说,你认定了?”
“嗯,认定了。”
“若是母亲为你相看到更合适的小姐,你也不考虑?”
“就是公主,郡主我都不会同意。姐,我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看不见就想得厉害,连都瞧不下去。看见了又不敢靠前,看着她高兴,我就能笑一整天。”
杨柔瞧着杨轩的样子,真心为弟弟高兴。
“可不能日日想她再荒废了学业。”
“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为了娘,为了你,也为了她,我也要中的。我还要娘安享晚年,我要为你在冯家人面前争口气,还有怡姐,将来说人家我要做她的依仗。当然还有她,我要让她今后在沈家姐妹中不被人瞧不起。放心吧,如今知晓她的心意,我便不会患得患失,我会安心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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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小娟来了。”金铃闪烁的眼神带着兴奋的光芒。
沈如蕙也仿佛预感到什么,瞧着小娟给她行礼问安后,金喜极有眼色地走了出去守在门口。
“姑娘,喜茑姐姐让奴婢把这个给姑娘。”
沈如蕙打开小小的包袱,里面有两封信,拆开来看,正是沈如萱的笔迹。沈如蕙点头,喜茑真的很聪明,为显示出写信人当时心情的杂乱和激动,并不是工工整整,甚至还有一个错别字。
沈如蕙把信折好,金铃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到匣子里。
“这是需要两次送出去的,莫要把内容弄错了。”沈如蕙交待完后问小娟,“五儿那里如何了?”
“喜茑姐姐让奴婢告诉姑娘,一切都很顺利。她先后去了两次,第一次是自己单独去的,第二次是带了五儿娘一起去的。”
沈如蕙细细地听着小娟讲述喜茑去见五儿的过程。
得到了沈如蕙明确的要求后,喜茑高兴的一宿几乎没怎么睡觉,满脑子都是计划实施后的快乐与兴奋。她第二天就去寻了五儿,五儿现在在金家连个下等的仆人都算不上,一切脏活累活都是她在干。而金公子一开始也是图五儿新鲜,上手之后嫌弃五儿不解风情,没多长时间就放手了。
这婆媳俩更是往死里折腾五儿,原本说好的每月叫她去瞧一次她娘,但从过年到现在也不许她去,更是一个子也不给,五儿担忧着她娘那里,自己又吃不好穿不暖的,憔悴的不成样子。
喜茑在金家门口等了好一会才见五儿吃力地拎着两个恭桶出来往河边走去。喜茑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她是知道五儿会功夫的,以前别说这两个桶了,就是再重的东西被她拿在手里都不见她眼皮多眨一下的,如今可倒好,才几个月的功夫变成这样子。瞧着五儿,喜茑心中的恨意更是滔天。
喜茑见五儿身边没人,凑了过去,她戴着风帽,五儿一时没看出来,见有人过来,瞧着齐整干净,还纳闷怎么跑到这里来,便往一边让了让,尽量让自己不打扰到别人。
没成想,那人却叫她的名字,五儿惊讶极了,待那人把风帽除下,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
五儿吓了一跳,往后一缩,差点把左脚伸进冰水中,喜茑一把拉住她,讥讽地一笑:“是不是没看出来?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五儿先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然后捂住嘴巴,“喜,喜茑姐姐?”
“是我,难得你还能认得出我来。”
“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是说你……”
“说我死了,是吗?”喜茑自嘲一笑,“没错,我的确是死了,被金氏和金家害死了。我现在是鬼,来向他们索命了。”
“你现在住在哪里,我瞧着你倒是不像过得不好的样子。”
“是,那是因为我遇到了贵人,若是没有她,我真的是已经死了的人了。”
“姐姐好福气,还能得贵人相助。”五儿自嘲道。
“你不恨她吗?不恨金氏与金家?”
“怎么不恨?原本她把我从人牙子手里赎出来我还感谢她,想着不枉我侍候六姑娘一场,还把我送回了金家。我原本想着先在这里站住脚,待得了机会去接我娘出来,我们娘俩寻一安静地儿,我侍候我娘也就是了。只没想到,却落了这样一个结局。”
“你娘呢?你知道她现在如何吗?”
“不知道,我从来了金家,统共就去瞧过她两回,也没个银子给她,叫她受人白眼。”五儿的眼泪一滴滴落到青石板上,把上面的雪花一点点湮开。
“我太不孝了,我就担心我抗不住,先我娘而去,叫她在那样的地方如何生活?我有何面目去见我爹爹。”
“你娘被我接出来了。”
“啊?你说什么?你接到哪里去了?你要做什么?喜茑姐姐,你我虽然一处当过差,可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抓了我娘做什么?”
“什么叫我抓了你娘?我接她出来自是不让她受苦的。我若是晚去几日,你娘就死在那里了,你不感谢我反倒误会我。”喜茑不高兴地道。
五儿冷静下来,自嘲一笑,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还落得这样一个样子,还有什么值得被别人算计的。
“我娘现在在哪里?她好吗?”五儿担心地道。
“放心吧,住在我恩人家里,现在很好,本来想今天带她来见你,一是天太冷。二是让她再恢复几日。三是先与你说好,免得万一叫金家人瞧见就不好了。”
“喜茑姐姐要我做什么?”
喜茑听五儿这样说,点了点头道:“你是个聪明的,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想不想知道我当初为何离了沈家?”
“六姑娘说你是到年纪被金姨娘放出了,不想嫁沈家的小厮,说是要回到兄长身边去的。后来他们又说你死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