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设计试探

在郝殷笋的运作下，以李佳的名义贷款了25万买了辆新车，每个月要还的四千多元贷款，由李哲打给李佳，加上刘艳茹拿出的五万元，李哲终于还清了欠郝殷笋的30万，每个月还完贷款李哲手里就剩下2000元钱左右。李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感，刘艳茹每个月都要搭给儿子不少钱，想到要月月拿钱给儿子，一向节俭的刘艳茹就肝疼，每每儿子向她伸手要钱的时候，她就不禁想起安然的好，安然和李哲生活整整20年，那个家都是靠安然支撑着，李哲从来没给自己伸手要过钱啊。这天李哲又嬉皮要脸地求刘艳茹赞助点钱的时候，刘艳茹就忍不住埋怨：“你就不能省着点花，你都要给你妈弄的破产了。都说养儿防老，你说我这是养个祖宗，都四十几岁的人了还啃老，你说我这是什么命，还是你爸命好，先走先享福了”。“我有什么办法啊，为了还李佳那30万，月月贷款就得还掉工资的一半多，还得给闺女上大学的生活费，基本就不剩啥了，我就是不吃不喝也不够啊”，李哲也是无可奈何，“你借那三十万到底做什么用的？”，刘艳茹不甘心地问道，“我不是想让闺女出国留学吗?但手里没什么钱， 正好陈辉管辖范围内有一个好的项目，我就投资了30万，估计能拿回来七八十万没问题，到时候在你这拿走的钱加倍还给你”李哲信口开河地说道，他可没傻到说是把钱借给梅莲晶了，“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儿子咱可得好好的，到时候挣一大笔钱，让安然后悔去，儿子我觉得你这次投资一定能行，妈可看好了”。一听说是和陈辉有关，刘艳茹特别放心，她得意地看了眼李哲：“妈昨天给你去算了一卦，我一个老同事推荐的，说是老准了，这个大仙说安然这命不好，挡你的财运，你俩分开后，你会越来越好，这婚离对了，这女人对男人的运气影响特别大，你看小郝和你妹妹结果后工作上多顺，以后找个像你妹妹这样有旺夫相的女人”，刘艳茹一脸兴奋，她仿佛看到了儿子已经腰缠万贯，事业上也更上一层楼！安然远远望着儿子，望尘莫及，脸上尽是后悔之色。那时候的儿子已然是安然高不可攀的了。“妈，原来算卦的都说我是掌正印的人，仕途上你儿子一定有上升空间，放心吧，你就等着享儿子的福吧”。李哲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儿子的话如同给刘艳茹打了一针强心剂，她又重新起了希望。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李哲和安然离婚已经一个月了，这天李哲正在办公室悠闲地喝着茶，忽然电话响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漫不经心地接起电话：“喂，您哪位？”。“我是程党规的外甥，你是李哲吧？我有事和你谈谈，你现在方便吗？”对方说道，李哲的心不禁咯噔一下，终究是做贼心虚，虽然是梅莲晶主动的，但毕竟是自己碰了人家媳妇，“你找我什么事？电话说吧”，李哲在短时间内调整好状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我现在在你单位门口，你出来我们面谈吧”，听着对方不容置疑的口气，李哲没有再坚持，他稳定了下情绪，“别紧张，别害怕，现在拼的就是心理素质，我不承认，谁也没办法，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他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默默打气，感觉到呼吸平稳了。他昂首挺胸地向单位门口走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迎了过来，“上我车上谈吧，什么事这么着急？”，李哲冷冷地打开自己的车门，两人相继上了车。

刚一坐稳男子就说道：“我老叔和老婶今天吵的特别厉害，今天我老舅还打了我舅妈”男子开门见山地说，“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有精力干仗，你来是让我劝劝他俩的？”李哲假装糊涂，他等待对方的下，“你别装糊涂了，我老舅知道你和我舅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两人才大动干戈”，对方盯着李哲的脸毫不客气地说。“你再乱放屁，小心我揍你”，李哲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无数次演练过这样的画面，此时的他像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满脸的愤怒，“有他妈你们这样的吗？我帮了老程一家多少？老程单位工资低，为了帮他多挣点钱，我帮他联系的活，这一年他挣了多少钱，自己不知道吗？他媳妇前段时间换了执勤的地方，离家太远，为了省下打车钱，拜托我天天接送，我的车不他妈费油吗？我老婆因为这事都生气，害的我俩矛盾不断，我他妈都离了婚，反过来老程两口子闹矛盾还甩锅给我，我打电话问问他，算我眼睛瞎了，帮错人了”。李哲义愤填膺地说着，边说边拿起电话做势要拨打给程党规，男人被李哲的一系列动作吓住了，他忙不迭地按住李哲拨打电话的手，“李叔，我来找你是我自作主张的，和我老舅无关，他不知道”，他看着李哲因愤怒涨红的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和我老舅妈接触太频繁了，我和我老舅都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也有朋友看到你和我老舅妈经常单独出去吃饭，还有个邻居发现我老舅不在家那段时间，你经常在我老舅家过夜，是怎么回事？”。男子说完盯着李哲的脸，企图从他的脸色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在你舅家过什么夜？你也知道我和你舅妈她们都是同学，我们同学聚会有些频繁，有几次你舅妈喝多了，老程人在外地，我和老程是哥们，我不得替你老舅照顾好他老婆吗？我亲自给你舅妈送回家，可能邻居看到了，有误会正常，但我李哲什么人？你老舅应该知道，话又说回来，我李哲要想找情人，也得找个各方面都说的过去的吧。”李哲故意把后面几个字说的特别重，特别慢，为了让男人信任自己和梅三无染，李哲不得不贬低下梅三。“李叔，我老舅不知道这事，我一听朋友说你俩不清不楚就有点冲动，你别怪我，我年轻不懂事”，男人似乎完全相信了李哲的话，“没事，我和你舅是发小，是哥们，你也是为你舅好，这要是你舅来，我就得和他翻脸了”李哲正色说道。“孩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有些话说出来伤人”，“叔我知道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千万别让我舅知道，不然他不能饶了我”。男人乞求道。李哲挥了挥手，示意他下车离开，男子走开后李哲彻底放下伪装，无力地靠在车座背上。用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他从没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为了给自己打造成为人仗义的老好人的人设，他对朋友真的是两肋插刀，有求必应，安然曾无数次寒心地说：“你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老公，有你这样的老公真的特别累，只要是朋友的事都比家里的事重要”。他也一直以对待朋友问心无愧、真心相待为自己的交友准则。有时候甚至为了朋友会牺牲自己的利益也在所不惜。可这次自己不知道怎么了，那次同学聚会时梅莲晶在酒桌上不停地夸自己，说自己有男人味，能做他的老婆的女人，一定是特别有福气的，对他的欣赏溢于言表，他特别享受来自于一个女人的仰慕，安然几乎没这么夸过他。那次聚会后他送梅莲晶回家，送到门口刚要走，梅莲晶非要他进屋坐会，说一个人在家无聊，让他陪她聊会天，进屋后，梅莲晶借着醉意，紧挨着他坐下，手有意无意地搭到他腿上，说话时紧贴着他的耳垂，向他深情地倾诉着对他的仰慕之情。通过梅莲晶的述说，李哲发现了好多连自己都一直不知道的优点，那时候的李哲感觉到自己真的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聊着聊着梅莲晶就用双臂环抱住李哲的脖子，两人无比清醒地假装喝醉了酒，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不可描述之事。李哲事后后悔不已，劝慰自己就当是一夜情了，不能任由其发展下去，对不起朋友。可每次梅莲晶都有让他不可抗拒的说辞来继续两人的关系，久而久之，李哲就像一个吸毒的人，起初还能有戒毒的想法，吸食久了也就自甘堕落地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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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尊瘟神送走后，李哲也不敢联系梅莲晶，怕万一被已经起了疑心的程党规抓住把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程党规让他外甥来找自己的，因为程党规对自己和梅莲晶的关系有所怀疑，但还苦于没有确凿证据，所以让他外甥来试探下李哲的反应，万一两人真没事，老程自己本人没露面，自己可以装作毫不知情，以后程党规有需要李哲帮忙的地方，还能继续来找李哲，这样也不会觉得尴尬，如果李哲和梅莲晶真有事，老程外甥突然来访，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前提下，李哲一定会弄个措手不及，相信一定会露出破绽，想到此李哲一方面为自己刚才的精彩表演点了个大大的赞，另一方面内心深深感觉不安，他从未想过出轨，更没想过出轨自己的发小，和发小联系上后，在处于社会底层的发小一家面前，他找到了被崇拜、被讨好的感觉，自己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拿着不算高的工资，内心渴望的虚荣在发小这得到了满足，他不遗余力地帮助发小，甚至自掏腰疼出人情费，求爷爷告奶奶帮程党规联系了不少肥差，就是工作地点在外地，这也为梅莲晶和李哲的出轨提供了机会，程党规家就是两人出轨的温床，李哲相貌平平，但表达能力超强，他给自己树立起一个性情温和、为人仗义、能力强又多金的形象，而这一切深深吸引了梅莲晶，她一直期待像厂里其他姐妹那样，有机会认识一个多金的情人，帮助自己家脱贫，儿子二十几岁了，家里就一个不到五十平的小房子，还是在老楼区，自己买的衣服向来是地摊货，买菜就是逛菜市场，老公程党规在外面也是不安分，自己对现在的生活已经憎恨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她像个耐性超常的猎人静静等待猎物的到来。她因为形象不佳，加上自己的圈子太小，很少有机会能接触到条件好的异性，一直未能如愿，李哲的出现让她眼前一亮，凭着她对男人的了解，这个男人内心是渴望的，渴望一个女人对他的仰慕和崇拜，梅莲晶步步为营，把毫无心机的李哲发展成为自己的情人。而李哲沉迷于梅莲晶的温柔乡中，渐渐迷失了方向，欲罢不能，他只能靠多帮助程党规挣更多的钱，以此来减轻自己对朋友的愧疚感。而今天程党规外甥的突然到来，让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愧疚和恐惧又蹦了出来，他怀着异样的心情回到了空荡荡的家中，他无力地瘫躺在床上，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和安然嬉戏打闹的画面，好像发生在眼前，又好像发生在好久以前，一切都回不去了，一滴眼泪划过鼻梁，再流到另一只眼睛，最后流到枕头上 ，那种心痛的感觉无以言表。“放纵一直爽，爽后两行泪”啊，此时的李哲对安然充满了怨恨，她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宽容些，把自己逼的那么紧？为什么就不能像自己的妹妹李佳那样，在得知郝殷笋给外面的小情人买了房子和车之后，即使去小三处和小三大打出手，可从没提过离婚的事，而自己呢，安然知道后一点机会没给自己，也许安然没从真正爱过自己吧？李哲没想过李佳确实没和郝殷笋提过离婚，可知道郝殷笋出轨闹了几场无果后，自己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人各玩各的达到了平衡，此刻的李哲更是忘了自己，自从和梅莲晶走到一起后，在家是怎样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李哲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梅莲晶像个幽灵一样站在自己床前，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光是她的眼神就足以令人心惊担颤，李哲惊讶地问：“晶晶，你怎么来了？”。“小哲，程党规已经知道咱俩的事了，你必须得娶我，不能扔下我不管”。梅莲晶幽幽地说。“不可能，咱俩不能在一起”李哲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我们就一起同归于尽吧”，梅莲晶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李哲。李哲慌忙躲避 ，却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