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丸三百颗,解酒丸五百颗,美白膏三十盒,淡斑膏五十盒,祛痘膏,三十盒,瘦体丸,痛风药三百包,止血丸,三十瓶,跌打酒,五十瓶,清肺丸,十瓶,止疼药,二十盒......”杜若坐在香草园的案桌上统计这次要做的数量,“怎么这次还有蛊和大量迷药?”
她抽出单子,是百济堂昨天掌柜递给她的,只是她走的急没有听他说具体情况。不过这不重要,她早就放话出去不做这种生意。
黑着脸把百济堂的单子放到一边。她眼风一扫,看到在院子里面看火的叶青洲,“夫君,你过来一下。”
叶青洲放下扇子,抹了把热到汗湿的脸。院子里熬着几十罐药,热浪冲天。今天从侍郎府回来,吃完饭,他就成了她手底下的小工。
杜若看了眼他的脸和衣服,掏出手帕,“擦擦,在我这做工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左一块黑右一块黑的,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虐待你。”
叶青洲接过手帕,抹了把脸,放下的时候看到上面熟悉的‘洲’字,还有绣的细致的山茶花,“这手帕......不是你要送给江庭洲的吗?”
“现在送你了,你名字里面也有洲,和这个一样,给你用正好。”杜若毫不在意道。
真渣。
送前任的东西送现任。
他拿着这手帕心情复杂。
“这手帕一条可贵着呢,比你今天的工钱都要高。我们得节省一点花钱,要不然我们得饿死。你以后出去,要是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小心我腿给你打折。你要是敢在外面给我赊账,呵呵。”杜若冷笑,“你那点俸禄,养活你自己都难。除非你想没脸没皮的啃老。”
将军府一向清贫,从前府里面三个主人两个待在边关,时常接济有困难的士兵,一个在京城花钱如流水,这次成亲都快掏空家底了。
叶青洲捧过一看,还真是,上面还带着京城最好的绣房的小标。
对比早上还要他花钱才能买的护肤品,她对他和江庭洲的差距太大了。
“行了,别委屈巴巴的,找你有事呢。”杜若拿过单子,“京城的形势你比我熟悉多了,最近有什么事需要这些东西,还有这两样。”
她把百济堂的单子单独拿出来。
“你有之前的单子吗?”叶青洲看到最后一张上面写的蛊,挑了挑眉,“你会蛊?”
蛊虫一类神乎其乎的东西在当今世人眼中依旧是神秘的存在,传闻起源于西南方的几个部落,后来因为战争并入祁国之后,这种神秘的巫蛊之术逐渐消失,现在祁国会的人不超过十个。
“不会。”杜若摇头,“只是从前听过,百济堂这次要的还是控制傀儡的子母蛊。”
这种蛊是最难炼制的。蛊传女不传男,极其考验天分和运气,既能救人又能害人,用法全凭下蛊者的想法。因为用蛊反噬很大,她爷爷那辈就很少有人学,会的大多也是情蛊。
她爷爷虽然不会蛊,但学了巫医,从前在西南一带很有名,不过巫毒更胜,擅长以毒攻毒。
叶青洲看完单子,闭眼想了想现在京中的局势,“除了一部分如常稳定的,番邦商人大概买订单上面一半的量,他们此次采买瓷器,丝绸,首饰这些是已经在国内就确定了的订单,所以剩下的余钱不多,而你的药对比同类型的药价格高很多,就算再好用,也不会订购很多,为了赚钱,淡斑香草丸之类的药会比止痛药这些买的更多。”
“而剩下的用量,我觉得是一个客户的。”
“谁?”
“皇城司。最近京城只有皇城司比较活跃。”看来这次查的是要见不少血的大案子。
京城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自从三年前的假银案,太子,靖王,二皇子,三皇子安分了不少,就连远在南方的平关王都低调了。
“皇城司?”杜若皱眉,皇城司活跃意味着什么,京城中的人再熟悉不过,祁国的皇城司,除了保护皇宫安全,维持京师治安,监管官员贪污腐败,体察政治民情外,还需要管理间谍,刺探敌国情报。
“昨天,我们在大兴寺见过江庭洲,该不会和大兴寺有关吧。”大兴寺在祁国已有百年的历史,相传在前朝的时候就有了。要是真出事了,京城怕是有不少信徒要夜不能寐。
“可能吧。”他目前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在查什么,等过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不过大兴寺真有钱,比我爹有钱多了。”
“怎么说?”叶青洲来了兴趣。平常的价值连城的东西她不会用这种语气,好东西,她在侍郎府司空见惯。
“他们的画那比侍郎府豪多了,用的颜料,一点点就价值连城了。而且这颜料只有荆国才有,非常稀少,也不外卖。虽然这用颜色调也能调的出来,但是没有矿石带的那种色泽。”她知道这种矿石还是因为有人想要拿它入药。
叶青洲听完,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纸张,“这件事你就当忘了,我大概知道他在查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