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数完银票,精神恍惚。
她暴富了。
她发了。
外祖母是给哪个大人物治病还是捡了什么漏有了这么多银子。
整整一万两!
把银票收拾好,她整理好激动的心,打开门。
看到隐隐同样激动的叶青洲,眉头一皱。
他激动啥?
还是他有什么特殊癖好,这么喜欢挨骂?这些天他们睡一起也没发现啊。
“你......进来。”他从前的事她不太爱管,因为她也好不到哪去,真拿这些说道,骂的时候好像是在骂自己。
她指了指桌上的一堆东西,“这是外祖母给你捎的吃的,桌上的归你,药材归我。”
至于银票,全部都是给她的。
叶青洲抬头看着桌上的吃食,京中不常见的干果,各地的茶饼,干蘑菇,松烟墨,不同种类的熟宣生宣半生宣,还有随意摆着的笔,一方极品砚台,旁边放着一小坛子酒。看来外祖母是把他当人墨客了。
“你什么时候给外祖母回信,我准备一些吃食药材京中流行的东西寄过去。”
“不用,她不会在意回不回礼。”
“要的。”她不在意,他必须要回。
杜若沉默,“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具体在什么地方。她像风一样,喜欢到处飘,到处走,想要看尽世间风光。都是她给我送信,我想送都不知道往哪送。”
说起来,她在上京待的四年是难得的安定。这四年来,她只给外祖母送过一回信,她半年前托人送的,外祖母半年后才收到,送的地址是外祖母在南方的置办的最大的一个宅子。送的时候也不确定她会不会看到,果真她回信的时候她已经成亲半个多月了。
她估计这次再送一次,外祖母收到是几年后了,她不会在那宅子待很久,这次也是偶然去才看到的。
看来她外祖母真的如传闻一般,行走天下。叶青洲盯着她看,“你不生气了吗?”
杜若知道他指的是外面的风言风语,“我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要你不把把家败光,我就不生气。”
败光家产欠大笔外债是万万不可以的。要是他和别人勾勾搭搭,她还可以和离走人,这欠债她可是要被连累的。
“真的。”杜若见他不信,“你要实在不信,要不今晚你睡房。”
“我信。”房那是能睡觉的地吗?房如同学堂,他睡觉都睡不安稳。明天他还要赴宴作诗赚银子。
卓家已经派人送了一万两过来了,对他有着迷之自信,坚信他能让卓家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名字。这价钱高,但在那些有名的学大儒中不算高,前朝有个非常出名的诗人,当时的首富可是砸了五十万两请他赋诗一首,那首诗如今依旧盛名,祁国学子必学诗篇。
他连着约了好几个富商,银子大笔的进账。堪称当代劫富济贫。
只是,他如今在翰林院办事,要是被举报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之类的有些麻烦。要不干脆出一本诗集,他从中抽取高分成稿酬以抵银钱,外面好奇他的学子也会跟风买,这样一来,他挣的更多。他给那些富商铺子做的诗就当是送给他们了。
杜若看着桌上的酒,想到外祖母的豪爽爱揶揄她的性子,“这酒你最好别喝。”
若说外祖父祖上喜欢研究毒物,外祖母祖上喜欢研究补药,这男方下三路的事情当然是重中之重,她怕他爆体而亡。
嘶——外祖母这些银子不会是她卖这种药赚来的吧。
“为何?”这其中还有什么门道?
杜若无言,拿过茶杯,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小口。
还真是大补之物,虽然没有加那些丧心病狂的马鞭鹿鞭虎鞭之类的,但药效依旧很猛。
“你喝一口就知道了。”见效挺快,春日的寒风都扑不灭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