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吴翰确定好修缮的图纸后,杜若依旧没有收到贝府的消息。
“你打听到贝小姐喜欢去的地方了吗?”
阿霁站在一旁研磨药粉,“贝小姐从前喜欢去馨香阁,现在好像常年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听贝府的人说,员外郎给她找了一门亲事,让她在家待嫁。”
杜若拨弄算盘的手一顿,“贝雅好像和我年龄差不多。”
这年纪确实在京城确实是要成亲了。她要不是有外祖母顶着,估计在三年前就开始商议婚事,天天窝在府中待嫁了。
阿霁点头,“大概小一岁。”
杜若停下的手继续拨着算盘,“下午我去一趟贝府。”
听叶青洲说,贝慎之为人有些迂腐,若是不牵扯其他是个顶顶按规矩办事的人。在家中也是如此,对妻儿延续了那些男尊女卑的思想。明艳到有些锋芒的贝雅每每都会把他气到,所以她的婚事他让贝夫人一直在张罗,直到前两年才定下。听闻她未来夫婿今年科举,若无意外,今年就要成婚。
贝府同在西城,比之叶府要靠南不少,杜若看着这些天搜罗过来的香膏香料。碍于条件限制,她思前想后,决定把这个提神醒脑的药做成香膏,还经用一些,那些家中不太富裕的学子,买了之后也能用许久。
带着香味的香膏,她不准备研究多了。叶青洲天天在厨房捣鼓消暑药膳,十次有一次成功的就已经非常厉害了,可见研究的难度。一个花香的,一个薄荷香味的,一个檀香的就够了。
若是香膏卖的好,她还可以研究一些驱虫止痒的香膏。纯粹的香膏,留香久的,若是以后药馆生意不错,有余钱了,请人研究也是一个不错的产品。
“小姐,贝府到了。”阿霁放下马车窗上的帘子。
杜若把桌上的香膏收拾好,出马车前看了眼天色,已经是黄昏了。
今天在百济堂坐诊完,因为人少了些,回府也比平时早。
明日就是她在百济堂坐诊的最后一天了,回想这几天看过的病人,还真有些惆怅。
刚开始大多是一些小病,中间几天渐渐有人来看伤了,现如今到了最后几天,重病的人也来看了。不过因为看病的时间交代的细节时间要多一些,外加其他人有意不和重病的人占用时间位置,所以人反而少了些。
阿霁提着香膏香料跟在她身后进了贝府。贝府比叶府和杜府小很多,里面的布置在京城中称不上精致或是奢华,既不简洁也不繁复,带着些一板一眼的味道,若是和几个相似的宅子放到一起,贝府也能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京城的宅子。京城人喜欢在什么地方放什么东西,什么地方喜欢布置成什么样,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若是夫子讲学时提到了京城人住宅喜好,贝府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越往里边走,越是鲜亮活泼,院子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有些花开了,有些还没开,墙上都挂满了鲜绿的藤蔓,一片生机盎然。
“叶夫人,这边是我家小姐的院子。”领路过来的嬷嬷说道,随后敲响了这座宁静美好的院子的大门。
没多久,一个小姑娘过来开门,“吴嬷嬷,你怎么来了?”
“我领叶夫人过来。”
小姑娘看了眼杜若,福了福身,“我这就叫小姐,夫人要不先进来坐坐。”
“不打扰吧。”杜若又看了眼天色,这时间应该是已经吃完晚膳了。
“不打扰,小姐正在完成今日嬷嬷布置下来的刺绣。”
杜若跟在她身后进了院子,里面不大,处处雅致,墙角放了几个木架子,上面摆满了盛开的花,高低错落看起来十分养眼。
贝雅看着绣绷上面的纹样,一脸冷漠地沿着边缘胡乱戳下去,什么直线绣,长短针绣,套针绣,戳纱绣......全忘了个干净。
要她学会刺绣,手上戳满了血洞她都不一定学的会。
天天要她窝在家里学着照顾满大家子,好让她以后那丑不拉几的夫君毫无后顾之忧,贝慎之怎么不去学。她是脑袋长泡了才会这么做。
“小姐。”惜语推开门,小声喊道。
“贝慎之今日又来了?”贝雅气得把手上的针丢在绣绷子上,“他一天天的怎么那么闲,昨天不是看过了,今天怎么还来了,还让不让我活了,每次他一来我就气个半死。”
“是叶府的少夫人。”
“叶府?”贝雅骂骂咧咧的声音停了下来,“将军府的那个叶?”
前些日子好像是有个叶府给她送了拜帖,但是她忙着把她的刺绣作业绣完,好让她爹少天天来烦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说起来拜帖她都还没有看过。
“你把前几天门房送过来的拜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