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与她无关,皇城司的事情之大也轮不到她管,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李子懿见她要走,叫住她,“杜郎中,他脸......以后还能恢复如初吗?”
这俊脸毁了还真叫人心疼。
“只能尽量让疤痕浅一些,他伤的深,留疤是一定的,你让皇城司的郎中看能不能从御医那里搜罗几瓶顶好的淡疤的药膏给他用上。”
欢阁的人多爱护自己的脸,她是见过的。
曾经有人心生妒恨下药让别人毁容,虽然被及时发现,但这种子已经在欢阁众人心中埋下。月枝自这件事之后严查吃食用品,而欢阁的男人意识到脸的重要性之后,更加注重脸上的保养,每年花在上面的钱不少。
李子懿拿着药酒叹息一声,这脸他是替他保不住了。
杜若拎着药箱回到前院开始给病人看诊。
皇城司的人对自己是真狠,在欢阁是真把自己当做里面的‘公子’来对待了,她刚刚把脉的时候发现涂离身体是真的亏空严重。若是再细细查看一番,这些天应该还用了不少春|药。
“杜郎中,那后院的狗没事吧?”
杜若看了眼问话的病人,“没事,就是调皮跟着猫爬上了房顶,不小心摔了下来,命大,还活着,就是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瞎子在一旁摸着药材分辨种类,对这件事习以为常,听着医馆的讨论声,不急不缓说道:“王家的狗跑过来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每隔几天就跑过来,这次应该吃了教训,以后不会再来了。”
真是可怜了隔壁家的狗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上街游玩,出来了身上也得套上衣服,装出一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疤的可怜模样。
不过,这次来的皇城司的人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为了防止暴露,他得告诉上头的人以后要加强训练。
“胡郎中快别聊天了,这要多少银子一两。”贝雅打包好药材,拿着算盘算账。
胡郎中闻过之后答道:“半两银子。”
下午天气最炎热的时候,叶府又送来了很多解暑吃食。分发完,杜若又到后院跟着皇城司来的郎中看了涂离的伤。
“活是能活。”留着山羊胡的郎中说道:“只是伤了筋骨,需要休养很久,这次他出完任务也可以多休养休养。”
“他身上的伤你这次处理的不错。”老郎中赞赏地看了李掌柜一眼,“等下我们把他带回皇城司休养,你这人多眼杂的不适合。”
李子懿一个劲的点头,“这次多亏了杜郎中,师父你知道的我哪有这本事。”
留着山羊胡的老郎中看着杜若,眼冒精光,“这位就是杜郎中?那个迷|药一闻就倒的杜郎中。”
声明不知不觉传到皇城司的杜若点了点头,“确实是我。”
老郎中搓了搓手,“那药还有吗?我想买一点。”
李子懿看着他师父一反常态的大方举动。杜郎中手中的药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皇城司那么多药,竟然还有一天觉得别人的药极好用。
“没了。”杜若摇头,“那草药只有黎州有,而且难找。”
老郎中失落的点头,“那下次有机会我们探讨一下医术上面的问题。”
杜若确定人能活下来,又回到了前院。后院被涂离这惊天的一砸,房顶漏风不说,院子里都是灰尘,平时李子懿疏于打扫的那些犄角旮旯的灰尘全翻了出来。里面躺了个人,也不适合午休。
贝雅端着一大碗酥山吃的头都不抬,“杜郎中,你家的厨子厨艺好好。”
这味道比她在京城的那些大酒楼吃的还好吃。
“又有果香,里面的沙冰又很细腻,雪白的还有奶香味。水果很甜,都不要配蜂蜜吃。”
萝卜捧着冰果汁喝,“这是杜郎中的俊俏小夫郎做的哦!”
“谁教你这么叫的?”杜若好笑地看着他,“俊俏小夫郎,你可真会取名字。”
这名字晚上回家之后一定要当着叶青洲的面喊,他衣下的身体壮实,她还真的想不到他年少时的模样。
“万卷坊新出的话本子就是这么写的。”萝卜振振有词,“卖的可火爆了,一点都不必那些诗差。还有什么深闺怨妇和欢阁公子缠绵悱恻的爱情。”
“萝卜!”李子懿在门口听了半天觉得不对劲,感情他带着他去坊买,看,他就学了些这些东西。
贝雅咬着小勺子,看着杜若。她怎么忘了,她成亲了,对象还是她从前万般看不起的人,叶铮大将军那么铁骨铮铮的卓绝于世的战神怎么有了个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儿子,杜郎中医术这么好,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在叶青洲还有点用,会温柔小意给杜郎中做些吃的。
远在翰林院的叶青洲掀开盖在脸上的,跟在吏部的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