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歌一马当先,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凌淮辞见状,连忙派遣数名手下紧紧追赶,以确保其安全无虞。
与此同时,他亲自调转马头,逼迫卿涵走向另一条岔路。
卿涵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但并未做出任何反抗举动,反而乖乖地任由凌淮辞引领着前行。
大约行了半炷香工夫,凌淮辞突然舍弃马匹,身形一闪,如飞鸟般轻盈地跃上卿涵所乘之马驹,稳稳握住缰绳,轻声吆喝一句:“吁!”
那匹马驹仿佛听懂了主人的指令,迅速停下脚步。凌淮辞动作敏捷地下马,然后伸出手臂,试图接应卿涵。
然而,卿涵对他视若无睹,自顾自地纵身跳下马来。
凌淮辞用舌尖轻轻触碰一下后牙槽,发出低沉笑声:“怎么,你还赌起气来啦?”
卿涵回眸凝视他一眼,冷笑道:“难道不该生气吗?‘皇上’‘大人’?”
凌淮辞微微一笑,从后方懒腰抱住她,柔声说道:“好啦,都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卿涵一脸严肃,毫不留情地回答:“不好!”
凌淮辞不禁闷声笑起来:“阿姊,求求你啦,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好?”
他甚至还故意把“阿姊”的尾音拖的很长,惹得卿涵心头一阵骚动。
卿涵承认有被爽到,但面上尽量保持镇定。
她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挣脱开他紧紧的拥抱,头也不回地径直向前走去,但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她感到无比幸运。
还好与自己同榻而眠,并亲切唤她一声“阿姊”的人,始终都是眼前这个男人。
所以正因如此,在她面前从未以“朕”来自称,显然这小子还算明白一些君与臣之间应有的礼数!
就在这时,她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个念头,立刻转过身来质问他:“那关于你将祝家女眷软禁之事,霍亦歌是否知晓呢?”
凌淮辞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淡然回答道:“无妨,此事无足轻重。”
卿涵见状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从他泰然自若的模样来看,想必这件事情并不会引发太大的麻烦。
凌淮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直到确认她并没有真正动怒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脚步,慢慢凑近她,撅起小嘴嘟囔道:“阿姊送给霍亦歌的礼物,我也好想拥有啊!”
卿涵转头看着他,只见他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蛋上清晰地写满了不满与委屈,一时间竟真的令卿涵心生愧疚之情。
于是,卿涵轻声细语地安抚道:“哎呀,那不过是我托画菊在来时的途中,于街边随意购置的小物件罢了。”
然而,凌淮辞根本不理会这些解释,依旧不依不饶地缠着卿涵,嘴里不停念叨:“反正我就是要嘛!”
卿涵无奈地叹口气,低头微笑着答应道:“好好好,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会亲自去求一个送给你的啦。”
“好~!”凌淮辞见好就收,随即兴高采烈地拉起卿涵的手,继续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并得意洋洋地说道:“快跟上我,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卿涵紧跟着他的脚步,心中充满好奇地开口询问:“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凌淮辞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到了你自然就会知晓咯。”
卿涵见状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跟随着他前行。
两人一同跨过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后,终于抵达一处高耸入云的悬崖边缘。
站在此处极目远眺,可以将整座望都城尽收眼中。
此刻俯瞰下去,只见城内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街道之上人们皆面带微笑,一派祥和之态;甚至就连那些平日里靠乞讨为生的流浪汉们,此刻看上去也并未饿得皮包骨头那般凄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