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楠一直是一个理智的女孩,她打小就明白夹缝中求生存的道理。虽然衣食无忧,但心里缺乏的安全感无处不在,就像此刻,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男人,她反而清醒得出奇。
今天在白家老宅里,这个姓邓的一改往日在长辈面前三缄其口的臭毛病,居然当着白家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两个人在一起,合适最重要!
合不合适老娘可是心知肚明!你说的合适怎么不加上个大大的引号?除了在床上配合的貌似比较默契,老娘跟你那里合适了?
一个少言寡语的闷葫芦,一个张扬热烈的小精灵,被强捆在一起是多么无聊的事情!
就这点“默契”,还不得靠我日益精湛的演技?
想到这里,她差点笑出声来,在邓泊松面前她白天努力装作贤淑,晚上又投其所好,尽显妩媚和妖娆,她无意将这个男人耍的团团转,但又不得不迎合他的口味,放弃自我。
为什么呢?因为她混沌于尘世,向生活折服就是生存技巧。
更何况,她天生乐观,本着“山有路,车有辙”的平和心态,从来不会“庸人自扰”。
邓泊松不是她的意中人,却是她的良配。
显赫的家世,还算俊朗的外表,总比那些花心大萝卜来的简单干净。
可是,她甘心吗?
虽然演戏的时候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情愿,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相信她依然会选择的斩钉截铁!
看着席暮烟的处境,她告诉自己,能抓住眼前的金龟婿绝不会让自己太累,虽然男人没什么好东西,可钱是个好东西呐!
就像之前启动公司,她只是在邓泊松眼神迷离的时候随口那么一说,第二天账户上便多出一笔巨款,至今他都不曾过问这些钱的用处和去向。
你说这钱来的容易不容易?
想到这里,不觉间她又伤感起来。
“容易”这个词其实也就是骗骗自己,尽管已经游刃有余,可隐匿自己原本热情奔放的本性,小心翼翼的察言令色,简直就是人格分裂。
戏演的久了,她有时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撒个娇、卖个萌,她手到擒来。可这样轻而易举得来的只有如释重负,感觉不到一丝快乐。
无奈的叹了口气,快乐是什么?比起真金白银的实实在在和走哪都被人阿谀奉承的专属实惠,快乐算个毛线!
管他呢!老娘可是用精神折磨和**奉献才换来的,干嘛不心安理得?
不想再面对邓泊松的那张脸,她转过身去,用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这就是她应得的,陪吃陪睡,这是报酬。
人有的时候就是矛盾结合体,不想做又不得不做,想做的似乎也不能做,大千世界中,芸芸众生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只有站在金字塔尖上才能俯瞰一切。
她,向楠,只须轻轻踮起脚尖,便可置身那片璀璨中,夺目而耀眼。
算了算了,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她向来是洒脱恣意的存在,这世上如果说有什么是让她牵肠挂肚的,唯有烟儿了。
想到多年前那个车祸,想到这么多年烟儿遇到的种种,她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为她解忧,为她排难。
这么想想,自己还真是侠肝义胆啊!对这个从小一起经历过磨难的姐妹,做什么都值得。
何况这也是举手之劳。
即使没有邓泊松,那还会有赵泊松、李泊松她不像烟儿,她的目标简单,她懂得知足常乐。
她不贪心,不用纲常伦理束缚自己,她情愿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被身边这个男人压抑久了,她会去舞池里尽情狂舞,会去酒吧里买醉,会在一群小毛孩面前爆粗口,甚至痛痛快快的、歇斯底里般的释放自己,回归本心,当下即是。